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染夜歆

4、佳人轻舞箫声醉

　　“真是让太子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曲妹妹这脸生的真如同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可不，这般标致的姿色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心动？更何况是太子这样怜香惜玉的人呢！”
　　“就是就是，成亲那夜云侧妃独守空房，太子竟留宿在倾韶苑，可不是因为宠着曲妹妹，曲妹妹可真正儿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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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流萤在和楚慎决裂的第二日便做了曲夫人。
　　——姬无曜最宠的夫人。
　　只因为心中有恨，所以多想杀的人都可以耐着性子接近，讨好……
　　只是她没想到，楚慎竟会亲自来寻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行宫的花园，一时间多了许多鸢尾花，全都是哀伤的味道。
　　“萤儿，那日……是我冲动了。”楚慎的手从曲流萤的身后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你换个人爱吧。”曲流萤没有转身，也没有挣脱。
　　楚慎的手悬在半空，抱也不是，收也不是，“你忘了，我们说好的。”
　　“我不爱了。”
　　所以你换个人去爱吧。
　　“萤儿，别闹！”楚慎把头深深埋在曲流萤的肩膀上，还是那样淡淡的花香。
　　“楚公子还是称呼我一声曲夫人吧。”曲流萤从环抱里挣脱，直勾勾地盯着楚慎，面无表情。“注意你的身份！萤儿岂是你楚慎能叫的？”
　　“萤儿，我那日真的冲动了。我不该怀疑你，怀疑我们的爱情，你原谅我好不好？如果你愿意……”
　　“够了！”眸子里滑过一丝苦涩，曲流萤嘴角轻勾，“楚公子可是忘了？不久前你告诉我……哦，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转身，往往是掩盖情绪最完美的方式；背影，常常是最想抓却抓不住的曾经。
　　眼泪跌下来，打在鸢尾花的花瓣上，像是晨的露珠，却多了夜的苍凉。
　　鸢尾花——长久的思念，阿慎，我与你，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曲流萤和姬无曜寸步不离，俨然一对如胶似漆的爱侣。
　　楚慎仍是那身墨绿色的长衫，冷着脸在云绯烟的生辰上演奏。席间曲流萤坐在姬无曜的下首，慢条斯理地为他夹菜，剥虾。姬无曜细长骨感的手环着她的腰。他非常俊美，衣裳半开，如此张扬夺目。云绯烟在一旁笑的勉强，眼神有些迟滞。
　　有眼色的人都瞧出来了，楚乐师看向曲夫人的目光缠绵，云侧妃看向曲夫人的目光带着一股子凌绝的杀气。只有位美人着实不识相，凑上去打趣道：“太子殿下夜夜留宿在倾韶苑，曲夫人什么时候为这行宫添名小公子啊？”
　　夜色微凉，楚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滚烫的厉害。
　　“啪！”前一秒云绯烟还强颜欢笑，下一秒早已一掌挥在桌子上，众人皆是下了一跳，生辰宴不欢而散。
　　“我不许你那样看着姬无曜！”楚慎趁乱将曲流萤拽出来。
　　“怎样？可是这样？”曲流萤笑意盈盈，目光缠绵。
　　“萤儿，你可还是不愿原谅我？”楚慎牵着曲流萤的手，手心冰凉，内心滚烫。“我们毕竟走过那么多年的……”未等女子回答，墨绿的身影已然转身离开。
　　曲流萤忽然有点儿后悔，假如自己原谅了楚慎，又会怎么样呢？
　　此后连着五六天楚慎接连不断地来寻曲流萤。当他第七次来的时候，曲流萤忍不住见了他，那日的雨淅淅沥沥，一如他们相遇的那日。
　　“阿慎……”曲流萤不敢抬眸看他的眼睛。
　　“我就知道。”楚慎像个孩子般的开心，“我就知道萤儿会原谅我的。”
　　“我们还可以继续看鸢尾花”
　　“我们一起去放纸鸢也好”
　　“萤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楚慎叽叽喳喳绕着曲流萤喧嚷个不停。
　　“姬无曜呢，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曲流萤眉心涌上些许担忧。
　　楚慎摸摸曲流萤的头，柔情似水：“若是……我做了皇帝呢？”
　　曲流萤猛然抬起头，满脸震惊：“你说什么？阿慎，你想……？”曲流萤踮起脚尖，靠近楚慎，“你想篡位？”
　　“那……”那本来就是我的！楚慎的话蓦地收住，“萤儿，若我为王，便许你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曲流萤低下头咬着嘴唇，默了半响才开口：“但我只想和你一起，简简单单的一起，难道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萤儿，固然好，可若是不这样，姬无曜会放过我们吗？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日后我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要怎么做？”曲流萤两只小手搓个不停。
　　楚慎嘴角勾了勾，从墨绿色长袖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你找机会把这包药放进姬无曜的饮食里，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见面前的女子有些犹豫，楚慎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这……好吧。阿慎等我。”
　　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