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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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计划就是晚饭后约她出去散步呀，我听女佣说，今天晚上公馆的灯会全部打开，特别好看。”这就是雪野的主意，“你不会晚饭之后还要读书吧？拜托，你的人生真的很无聊。”
你的人生倒是很有趣嘛？
“你干嘛那么在意我的无聊人生？”被黛千寻无意中这么一问，雪野突然站着不动。黛回头一看，她的目光转移开来，稍稍往下望着。不说话了？
雪野突然抬起头：“回京都之前，至少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给完成了吧，不然，千寻也太可怜了。”
黛千寻突然无言以对。
“开，个，玩，笑，只是你也知道瑞穗她私底下和异□□流这方面有点自信缺乏，你又闲得没有事干，让你多和她聊天增加经验，应该会对她有帮助吧。”
不对，事态变成这样，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说起来，春末夏初这种交接的日子真是一个让人静不下心来的时期，不理智一点就容易被人带走节奏——比如异性交往这方面，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自己也会思考这种问题。
举个例子，研究所的人新年许的愿望都是什么“神明大人，请让我顺利毕业，我愿意戒色三年，不看桃色影片。”“神明大人，请让我交到女朋友，不成功不□□！”“神明大人，我要去和喜欢的人告白，这已经是第二百三十四次了，请祝我成功！”这种乌七八糟神明大人听了都要生气的话题，总让人觉得好笑又有点白痴。
并不是瞧不起恋爱的意思，周围的人谁陷入爱河，他都觉得是件好事。只是他一天要学习，吃饭，睡觉，看书，看电影，打篮球，还要时不时打一下游戏，并且目前上面提到的事情他每一样都不想放弃，以及，为了保证学习和打篮球的时间，他已经不得不大幅缩小看书的时间了。说得简单点吧，他现在每天只能看半本书了，还谈个拖拉机的恋爱。
跟大小姐之所以还能够聊得上几句话，也只是因为……她是个随和的人，跟谁都能交流，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没错，凉风瑞穗是个好人，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他的所有固执己见，异想天开，沾沾自喜和怀才不遇，她都能理解并包容。这年头，这种好人已经不多见了，她要是出本书叫做《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小天使》，肯定会卖到脱销的，这么好的人，要是再拒绝她什么的，连神明大人都会看不下去的，他只是不想遭天谴而已。
他看向面前正在众人面前演奏的少女，顿觉心情顺畅，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没错，说到底，他根本不用受到雪野的影响，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散步怎么了？就算请人去散步，心里也是一片风光霁月，这是完全纯洁不掺杂私心的请求。
只不过……饭后散步这个借口也太烂了一点吧，好老土。
“千寻，你在发什么呆啊？”雪野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醒醒，该自我介绍了。”
黛千寻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型音乐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来宾自我介绍的时间。大家围在一起坐成了一个圆圈，按照星座的顺序向大家自我介绍。
首先是白羊座的雪野：“大家好，我是雪野朱鹭，26岁，现在在电视台担任助理的工作。”
“月森莲，23岁，小提琴手。”是那个和大小姐合奏的小提琴家，就算自我介绍也没有任何想要跟别人打好关系的态度啊。
接下来的双子座、巨蟹座空缺，轮到狮子座了，不过这位客人还穿着校服，高中生吗？
少年微微前倾身子：“卯之花和音，17岁，乐评家，请多指教。”
坐在她旁边的瑞穗跟他打起了招呼：“原来您就是卯之花老师吗？久闻大名。”
卯之花好像也和她特别亲近，很开心地和她握起了手：“我也是，很喜欢凉风小姐的演奏，钢琴独奏宛如在空中挥洒水墨成画一般，优美得叫人赞叹。端正而充满勇气的琴声不断奏出，仿佛每个音符都在思考。”
这个人嘴可真甜，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说起话还千层套路，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黛千寻想。
“哼，真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来到这里，我看谱久先生是上了年纪、脑子糊涂了吧。”一个冷笑声从不远处的摩羯座的座位传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商业互吹。
“像设乐先生你这种三流作家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卯之花没跟他客气，翻了个白眼很直率地回击。
“至少我不会评价上个月那场拉赫玛尼诺夫音乐会的首演‘精彩绝伦’，在我眼里那场简直糟糕透了，指挥像是喝醉了酒，乐队也根本没排练。”
设乐正和，48岁，专门以音乐为题材创作小说的职业作家，一个比乐评家还要像乐评家的挑剔听众。
“你——”
“好了，好了，两位在音乐上有不同见解可以理解，但我们也要给谱久先生一点面子不是？对了，设乐先生，听说您的新作品《地狱的琴音》是以‘光之翼’为题材的推理故事，是这么一回事吗？”坐在他旁边射手座座位的藤原麻里奈赶紧出来打圆场，并且向瑞穗使了个眼色。
“是的，我也拜读过您的新作，这次听说您也会到场，还特意把书给带来了，请问等下可以跟您要个签名吗？”瑞穗赶紧接话，七分真三分假，真在于她真的读了那本小说，假的是她是替哥哥要签名的。
两个人的台阶都给到这种程度了，设乐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他答应了瑞穗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那么我就是最后一个人了吗？”终于，到水瓶座的客人发言了，他是个面容英俊的男子，混血儿的长相，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我叫琴吹辉满，26岁，普通上班族。”
一个和古典音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职业吗？瑞穗有些惊讶：“请问您是在股票上市公司上班吗？”
“不，不是那样的上班族，”琴吹解释道，“我在离东京不远的埼玉县的某个侦探事务所上班，不过我对古典音乐一无所知，只知道刚才凉风小姐的演奏十分精彩。”
原来是真正的侦探吗？！瑞穗的目光立刻亮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您此次……”
琴吹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是受到委托而来，委托人正是主人谱久辽太郎先生。”
现场的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会委托侦探来到这里，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凉风小姐，您在电视台，应该有听说首都圈连续杀人事件吧？”
这么骇人听闻的事件，不用说瑞穗，就是稍微看看报纸的人都应该知道，只是瑞穗因为一直在听桃井诉说这件事，所以了解得更加详细：“截止到目前一共有四个人遇害了，第一位死者是先被迷晕，然后放入真空包装袋活活窒息而死，身份是一位乐器公司的职员；第二位死者是被钢琴压死的，死者是东京Y大的一名钢琴教授；第三位死者是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的，一位28岁的年轻女性，系群马县某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
“第四位死者，也就是谱久先生拜托我调查的，死因是白磷燃烧，死者是谱久先生的好友，也是一个有名的乐器收藏家。”
“怎么感觉凶手是冲着喜欢古典音乐的人来的？”明明是挺暖的天气，雪野朱鹭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与其说是冲着喜欢古典音乐，不如说受害者都是热衷于乐器收藏的人。”看来琴吹已经详细调查过这件事情了。
“可是我看过现场的照片，那根本不是陨石。所谓的陨石，是地球以外未燃尽的宇宙流星脱离原有运行轨道或成碎块散落到地球形成的。它经过大气层的高速燃烧，表面温度达到几千度。而事发现场的山火只是很普通的一场大火，温度远没有那么高。而且，陨石表面有两个主要特征，就是熔壳和气印，这块大石头上根本看不到这两个特征。”这时，黛出声了，“还有，就凭这些，怎么能断定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琴吹有些猝不及防：“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助手黛千寻桑，此次也是来帮忙取材的。”瑞穗介绍道。
“黛桑也对古典音乐感兴趣？”
“完全不。”
“这样啊。”琴吹笑了笑，“是这样的，因为凶手在杀人现场总会留下特殊的标记。”他说着便借来了纸笔细细描画，然后展示给众人，“大家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身为小提琴手的月森莲就起到作用了，他环抱双臂，不冷不热地解释道：“这是D.S.记号，意思是‘从有记号处反复’。在乐谱中见到D.S.标记时就要从有记号处开始演奏，直到乐曲的结束。”
众人都发出了类似“哦”的恍然大悟的声音。
“那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我失陪。”月森起身，将凳子放回了原位。
“月森先生不再和我们多聊一会儿吗？”乐评家卯之花似乎有些不够尽兴。
“多谢你的好意，不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聊天的。”
“那家伙……对不起啊各位，我表弟就是这样一个小提琴痴，失礼了。”藤原强装笑脸。
“月森先生怎么了吗？”瑞穗低声询问。
“今晚的晚宴主人没有出现，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认可月森的音乐，他可能因为这个觉得自己练习还不够吧。就是因为这种性格，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女生。”
瑞穗被她古灵精怪的语气逗乐了，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我认为月森先生这种对待音乐一丝不苟的态度正是他的闪光点。”
晚宴终归是圆满地结束了，接下来女佣神代为他们端上了餐后甜点。
那是一种奇特的甜品，外表是瑞穗喜欢的那种硬质有光泽的感觉，然而入口时那种坚硬的最外一层却忽然软软地化在口中，她嚼了两下，炼乳、可可脂、奶油的浓郁甜香蔓延开，等等，这是——酒心巧克力？瑞穗牙关一紧，被冲鼻而来的感觉刺激到了。
正在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卯之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及时给她递来了饮品，她十分感谢地接过饮下，难受的感觉才缓解了一些。
“凉风小姐，你还好吗？”
“还好。”
瑞穗以为自己只是醉了，站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那种头晕乏力的感觉不是幻象，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像万花筒一样，她想抓住什么东西，视线却好像越来越沉重，呼吸也变得困难……视野就像一台电视机，那种老式电视出现的雪花由四周向中间集中，就是视野逐渐被雪花覆盖，最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救命。她发现自己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
“喂，大小姐，你还好吗？”这是她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R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