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被世界所接受的毁灭》Oriente

4、第三章

　　中午过后，罗匄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身上被下的视觉封锁跟回复力抑制都纷纷解开，然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罗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回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作为Servant来说，这并不稀奇。

　　只要有魔力支持，不管多严重的伤，在没伤及灵核的状况下，都能回复如初。

　　但是，罗匄自称是没有Master的Servant，如此挥霍魔力，还真让凛跟Archer吓了一小跳。

　　「魔力不是问题，不过，继续叨扰好像不太妥当，毕竟我是来路不明的Servant。」罗匄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离开，但却在踏出第一步之后，极为狼狈的腿软跪下，「──！！糟糕，我忘了……好痛…………」

　　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他们还愣了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出来罗匄的状况好像不太对劲，看看那个孩子，好像都痛到差点掉泪。

　　「你、你的伤还没好吗？」

　　罗匄揉揉眼睛，调整姿势，换一个比较放松的姿势坐在地上，对用着担忧目光看着他的少女，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他忘了自己为了确认伤势状况而暂时把止痛咒解除，于是理所当然的忘记了把止痛咒加回去，然后也理所当然的，重新体验了身上枷锁们一点都不美好的亲切照顾。

　　他下次一定要反对王在他出任务的时候让他带这个。

　　超碍事的好不好。

　　心里狠狠抱怨完一轮，罗匄这才回答凛的问题。

　　「被虐出来的伤都好了，只是，我刚刚忘记了我还戴着脚镣，然后我忘了放止痛咒……」

　　「脚镣？」

　　凛好奇的想伸手摸，但被罗匄用手制止，不过制止了凛却制止不了Archer，只见Archer很干脆地扯过罗匄的左脚，很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他脚上的脚镣。

　　不看还好，一看就忍不住皱眉。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戴的？」

　　「Archer？」

　　凛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对此，Archer很干脆的解释给凛听。

　　「凛，这个脚镣并不是普通的脚镣。先不说重量不轻，这个脚镣是直接贯穿这家伙的骨头，死死的钉在他的脚上。」

　　「！！」

　　这是谁也没想过的答案。凛还以为这只是很普通的铁铐，顶多就是拴上铁链限制住行动的那种，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子的。

　　「那该不会连手上的都是──？」

　　在被Archer抓过去检查之前，罗匄先乖乖说了。

　　「不是，手上的不一样。只是内圈有着倒刺，直接刺进肉里，没像脚上那样贯穿骨头。」

　　「──拿不下来吗？」

　　「拿不下来的，凛，除了那个人，其他人都无法拿下来。」

　　「那个人？」

　　罗匄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气。

　　「──我的主人。」

　　■□■□■

　　结果，他们逼问了许久，也没让罗匄把他的主人是谁说出来。

　　凛觉得挫败，在旁边赌气了好久，Archer很无奈，罗匄也很无奈，最后还是罗匄好声好气的提议出门散步，凛才稍微恢复了精神。

　　即使长大了，不属于同条时间轴，这女孩还是如此的骄傲阿……

　　罗匄在心里暗想，继续坐在客厅地上等着凛去换衣服，然后跟Archer很无聊的大眼瞪小眼。

　　因为实在很无聊，罗匄只好找Archer说话。

　　「Archer。」

　　「……何事？」

　　罗匄摸过桌上的茶壶，很自动的替自己添了杯茶。令人意外的，本来应该凉了的红茶，居然还冒着热烟。Archer看到也觉得惊讶。

　　「虽然重新热过的茶不太好，不过剩下倒掉也浪费，你要喝吗？」

　　「……」

　　沉默了一下，Archer在桌子的另一边席地而坐，让罗匄为他添满最后的茶液。

　　「你……」

　　「你对凛说谎了，Archer。」

　　「…………」

　　还来不及说什么，罗匄这句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对于孩子那若无其事的态度，Archer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确实是对凛说了谎，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知道是说什么谎吗？

　　「关于你失忆的事，确实曾经发生过，但是，你想起来了吧。」

　　这并非是问句，罗匄就像是在陈述事实般说着。「Archer，为什么要对凛说谎呢？」

　　「先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你不需要知道。」

　　Archer站起来，把喝完的茶具收走，不想再跟罗匄多说什么。但是在他踏进厨房之前，他并没有漏听罗匄的回复。

　　「我会知道的，Archer，而且很快。」

　　■□■□■

　　两个人之间做了怎么样的谈话，凛并不知情。罗匄本来就不打算说，而Archer摆明的就是要隐瞒Master到底，所以凛也只能继续这样被瞒下去。

　　「走吧，稍微逛一下吧，顺便让Archer熟悉一下冬木市的环境。」

　　「那么我好像应该要离开才是──」

　　「欸？罗匄你不留下来吗？」

　　凛意外地说，罗匄意外的反问回去。

　　「妳要我留下来看家吗？凛？」

　　注意到自己的问题确实有点奇怪，凛赶紧更正了问题，「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的脚……」

　　「这个没问题的，我会用止痛咒，行动并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你不打算一起来吗？」

　　对于凛这毫无戒心的问题，Archer在心里重重的叹了气，但也没出声对凛说什么，就只是安静地在一旁静观其变。

　　虽说搞不清楚银紫发的孩子是敌是友，但是Archer意外地对他没有特别的敌意。也许是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吧，而且还是被那样残忍对待的小孩……虽然某些地方有点莫名其妙……

　　罗匄短暂的楞了一下，呆呆地反问：「妳要我一起去吗？」

　　「对阿，有问题吗？Archer才刚刚被我召唤，没逛过冬木市是当然的，但我看你应该也没好好逛过冬木市吧？」凛上下扫了罗匄一眼，擅自做了定论：「感觉起来就是一直被关着。」

　　对于那个结论，罗匄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虽然没到一直被关着那么离谱，但他确实是时时刻刻处在被监视与控管的情况下，实际上是没什么隐私可言。

　　「……我可是来路不明的Servant喔。」

　　「那又怎样？我家这个不也是身分未明？而且你现在又没Master，没有Master的魔力供给，你也不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不是吗？」

　　「──」

　　这还真说不准呢凛，他可是从头到尾没有过Master，而且他的魔力供给也不是依靠Master来取得。他本身就魔力破表，再加上比Servant还要犯规的恢复能力，要说到做出危险的事，根本信手拈来阿──

　　他可是毁灭的孩子阿──

　　要不是他这么犯规，这世界才不会要他来呢！

　　罗匄在心里默默反驳凛的假设，但终究没有出声否定凛的话。

　　看罗匄一直保持沉默，凛也没那个耐心跟他耗下去，她很果决地做出了决定。

　　「Archer！」

　　「阿，我在。」

　　「给我抓上这个家伙，我们出门了！」

　　「欸？欸欸欸──？！！」

　　罗匄还来不及抗议，Archer连回应都省略，伸手提起罗匄的衣领，直接把银紫发的小孩给扛上肩。

　　「Archer？！欸──？！等────」

　　「罗匄！」

　　凛厉声大喝，吓得罗匄整个人顿住了。Archer事不关己地把小孩按在自己肩上，彷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乖乖听话，你现在可是在我的Servant手里。没有Master支持，我们要灭掉你很简单。」

　　「…………」

　　安静了几秒之后，向来很好说话的罗匄放松下来，万般无奈的认命了。

　　「我知道了……放我下来吧，我会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