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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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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手抖了一下,热水溅到手上也毫无知觉,木愣愣的说:“所以你推我只为了报复我妈妈阻止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史琳拿起纸巾帮她擦起水渍,说:“当初我和你爸谈爱情的话太不真诚,是我破坏了你爸妈的婚姻,所以当我得知你爸有妻儿的时候我就退出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啊,我怀了孩子。”
史琳长叹一口气,接着说:“你爸念及我腹中的胎儿,苦苦哀求让我留在他身边,我也深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谁能控制得了呢!你也初尝情滋味,不也是欲罢不能吗!”
乔羽的心已经吊在了嗓子眼,说出一句话喉咙都发紧,仿佛失声:“后来呢?那个孩子呢?”
史琳自嘲的笑,说:“孩子,哼,被你妈推掉了,就像我推你一样。”
乔羽捏紧了怀里的胡椒粉,发狠的说:“你的孩子掉了是你罪有应得,我凭什么赔给你一个?”
又发红了眼眶,看着史琳说:“你破坏我的家庭,你受多大的惩罚都是应该的,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但凡你有一丁点羞耻心,你的孩子也不会没!”
史琳看着面目狰狞的乔羽,嘲讽的说着:“你以为你现在过的很幸福吗?周瑾早都已经知道整件事,包括我为什么推你,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不就是因为你是一个精神病,他怕你像你母亲一样,疯起来连自己丈夫都杀!”
乔羽气的浑身直哆嗦,咬紧牙齿,突然掏出胡椒粉扬到史琳脸上,扬手要接着打史琳。手刚要落下就被人抓住,乔羽看着那只手,无比的熟悉,那枚戒指,那骨节,乔羽没有回头便大喊:“周瑾,王八蛋你放开我!!!”
周瑾没理会,拉着乔羽进了车,乔羽撕扯了一路,像是反性了的狗,一口咬住周瑾是手腕,牙龈发疼也没有放开,顾生在前面开车看的都心疼。
周瑾把人拖去医院注射了镇定剂,看着流血的手腕,觉得自己这回真是走到头了。
乔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父母,有周瑾,还有那个孩子。忽又到了七夕烟花炸满天的场景,然后自己拿出尖刀刺入周瑾的心脏,场景又忽然转换,周瑾躺在厨房,乔羽像母亲当初一样坐在血泊中。乔羽脚一蹬,大梦惊醒,心脏复原,像触电一样麻痹了全身。
乔羽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面容憔悴的像个女鬼。下床洗了个澡,泡在浴缸里,想着周瑾也真是奢侈,一个人住这么豪华的病房,真是有钱烧的。
靠在浴缸边上闭目养神,用手摸着手腕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想着这半年的生活,恍若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也都该散了。
乔羽洗好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浴室,看见周瑾胡子拉碴的坐在沙发上,见自己出来了一下子站起来,不知所措般楞在原地。乔羽嘲讽的冷哼了一声,不在理会他,拿起包就要离开。
周瑾立马抓住人,问:“你去哪?”
乔羽掉头看他:“离开这,不然等着你找人给我输镇静剂吗?”
周瑾哑口无言,一直这么拉着不让乔羽走。
乔羽看他固执的像个孩子,说:“你松开我,在咖啡厅你握着我不让我打史琳,现在史琳没在你又拉着我做什么?”
周瑾看着乔羽的眼睛说:“医生还没说你可以出院。”
乔羽像听了笑话般,说:“你怕我犯病吗?你既然怕就应该在孩子没了的时候就给我关起来,或者就不应该和我结婚。”
周瑾看着乔羽嘲讽的神情,说:“你冷静一点,我从没有后悔过和你结婚……”
乔羽打断周瑾的话接着说:“自从孩子没了以后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如何?我有任何失常吗?”
周瑾说不出来一句话,低着头。
乔羽对上周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说你没有后悔和我结婚,但我后悔了,后悔的想回到那个时候扇自己两巴掌!”
周瑾身躯一震,连忙说:“乔羽,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好不好……”
乔羽拿开拉着自己的手,向茶几走过去,说:“周瑾,我对感情一向是爱憎分明,你放过了史琳我不怪你,也没有权利怪你,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又怎么能插手呢?”
周瑾欲向她走过去,乔羽赶紧出声说:“你别过来!我妈连我爸都给杀了,你不怕吗?”
周瑾神色内疚,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说:“乔羽,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怕,我只求你能听我的话……”
乔羽站在阳光下,一如初见,说:“听你的话把我瞒的团团转吗?周瑾,我话不想说的太满,你知道你把我伤的多深,难道还要指望我重新和你在一起吗?”
乔羽的每一个字听在周瑾的耳朵里都像是处以极刑,看着乔羽的样子温柔眷恋的说:“我不想离开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能离开你!”
乔羽知道这样的谈判没有任何结果,现在的她只想离开周瑾,离开这里,看着果盘里的水果刀一把拿起。
周瑾吓得一嘚瑟,说:“你要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乔羽摸着刀刃,说:“你别过来,你再迈一步我就割一刀!”
周瑾看着乔羽眼睛说:“好,我不过去,我就在这儿!”
乔羽无所谓的说:“我在美国就是这么一刀一刀的割着手腕,现在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放了我吧!”
周瑾看着前方的太阳,站在阳光下的乔羽,仿佛看见在净水区的那个逆光而来的乔羽,他突然跪在地上,看着乔羽说:“我不能没有你!”
乔羽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就像被激怒了似的,对着手腕就是一刀,血顺着手腕滴到地板上,像是滴进了周瑾的眼里。周瑾红了眼眶问乔羽:“你一定要这样吗?”
乔羽声嘶力竭地吼着:“我只想要个答案!”
周瑾跪着抬起猩红的双眼,说:“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起身推开门离开了房间,乔羽看着消失的人,周身瘫软,像被人抽走了力气。
不一会进来一个护士帮乔羽绑扎伤口,乔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凭处置。
晚上乔羽回到半山小楼,对着老爷子跪下来,老爷子颤巍巍的走过来,说:“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吧,跟爷爷好好说说!”
乔羽抬起眼,依然跪在地上说:“爷爷,我明天和周瑾离婚。”
乔老爷子听完恍然大悟般,扶起乔羽,说:“能和爷爷说说吗?”
乔羽坐在爷爷脚边,头枕着爷爷的膝盖,将当年和最近的事都说了一遍。乔老爷子听完摸了摸乔羽的长发,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爷爷老了,只希望你能活的潇洒自在些。”
乔羽潸然泪下,说:“孙女不孝!”
“记得过年多回来看看爷爷就行!”乔老爷子慈祥的看着孙女,像是永远也看不完一样。
爷孙俩吃了一顿晚饭,乔羽就道别回了净水区。公寓里空无一人,她拿起手机给周瑾发了条短信“明天八点民政局。”,顺便定了飞美国的机票。
夜凉如水,乔羽坐在沙发上看着脚边的行李箱,看着满屋子都是自己的东西,深感力不从心,还是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吧!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周瑾自接到短信后就一直坐在办公室,一颗接着一颗的抽着烟,忽明忽暗的火星,就像心里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他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或许放了乔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次日八点,两人碰面,像当初领证一样迅速,除了办理的大妈不停的唠叨。
乔羽拿到绿色的本子,提着行李箱就要走,周瑾出声叫住:“乔羽,你要去哪?”
乔羽目光波澜不惊,说:“美国。”
周瑾点点头,说:“也好,好好照顾自己,是我对不住你。”
乔羽看着周瑾说:“你多保重。”便转身去了机场。
周瑾一个人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旁边的梧桐树,都在等着他的凤凰,他不知道以后怎么走,或许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心里多了一个叫乔羽的名字。或许也会遇到一个如乔羽一般风轻云淡的女子,不管怎样,心头那个倩影,那个表里不一的女子,都会留在周瑾的心上。
乔羽到了美国两个月,听乔苡提起周瑾,说他因为财务漏洞被董事会革职,险些倾家荡产,不出半个月就又说发现财务漏洞是史琳造成的,还涉及公司机密,被关进了监狱,之后周瑾官复原职,依旧辉煌。
乔羽不多想也知道其中缘由,只是一切来得太晚,自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羽不是不想周瑾,来美国的第一晚,一个人睡在床上,半夜惊醒想寻求那个怀抱却得到一怀的冷气,那一刻乔羽哭了,她想回去,她想周瑾。如此反复了一周,便也习惯了,看着手机的通讯录,就那样静悄悄的放在那里。就像周瑾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放在自己的心上。
乔羽来美国半年,和导师四处采风,钻研艺术,到处看画展,参加拍卖。她活的很孤单,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便是最狂热最忠贞的爱情,也没有办法慰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