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杂货铺》安静的少女

5、筹划

　　山间的风景确实好啊，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可惜的是陪着的男人是个不解风情的。
　　他神情严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似乎有什么危险事情，搞得她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了，心里还突突的生怕有什么事情。她这不是来踏青的，是来林间冒险的吧。
　　绕着周围大体上溜达了一圈，她就一个印象，太大了，走的她双腿都打颤了。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却见那男人理都不理她直接钻进林子里去了。
　　暖纭是又累又气的，不就是抱怨了一句吗，直接不管她了，果然到手了就不上心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了，”他见媳妇儿累了坐下休息就想起来附近有些酸果子去给她摘来，这一回来就看见她气闷闷的窝在地上，以为她受了伤连忙把果子扔掉去拉她，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嘴巴也撅起来了。
　　这个样子是生气了吧，他慌了神不过他哪错了，他秉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去问她：“怎么了？”
　　暖纭瞬间火就大了，她本身就是不是什么脾气软弱的人，上辈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惯了。这辈子来到赵家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她一出生就是赵家的长女受尽宠爱没干过什么重活。当然这也是刘氏不喜她送她进宫的原因，觉着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待遇跟个小姐似的。
　　进了宫后她运气也好，教养麽麽看她顺眼让她进了花草司，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需要打理花草时不能出岔子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能在花草司待下去宫女太监都是些性子安稳能静下心的，大家处得都极好很少有眼红嫉妒使小性子的事情出现，是少有的安稳地儿。
　　可皇宫到底是说句话就要掉脑袋的地方，心里负担太大。这段时间以来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却又被自家人卖给了旁人，当真是悲喜交加，饶是她性子再好也要爆发了，况且她又不是真的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遵守三从四德。她还不能使性儿了，非得治治他不可。
　　她也不说话，只默默地低着头。肖卿玏掰直身子让她正对着他，可那小女人却是委屈的扭着脸就是不看他，硕大的眼泪从脸上掉下来疼得他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说话又怕惹她生气，所幸逼急了他就用硬的。
　　“媳妇儿，你哪里不舒服了，你说了我才知道……”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就止住了又开始警惕起来。
　　暖纭侧着头不知道他怎么了，正思量着是不是要出声，那男人却拉起她将她推到一旁，严肃对她说：“在这待着，别乱动。”又将一把砍刀递给她：“拿好了，我去看看情况。”
　　肖卿玏反应极快迅速冲了出去，暖纭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想大声说话又怕引起注意只能低语道：“嗯，注意安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过了半刻钟，林间忽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嘶吼声，暖纭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刀神情凝重的盯着有动静的林子，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又过了一会儿肖卿玏浑身是血，衣着破烂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小野猪，那野猪估计得有150,60斤。暖纭被他这幅样子给吓蒙了，这般狼狈。
　　“肖卿玏，”暖纭猛地冲到他身边想去摸他身上却也不敢下手，肖卿玏把她拥在怀中小声说：“你不生气了吗？”
　　暖纭着急的说：“我不气你快放开我，你还有伤呢。”是不是傻都是血还抱她，还要不要命了。
　　那男人却可怜兮兮地低着头说：“那你再原谅我一件事，好不好。”
　　暖纭觉得有些不对，可她此时一心只念着他的伤口想让他放开自己哪里来得及细想：“我都答应你，你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没受伤。”
　　“那你的血是怎么回事？”暖纭忽然想明白了，一巴掌打在他身上，瞪着眼睛看他：“好啊你，敢骗我。”
　　肖卿玏汕汕的摸着头说：“我没想骗你，是你一个劲儿的说我受伤了。”我顶多算是顺水推舟。
　　暖纭觉得自己瞎了眼，居然觉得这个男人让人安心。呸呸呸，原谅下辈子吧。
　　扭头就往回走，冷不丁的肖卿玏开口：“媳妇儿你去哪儿呢？不玩了？”玩，玩你的野猪腿去吧。
　　肖卿玏背着野猪追着媳妇儿，路上说尽了好话也没得到她一个眼神，“媳妇，我真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啊。”
　　回应他的只有媳妇的后脑勺，完蛋了这次好像真的惹事了。
　　进了房间，暖纭扔给他身衣服就不管了，自己去了厨房收拾东西。
　　肖卿玏正愁着怎么哄她呢，暖纭就进来吩咐他：“去把猪杀了。”
　　“哎，马上去。”给个台阶下，他就满意了还在那傻呵呵笑。
　　气过了也就没事了，而且他还放下大男人的架子可怜兮兮的来哄她，对于古代男人来说差不多就行了。
　　暖纭偷偷的弯起嘴角来，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看你还敢不敢骗我。”先给你个甜头尝尝，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不敢不敢。”哪里会有下一次，一次就要命了。
　　暖纭又装作气闷的样子鼓着腮帮子说：“可我们今天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如何是好？”这里背靠山阴土地湿润，夏天倒是挺凉快的，冬天又冷又阴的可怎么办。
　　肖卿玏思考了一会儿试探问她：“要不我们搬到村里去吧，正好离你家也近些。”权当哄她开心了，反正他去哪里都行。
　　“这可以吗？”暖纭自然是很高兴，山上就他俩人，哪哪都不安全方便的。
　　“那你以后怎么打猎？”生活怎么办，暖纭想到了一个重点。
　　肖卿玏大力的剁着猪骨，一边无所谓的说：“明天把猪带回去给太爷他们尝尝味道，我还有些银子不如去买些田种。”
　　暖纭趁着拿盆的功夫偷偷的白了他一眼，大夏天的不带回去分分他俩还能吃的了，嘴上却说：“好的，那赶明儿回去我问问大伯看看村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中午暖纭活了面，又割了她从屋子旁边找的山韭菜，用新鲜的野猪肉包了喷香喷香的韭菜包子。那姓肖的足足吃了9,10个，暖纭怕他难消化便赶着他出门走走，顺便去河边捉几条鱼回来。她记得村外边有条大河的，也不知道离这里远不远。
　　可他还没回来天都已经变暗了，暖纭有些着急，这住山里就这点不好，出了事也没法子找人来帮忙。
　　骨头炖的都能啃掉了他才回来，手里拎着两条鱼还哼着小调，心情倒是挺不错的。
　　见他回来心也放下了，赶紧给他端了饭碗来让他先喝着，又去把饼热热才有功夫坐下吃饭。
　　肖卿玏稀里哗啦地喝了两大碗汤，嘴里啃着骨头献媚道：“我找到地方了。”
　　暖纭吃惊，他该不会又在山上找了地吧。不成，一定不成，山上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可不想过，这一天的功夫她都过不下去了。
　　大约是见小媳妇儿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她是还想着跟娘家人住呢，连忙解释说：“你放心，那里还是跟赵家村很近的。”
　　“就在赵家庄、李家庄、莫家庄的交汇地带，而且那里还跟山里的猎户隔得很近，我也可以继续去打猎。”
　　这个才是重点吧，暖纭满头黑线，问他：“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里离着水边近，我去打鱼的时候顺着河边溜达来。这几个村庄都在河流附近居住，我也探过地形了，寻了个平缓开阔的地方。”
　　“那水流流向何处？”
　　肖卿玏放下骨头思考一番，有些不确定的说：“通往启县吧。”看着水流向和地势应该是去那里的，他记得启县城外就有条河呢。
　　暖纭惊讶她从来没有听村民们说过呢，大家去县城都是做驴车，大约是北方的原因这里甚少有船。
　　若是通向启县她倒是有了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这位愿不愿意了。
　　转了转眼珠子暖纭溜进厨房端了一个陶碗出来，笑眯眯地放在肖卿玏的眼前：“这是我新做的豌豆黄儿，你尝尝味道。”
　　肖卿玏看着眼前这个颜色嫩嫩的小点心想说他不爱吃女人家的东西，可看着暖纭闪闪发亮的眼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便捡了一块小的扔进嘴里。
　　“怎么样？”暖纭有些紧张的问，这可关系到她今后的生活发展。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就是甜的要命。但是他也不好打击她，便说：“应该是小姑娘家爱吃的，有点甜。”他还是说实话吧，免得发现了又引起矛盾。
　　“那你说，村里的人会买吗？”暖纭说。
　　肖卿玏有些奇怪：“买？你想要开家点心铺子？”不太实际吧，不说赵家村，就算把这几个村子加一块也能有多少人花闲钱去买。
　　暖纭摇头，组织语言尽量让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们可以在河边开家铺子，也不拘卖什么，只要村子里需要的我们都可以卖。像粮食、布匹甚至是生活所需。”
　　“我们可以把村子里的东西运到县城，再把我们需要的再买回来。货多价低，我们就算挣个差价也够了。而且还...”
　　肖卿玏握住她的手，他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再让他上山打猎以免受伤：“好。”
　　暖纭：“你要是不愿意也...”见他这么久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想呢，没想到他竟然说愿意。
　　“以前是为了留在这里给养父守孝，无事可做才当了猎户，也应该找个稳当的营生了”如今有了妻子，将来我们还要有孩子，总要让他们安心下来不用为他们提心掉胆的。
　　肖卿玏见媳妇儿感动的要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他最怕媳妇儿哭了，便故意贴近她耳朵吹口气：“你要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