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赋》不及你风情

16、换脸之术

　　“换脸术曾在异闻录上出现过，不过这跟妖没什么关系吧，这都是些江湖道士的把戏……”一旁的单赤开口说道。
　　“所以说，这些妖之所以一下子轰动而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引诱，或者说，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现在妖界无主的，时机正好。”无念听后在一旁点了点头。
　　“那顺势能不能引出佛丹的去向，当年你看见是被那蛇妖吞了去，必定跟这妖界脱不了干系，哎，你当初就应该把那蛇妖抓起来，问出佛丹在哪里的！”单赤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看着蒋和。
　　“当下我们应该尽快查清此事，禀告佛祖，然后还人间太平，至于这佛丹，个人恩怨私下再了结也不迟。”
　　“你就是愚笨……哎，不和你说了，小爷去趟怡红院，逍遥去喽。”待单赤走后，无念站在一边无所适从，咳咳了两声后说道：“大人，我……我去外面守着。”
　　“不必了，你回去休息吧，单赤那二愣子成天没个正形的，你不必感到不自在。”
　　无念沉默了一会便离开了。
　　蒋和并不是不想找出佛丹的下路，现在他体内只有六百年的修行，显然不是严修赋的对手，硬拼只有个你死我活。而且，现在金身刚回来，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只能等查清眼下的事以后再说。
　　而另一边，怡红楼内
　　“哎呦，公子，你这酒量不行啊，这才几杯，就已经醉醺醺的了……”一名穿着艳丽，脂粉气息浓烈的女子坐在单赤的怀里娇笑着，单赤有些受不了的挡了挡递过来的酒，强笑道：“美人，我这酒也喝了，你这衣服什么时候脱啊，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瞧你那急色的样~”女子娇羞的点了一下单赤的额头，不过说心里话，面前这位公子，唇红齿白，面容俊俏，为了吸取精力，摊上这么个主，倒是她一个修炼几百年的小妖的福气。
　　“不不不不能喝了，我这花魁姐姐还没见呢？”单赤挣扎着起身，谁知就在这一瞬间，女子翻身骑在单赤身上邪魅的说道：“花魁？那女人有什么好？你也不怕惹得一身狐骚，来姐姐这里，姐姐陪你玩…”
　　“狐妖？你说那花魁姐姐是狐妖？”单赤眼神有些迷离的盯着女人。
　　女人一看单赤醉的没个人形，反正最后也是在他肚子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露出真面目：“你觉得世间女子有那副皮囊吗？说什么废话，你到她那里也是被吃，还不如直接被我吃了呢？”说罢便亮出獠牙，朝单赤的脖子咬去。
　　单赤一脸无奈的一个翻身，伸手掐出女子的脖子叹气：“你们当妖的，都这么没那么耐心吗？”说罢后，便闪出一道金光将女子重重的打了出去。女子一看来人不好惹，便化成原形想逃跑，被单赤一鞭子套紧，狠狠的拽了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小妖不知大人的身份，求大人绕我一命，放过我。”女子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样子狼狈不堪。
　　单赤一扫前面的醉态，坐在桌子上，翘个二郎腿，面色犹豫了会说道：“你这妖为了修炼害了多少人，我就应该抽了你的骨，打的你魂飞魄散！”此话一出，跪在下面的女人吓得一抖，瘫软在地。
　　“不过嘛……”单赤跳下椅子，围着那小妖转了一圈后缓缓开口道：“我给你个机会，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要是有半句隐瞒，我就断了你的修行，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大人问什么我都说……你别杀我……求求你……”女子听后赶紧爬向单赤，抱住单赤的腿，颤颤巍巍的开口。
　　单赤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说：“听说你们这里出现了一个江湖道士，法力高强，你知道是什么来路吗？”
　　“道士？小女子成天在这寻花问柳之地，那里听说什么道士……大人……”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说罢，单赤手上便出现一道金光。
　　吓得女子连忙改口：“大人……大人……那哪里是什么江湖道士，就是一魔头，我们妖界无主，没有人为我们撑腰，只能听从他的派遣……”
　　“魔头？那你们怡红楼的花魁与他何干？”单赤说。
　　“那花魁就是一只千年的狐妖，她为那魔头找身体纯阴的女子还有男子，好助那魔头修炼……”女子说完连忙磕头继续说道：“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也是落个魂飞魄散……”
　　“那你可知换脸术？”单赤俯下身子，扣住那女子的下巴。对面女子一听换脸术，眼睛瞪大颤抖的说道：“那群魔头不仅想控制我们妖界，还想借助那些达官贵人的脸打入皇宫，控制人间，这样他们就有无尽修炼的养料……”
　　原来如此，果真使他们魔界的风格，贪婪又自私，总是喜欢用花言巧语引诱、骗取人的心，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估计这些事情和那个人也脱不了干系，单赤嗤笑一声，拍了拍衣服，对着地上的人说道：“劳驾姐姐转告给那狐妖，说小生改天来拜访她。”说完还给女子眨了眨眼睛，笑着离开了。
　　回到酒馆，单赤就将此时给蒋和将此事说了一遍，说完后，伸手倒了一杯水大口喝完说道：“累死我了，都是你那老相好惹的事！”
　　“……”蒋和
　　“给皇上身边灌迷魂药的还不够多？这是要把整个皇宫都弄成他的魔窟啊！”单赤继续说道，边说边看蒋和的脸色，看他脸色惨白又咳咳道：“那个，其实吧，回头是岸……要是……”
　　“你与那狐妖没有打过照面？”蒋和呼了一口气说道。单赤见他没有提那魔头，也就没再提。
　　“还没，人家都是客源不断，哪能见我一介莽夫，再说，我这点银子…能在那里喝点酒就不错了…”单赤吊儿郎当的摆弄着手上的乾坤绳。
　　“少来，凭你单赤，还有见不到的女人？”蒋和一语戳穿单赤，随即又说道：“今晚，我随你去一趟…如若问不出个什么，那就整个给我端了！”说罢，重重的摔门走了。留下一边目瞪口呆的单赤，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这…这是生气了？？？
　　等到夜晚，三人站在怡红楼门口迟迟不进去。
　　一旁单赤尴尬的开口说：“不是…我们站着干啥？进去啊…”
　　蒋和阴沉着一张脸，一边的无念面无表情。
　　“不是，我说大哥们，我们是来嫖的，不是来要账的，一个个的跟什么似的。”单赤有些无奈的说道。
　　蒋和听闻后，整理了下表情，便打开手中的纸扇，抿嘴笑了笑，走进了怡红楼……
　　单赤：“……”
　　无念：“……”
　　“哎呦~三位爷里面请…”怡红楼的老鸨热情如火的迎了上来。蒋和一进来就被这胭脂味呛得半死，伸手用袖子蹭了蹭鼻子，不得不说，这里面的每一个女子都很妖艳，一个个媚到骨子里去的。
　　“三位爷有没有看的上的姑娘，小的给你叫去…”
　　“花魁颜玉楼，去把她给我叫来。”蒋和收了扇子，浅笑着看着面前的老鸨。
　　“哎呦，爷，实在不巧，玉楼上面有个贵客在陪，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姑娘，哎，明翠、棋云，快过来陪三位爷喝酒。”
　　老鸨挥手让那两位过来。
　　蒋和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将手中的扇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顿时周围的人都往这里望过来，场面陷入了寂静，蒋和冷笑了一下开口：“贵客？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贵客？叫颜玉楼给我出来！”
　　对面的老波看着场景眼睛眯了眯笑道：“我看爷今天来这里，不是喝酒的，是来找事的吧！”
　　蒋和在一旁倒了一杯酒，没有说话，一旁的单赤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这是干什么呢？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这不早就听闻这花魁颜玉楼绝色无双，我们这不是想一睹芳容嘛……”谁料单赤话还没有说完，那老鸨冷吭一声：“就你们还想见花魁，知道上面的贵客是谁吗？燕北王，你们惹得起吗？”
　　“……”单赤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蒋和，真是阴魂不散，越是不想见谁，越是赶着头的往外冒。
　　蒋和停顿了会，站起身来，扭头就走，被单赤一把拦住了：“哎哎，你这是去哪儿？还真怕了那燕北王不成？”
　　“看你们人模狗样的，如果不喝酒，那就请出去吧！”老鸨站在面前叉这个腰，一边叫人把人赶出去。
　　还没等那人碰到蒋和，蒋和就将那人甩出去好远，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连带将酒桌也一并打翻，场面一下就开始躁动不安，纷纷吵了起来。
　　“你…你敢动手打人，老娘今天不撕了你。”说罢，张开嘴露出利爪，朝蒋和冲去，蒋和冷哼一声，闪身躲过，一脚踹在那肥硕的臀上，将那老鸨踹出去好远。一旁的单赤不由的笑出了声，将乾坤绳弄在手上把玩，看着殿中蠢蠢欲动的妖们说道：“谁想来尝试下？我给你们好好玩玩。恩？”
　　殿中的女人面面相觑后，都露出本来面目猛的一下全部冲了上来，单赤跳下椅子，准备出手，被一旁的无念拉了过去，无念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道：“不要把背后留给敌人。”
　　“一群小妖而已。”单赤笑了笑，不出三两下，两人就将那些妖控制住，看向蒋和，蒋和用扇子抵住地上老鸨的脸笑道：“你这妖孽为非作歹，论法，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老鸨吓得脸色刷白，全身哆嗦。就在此时，从二楼阁楼方向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还真是热闹啊！”那被蒋和抵住的老鸨一听声音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颤巍巍的喊道：“燕……燕北王。”蒋和听此收起扇子，转身向二楼看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袍，雍容华贵的站在那里，身旁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姿色可称绝色，抬手将绣娟拿起捂住鼻子，微微皱起眉头的看着楼下的不堪。
　　蒋和对着那张脸冷笑了下，转身就走。
　　“闹了事就想走？还真是任性啊……”说罢，那人便从二楼一跃而下伸手抓住了要走之人，蒋和反应性的就转身一巴掌扇在了来人的脸上，咬牙说道：“放手！”
　　殿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严修赋没有料到蒋和的一巴掌，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丝，邪笑一声将蒋和抓起重重抵在桌子上残忍的说道：“几日不见，脾气倒是大了不小。”
　　蒋和见状，一手重重打在严修赋的胸口，随手唤起手杖，将对面的人逼出去好远。
　　“你们魔界目无章法，猖狂人间，如今还想拉拢妖界危害人间，你就当真不怕天谴！”但仔细看，却看见蒋和说这话的时候，握手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哈，天谴？让他尽管来好了，在这里，我的每一个人，你都动不得！”说完一挥手，一股黑色的魔气从脚底袭来，瞬间化成百名傀儡，将蒋和和单赤他们包围住。
　　蒋和抬眼看向严修赋，那狐妖不知什么时候下来附在严修赋耳边说些什么，说完两人还对视一眼，女子便娇羞的低下了头。
　　“蒋和，那女人就是颜玉楼，就是帮这魔头收集纯阴体质的人。”单赤在一旁提醒蒋和。
　　“向来都是美人配美酒，本王倒是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严修赋挑眉看向蒋和。
　　蒋和环顾四周的傀儡，他还有后路可退吗？便阴沉着脸答应了，严修赋心情大好似的让人上酒。一行人坐在酒桌上，又陷入了一阵寂静。蒋和看向对面的人，那人一脸轻松的喝着酒，听着曲子，喝完一杯，那狐妖就在旁边倒一杯。
　　蒋和看的脑袋疼，率先开了口：“你与我有何可说？”
　　“本王与你说的那魔头无关，本王也在找他…”严修赋放下酒杯，对蒋和说道。
　　蒋和没有料到严修赋会说这个，一脸吃惊的看着对面的人，伸手指了指颜玉楼说道：“那你怎么与这妖孽混在一起的？据我所知，这可是那魔头的心腹！”
　　严修赋听闻后笑了笑说：“本王与颜姑娘可是旧识，这交朋友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吧！”
　　“一派胡言罢了，我与你坐在这里说话，就是浪费时间！”说罢，蒋和站起身来就想走。
　　“你可知道魔石，魔界的魔石被偷了！本王就是怀疑那人将魔石偷了，伪造一个身份为非作歹。”那魔石就是魔界的生灵所在，
　　“我凭什么相信你！”蒋和开口说道。
　　“本王早就厌倦了凡间生灵，抓到什么吃什么的日子了，再说，现在皇帝和魔界都由本王掌控着，本王还需要多此一举吗？”严修赋站起身来，慢慢走到蒋和面前，伸手挑起蒋和的一缕头发，沙哑的开口：“你过来，陪本王喝一杯。”蒋和伸手拍开严修赋的手说道：“最好与你无关，告辞！”
　　被拍开，严修赋也不介意，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与本王合作如何？等本王抓到那人，就归还你佛丹！”听到佛丹，原本抬起脚准备走的蒋和停了下来，眼睛里有一些泛红，严修赋趁机继续说道：“事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从此不复相见！你看这样可好？”蒋和听后脸色有些惨白，强忍着胸腔里的五味杂谈转过身来，低垂着眼眸说道：“此话当真？”
　　严修赋叹了一口气，上前抓住蒋和的下巴，迫使对面人抬起头来，欣赏对面人强忍泪水而泛红的眼角，说：“若你想要……”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和打断。蒋和侧过脸又问了一遍：“此话是否当真？”
　　“当真。”严修赋放下手，转过身去，不去看蒋和继续说道：“明日随本王一起回长安。”话音刚落就听到蒋和摔门而走的声音，倒也放下酒杯苦笑喃喃道：“如今你我之间还有退路可走吗？”每走一步都是往深渊深处，你的骄傲和高贵怎容得下别人那么欺骗你，怎么会原谅曾经将你置你于死地的人，你那么孤高冷傲，又怎舍得赏这众生凡间一目光，去看一看地上地下的世道百态。严修赋喝尽杯底的残酒，对着颜玉楼痴痴说道：“你真好看，你们狐妖的皮囊果真名不虚传。”
　　颜玉楼听后淡淡一笑：“恐不及天上人的一分姿色，再美也是胭脂俗粉。”
　　“哈哈哈，你倒是会说笑，你上过那九重天吗？看过天人之姿吗？”严修赋散漫的躺在床榻上，眼睛盯着床幔轻笑道。颜玉楼将酒杯倒满，姿态妖娆的抚上严修赋的胸膛，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口渡给身下人之后悠悠开口道：“相闻这世间有四大绝景，一是那九重天日出，二是那观音山坐莲，三是王母的生辰宴，四是那金佛金身现世。便是欣赏其一，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奈何生而为妖，便与这天永世隔绝。”
　　抬眼看向严修赋，谁知那人已经睡了，眉头轻皱。
　　颜玉楼起身将被褥给身下的人盖上后喃喃道：“燕北王这心上可有人……”
　　而在另一边
　　单赤悲愤的站起来质问蒋和：“你疯了要与那魔头合作？”
　　一边的无念也是皱着眉头不理解蒋和的做法。
　　“明天我与他一起回长安，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你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蒋和脱了鞋子，准备上床睡觉。
　　“你能玩的过他，他就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头，没心没肺的，他的话你都信。”单赤气的在一旁转来转去。
　　“你别转了，你和无念留在锦州盯着颜玉楼，她和那人绝对有联系。”
　　单赤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无念拉走了。
　　待两人都走后，蒋和转身将头埋在被子里，全身都在发抖，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严修赋，这个人，凡是涉及到这个人，他都控制不好情绪。胸腔里闷着的都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