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语者》骨莓

13、真实与假象

　　第二天，布雷斯早早地等候在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西维尔，一起去吃早饭吧？”布雷斯说着，走过来很自然的牵起了女孩的手，西维尔笑容可掬地没有拒绝。

　　来到礼堂，葛莱芬多长桌比往常还要热闹。

　　离斯莱特林长桌最近的是赫奇帕奇学院，西维尔向一位赫奇帕奇的学生打听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非常的友好，很快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哈利·波特昨晚战胜了一头巨怪！”

　　What？西维尔有点不信，一方面是因为她昨天下午才跟哈利聊过，劝他不要做危险的事，另一方面是她并不怎么相信哈利有对付巨怪的实力。

　　巨怪是一种身高超过十英尺，体重高达一吨的怪物，它们没有多少智商但却力大无比,哪怕是七年级的学生遇上它也未必能将其打败。

　　“只有他一个人？”布雷斯接着问那个学生。

　　“还有罗恩·韦斯莱和他们葛莱芬多的‘万事通’——不过我相信哈利·波特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

　　西维尔转回身子，选了一块儿个头较小的碎肉馅饼。馅饼皮又脆又薄，金黄的色泽裹着香嫩的培根，西维尔用刀叉将它切得更小块后才放进嘴里。

　　“真是两个蠢货……”德拉科碎碎念着走了过来。

　　“怎么了？”布雷斯问。

　　西维尔抿了一口柠檬汁，在长桌上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克拉布和高尔。

　　“克拉布和高尔昨晚吃撑了，现在躺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动都不能动。”不知何时潘西凑了过来，她看向西维尔在的方向：“那个怀特呢？你终于明白那种人是不值得相交的了？”

　　潘西的态度很奇怪，话语中非常明确的把她和萝丝·怀特区分开了，一夜之间，态度转变之快让人起疑。

　　“……她说她有点不舒服，可能去医务室了吧。”西维尔自动过滤掉潘西语气中的刻薄。

　　“哈，这下那两个蠢货可有伴了。”德拉科的话中指的是克拉布和高尔。

　　西维尔没有再接话，她回想起了昨晚上——

　　“西维尔，那…那个扎比尼不是什么好人……”萝丝吞吞吐吐半天，挤出来这样一句话。

　　西维尔停下解开素面衣袍的动作，歪了歪头，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用意：“谢谢——我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萝丝张着嘴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

　　“萝丝，你在教我做事吗？”西维尔的话语中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她不喜欢萝丝·怀特过多的过问她的事，这个金发女孩逾越了。

　　天花板上挂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银色灯笼，这让整个寝室都染上了一层神秘感。静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西维尔没将萝丝的异样放在心上，在她正准备掀开被子上床睡觉的时候，那细细软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西维尔……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瞒着我。”萝丝的话中带着不甘心和丧气，那声音又仿佛是窃窃私语：“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但我可以学，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其实西维尔心里从来没正视过萝丝，她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很好应付——一个自卑的混血巫师，这就是她对萝丝·怀特的全部评价。这样的人，只要给她一点点肯定的目光，就能很轻松的刷起好感度。她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你要明白对方想要什么，这样你才能把握住对方的弱点。”

　　她照做了，她帮助萝丝重新树立自信，给她鼓励，辅导她魔力的使用……还不够吗？萝丝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西维尔拖长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这时，让西维尔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看着瘦瘦弱弱的女孩竟然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她。

　　“？”西维尔下意识的就摸上了枕边的魔杖，她的肩膀被金发女孩清瘦的手指死死扣住，四目相对。

　　——“我是西维尔·菲尔德。”

　　——“我认为，即使是混血，天赋也不一定就比纯血孩子差……”

　　——“你看那个潘西·帕金森，还有那什么米里森·柏森德，她们有你漂亮吗？”

　　“西维尔……西维尔……”泪水在金发女孩的眼眶中直打转，那双眼睛睁得比以往都要大，配合上她没有多少肉的下巴，看上去格外骇人：“我只有你了，求求你……我们是朋友对吧？”

　　“……”西维尔浑身僵硬，那句“Impediment Jinx（障碍重重）”憋在嘴里没有念出来，萝丝·怀特的精神情况很不对劲，她甚至怀疑她的这位室友会不会已经疯了。

　　“六岁的时候，我展露出了魔法天赋，妈妈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巫师，一周之后他们离了婚……”金发女孩将额头贴在西维尔初见雏形的锁骨上，小声的啜泣着：“后来妈妈带我回到了祖父母家，那是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而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肮脏的混血……”

　　“整整五年，我不敢出那栋宅子。因为我害怕，我一走出去就回不来了……妈妈也对我一天比一天冷淡，甚至开始厌弃我，试图抹去我的存在，好像这样做就可以埋葬掉她曾爱过我那个麻瓜父亲的过去。”

　　“……上个月，我那个麻瓜父亲死了，这下他不承认也没办法，因为离婚书上我是被判给他的……妈妈很高兴，她终于摆脱我了。”萝丝·怀特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无处可去了，西维尔……我没有可以说这些的人——除了你，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萝丝的自述很混乱，用词也是断断续续的，西维尔想了好一会儿才从当中摘取了有用的信息，她没有想到萝丝的经历会如此曲折，难怪这个金发女孩现在会这样依赖她。

　　西维尔思绪翻滚，名声、钱财、权利、地位，大多数人渴求得无非就是这几样……但是萝丝·怀特不同，她似乎更渴望在她这里获得一种特殊的东西——感情。如果萝丝是个麻瓜，西维尔可能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但萝丝是个巫师，不算蠢，除了天文和飞行，其他学科成绩还算不错，如果她对自己感情真的有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深……

　　西维尔听着萝丝·怀特的抽泣声听了好一会，她等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才低沉着声音说：“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我叫你冒着风险违背律法，甚至……杀人呢？”

　　萝丝慢慢坐起身，放开了抓着西维尔肩膀的手，一双泪目清澈且执着：“……如果西维尔希望的话，我会去做。”

　　“……”西维尔摸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她还是本能的不信任她：“——那我考考你如何？”

　　“？”

　　“那个米里森·柏森德不是很喜欢找麻烦吗？你去让她吃点苦头，但不能让她知道是谁做的——能做到吗？”

　　“可……我该怎么做？”萝丝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丝毫头绪。

　　“你自己想。”西维尔没打算给她建议：“要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

　　——

　　一上午的课程过去后，刚回到寝室的西维尔就发现她的双面镜有动静。

　　“西维尔！”是哈利的声音。

　　快步走到床头柜旁，西维尔拿起双面镜。

　　“哈利，太巧了——我又听说了一个关于‘哈利·波特’的冒险故事，巨怪是不是很有意思？”她语速飞快，抢在哈利前头干巴巴地说道。

　　“那是有原因的！我和罗恩是为了去救赫敏……”哈利辩解道，把昨晚去三楼女厕找赫敏的事整体叙述了一遍。

　　在听到哈利说他将魔杖捅进了巨怪的鼻孔的时，西维尔实在忍不住了：“哈利你真——是个人才！”

　　“这招还挺有效的。”哈利说。西维尔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在夸他，哈利心想。

　　“你和扎比尼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了奇怪的传言。”哈利接着问。

　　“他昨晚在休息室弄了一场告白大戏——我怀疑他另有目的，我猜，如果不是因为巨怪的出现打断了晚宴，他原本是想在晚宴上进行这件事的。”西维尔讲道。

　　哈利皱了皱眉：“你是说……他其实是不怀好意？”

　　“是的，他跟单纯的马尔福不太一样，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单纯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哈利不知该不该反驳。

　　……

　　将双面镜收到箱子里，西维尔的目光扫到了桌上的水晶瓶，里面插着昨夜布雷斯送她的那枝花。

　　她将那红色的花从瓶中抽了出来，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她掰下了一片花瓣，如血般的鲜红。但掰下的花瓣并未在她手中停留多久，一眨眼的功夫，那枝花的缺口处又长出来新的花瓣，同原先的一模一样，而她手上的那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维尔那双蓝色眼眸眯了眯，她拿着花直接去了潘西的寝室。

　　“进来吧，达芙妮不在。”潘西开的门。

　　“有一些问题，我想你可能会知道答案……”西维尔悠悠地开口，并拿出了那枝红的娇艳的花：“是关于这个。”

　　“哦，嗯……布雷斯没跟你说吗？”潘西的想法一直都很好懂，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

　　西维尔基本可以确定这枝花有古怪，她不动声色的顺着潘西的话说：“就是布雷斯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比他更合适来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潘西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她直接抽过了西维尔手里的花，一边拿在手中把玩着一边解说道：“这种花叫做阿尔忒弥斯，是一种检测巫师血统的道具。”

　　“……”西维尔僵了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用试探的口气问道：“那检测的结果——？”

　　潘西拿着那枝花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些酸酸地告诉她：“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个纯血，不过这也间接说明布雷斯的眼光不错。”

　　她是……纯血？西维尔强行按下心中的疑问，没有出声。

　　“你对你的身世感兴趣吗？我可以写信给家里帮你查查。”潘西难得好心的说。

　　“谢谢，如果你有空的话……”西维尔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了，她回到自己寝室从书堆中抽出一张信纸。

　　“亲爱的祖父祖母，我刚刚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尽管你们从来不在家中谈论这个，但我还是想知道——我的妈妈和我一样也是一名巫师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你们从来不曾提起？我需要你们如实的回答我……爱你们的西维尔。”

　　将信送出去之后，西维尔脑海中还是一团乱麻，她是纯血？——可她从没见过她的父母使用哪怕一次魔法！如果说她并非是父母亲生的，那也不大可能，她的蛇语天赋一定是遗传自她父亲，蛇语者可还没有泛滥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地步。

　　越想越乱，魔法的存在给了事情太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