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2008》爱土豆的芒果

4、第三章

　　年纪再小一些的时候，顾芸歌喜欢跟着外婆家的哥哥们一起去看舞龙，走街串巷的跟同龄人打招呼。只是上了初中之后，早早的开学让顾芸歌再也没能在外婆家度过元宵节，在十二三岁这个尴尬的年纪里，顾芸歌总是在□□上把自己的年龄写成15岁，当25岁的顾芸歌每每叫嚣着自己才18岁的时候想起多年前把自己年龄写大的事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奇妙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在装成熟这一点上，似乎身边的人想法都一致，脱离了幼稚的看舞龙，猜灯谜，赵悦把元宵节的“约会”定在了学校后山一块空旷的小广场。晚上7点，顾芸歌如约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前，路奇和赵悦已经在闲聊中，看到顾芸歌，赵悦笑眯眯的扯过顾芸歌给路奇介绍，“这是我好朋友，顾芸歌。”
　　“你就是顾芸歌，你好，我是路奇。”因为元宵节放假的学校显得格外寂静，平时开着的大路灯也放假了，仅剩下小小的暗黄色路灯正好从路奇的脑壳上照下来，顾芸歌眨了眨眼，恍惚间明白了追着路奇的小女生们是为了什么。
　　“你好……”顾芸歌觉得眼下这个人数有点尴尬，眼神不自觉的往远处漂移。
　　“我朋友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似乎是察觉到了顾芸歌的尴尬，路奇先声说到。
　　“没事儿~”赵悦微笑着接过话，“芸歌，你去买几瓶水吧，一会儿咱们要走到后山去呢。”
　　“好……”顾芸歌想想也对，后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还是要备点水，顾芸歌正准备往小卖铺走，路奇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待会儿苏阳来了我和他去买吧，这种事还是男生来做比较好。”
　　说实话，顾芸歌一直没觉得自己和男生有什么差别，当然除了生理上的差别。母亲过早的离世，加上顾老爹繁忙的警察工作，顾芸歌的生活总是在自我解决问题中度过。其实这种事顾芸歌经常帮赵悦做，买东西提东西，甚至是每次一起做值日顾芸歌都可以一个人完成。路奇的“男生来做”理论让顾芸歌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女生。
　　“苏阳！”顾芸歌陷入沉思的时候，路奇的朋友苏阳出现了，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大概都是和长得好看的人一起玩吧，苏阳的长相和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活力。
　　“苏阳咱们去买水，你们稍等一下。”路奇对着赵悦和顾芸歌露出微笑，和苏阳走向了小卖铺。
　　“芸歌，你觉得苏阳好还是路奇好？”待路奇和苏阳走远，赵悦冷不丁的抛出这么一个问句。
　　“啊？”顾芸歌有点摸不着头脑。
　　“啊什么啊，我问你呢，你觉得路奇好还是苏阳好？”赵悦重复了一遍问题，双眼盯着顾芸歌。
　　“路奇吧……”想着路奇的“男生来做”理论，顾芸歌抛出了这个答案，殊不知因为这个答案，后来的他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样啊……”赵悦若有所思的看着从小卖铺买水归来的两人。
　　路奇和苏阳拎着水，四个人从校门口往后山出发，顾芸歌打小在外婆家上窜下跳，这点运动量的爬山对她来说算是小菜一碟。赵悦就不同了，才走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的要休息。于是四个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顾芸歌扶着赵悦坐下休息。从校门口走到休息的地方，大约走了有20分钟，这期间苏阳说了不到五句话，倒是顾芸歌噼里啪啦的接了很多话。比如赵帆那个狗崽子因为今天不带他玩，从早晨就短信轰炸顾芸歌骂她死没良心，再比如后桌的高铭凌晨12点打电话把她吵醒就说了一句元宵节快乐，再再比如，小时候跟着哥哥们走街串巷看舞龙的元宵节。
　　路奇总是在顾芸歌喋喋不休的说完一件事的时候，接上顾芸歌的话，让场面显得不那么尴尬，赵悦顺着路奇的话往下接，每次问到苏阳的时候，苏阳总是以“没有”，“不知道”，“没听过”之类的词汇打发，这让顾芸歌觉得苏阳的人生一定非常无聊。
　　断断续续的休息前进，休息前进中，四个人花了接近一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其实这个目的地，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休息而已。顾芸歌仰头将手中的水喝完，低头的瞬间看到路奇在赵悦的耳边说着什么，赵悦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那什么，我水喝完了，我去半山腰那个阿姨的店里买水，你们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在顾芸歌的眼中，眼前的画面是两个电灯泡+一对小情侣，但是苏阳的身边像有个结界一样，可以当他不存在。这么一来，顾芸歌就显得格外的尴尬，于是顾芸歌觉得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借口。
　　“好，我不用带东西了。”赵悦一口答应了下来。
　　“嗯，那我走了。”顾芸歌转身往半山腰走，想着能一个人逃离这尴尬的氛围，内心甚至有点小激动。
　　“我跟你一起去。”苏阳开口的瞬间顾芸歌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大概是苏阳今晚说的最多字的一句话吧。顾芸歌无法想象话唠属性的她，怎么和苏阳这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人一起走。
　　“也行，要不然芸歌一个人去我还有点不放心。”路奇点点头，示意苏阳和顾芸歌可以出发了。
　　………………一路上顾芸歌和苏阳都保持沉默，顾芸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苏阳显然是属于不想说话。
　　成功的买到水回程的路上，赵帆给顾芸歌打了个电话，走在乌起码黑的山路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顾芸歌成功的脚下打滑，摔倒在山路边。
　　“赵帆你有病啊！”意识到自己摔倒的顾芸歌先是接起电话对着赵帆一顿骂，“大晚上的打电话害我摔了一跤！”
　　“顾芸歌救命啊！！！”赵帆的电话那头十分嘈杂，迫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啊？！你怎么了，你在哪啊？”顾芸歌尝试站起来，但是这一跤似乎扭到了脚踝，吃痛的顾芸歌不禁“嘶”了一声。
　　“我…我在…我在K吧右边的小巷子的卡车棚里，顾芸歌你快来救我，那群人要拿我去抵债。”赵帆的声音很低，“你不要报警，你知道的芸歌，求你了。”在赵帆说话的期间，顾芸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这小兔崽子应该就在这一块，今晚找不出来都别回去了！”颤抖间，苏阳把顾芸歌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等我半小时，我马上来，你千万要躲好，知道吗！”话音未落，顾芸歌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苏阳，我急着去帮我朋友一个忙，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苏阳扯住顾芸歌，“我背你下去。”
　　“不用了苏阳，我一个人可以。”顾芸歌深知赵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家的事，更何况是毫无照面的苏阳。
　　“这山里太安静了，我都听到了，你脚崴了，一个人去，你是想你们两个人一起出事吗？”苏阳说着蹲在了顾芸歌的前面，“上来。”
　　“苏阳我有点胖，我还是自己走吧。”
　　“你已经浪费3分钟了，走不走？”想到赵帆的处境和脚踝传来的痛意，顾芸歌咬咬牙让苏阳背着自己往山下走。
　　“顾芸歌，还好我是练体育的，要不你这体重咱们两都完犊子。”昏暗的路灯下，顾芸歌看着一滴滴的汗从苏阳的脸颊滑下。
　　“对不起…我，努力减肥。”
　　“算了吧，反正也不会有下次。”
　　也对，反正不会有下次，但是顾芸歌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寻思着或许真的应该减减肥了。
　　上山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在下山快+苏阳的大步跨路程中，25分钟之后苏阳和顾芸歌成功的在学校门口打到车，往K吧右边的小巷子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