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朵小玫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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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讲鲁迅讲得眉飞色舞。
“鲁迅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对中国近代文坛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在当时，他的文章鼓舞着千千万万个革命志士奋勇前进。他不仅仅是一位智者，更是……”
吴平站在后窗前，望着同学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下课铃响起，别的班的人都放学了，三五成群的回家。
语文老师依旧沉浸在对鲁迅先生的高度赞扬中,下面有的同学已经按捺不住躁动的心，频频看向窗外。
窗外的树开始长叶子了，哎呦，这棵树冒芽了。正感叹着，忽地眼睛向后一瞄。
瞬间挺直腰板，回头看向语文老师，跟随着老师的思路走进鲁迅先生的生平，陶醉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语文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扫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钟，问了句：“下课了吗？”
同学们默默地点头，班上胆子大的男生附和道：“老师，早就下课了。”
语文老师没理会，把教辅和教案收拾好说：“今天的作业是一张试卷，正反面都要完成，课代表等会儿到我办公室拿试卷。”语文老师一顿，又翻了翻语文书，补充道：“《琵琶行并序》今晚回去背诵好，明天早读课我要默写的。”
不顾下面的哀鸿遍野，向窗外的吴平颔首致意，将书本夹在胳肢窝里出教室了。
教室里瞬间吵闹起来，各个角落里的抱怨声不绝于耳。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算今天的作业量，算完后又哀叹一声。
吴平手里拿着试卷，慢慢悠悠的走进来。站在讲台上，见教室里喧闹的声音没有要停歇的迹象，也不说话，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渐渐噤声，教室里才慢慢安静下来。
吴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与他对视的人，都默默的低下头。
“说完了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吴平扫视一圈，缓缓开口道：“下个礼拜要月考了，你们这种态度拿什么来迎接这场考试？上课发呆的发呆，做小动作的做小动作。”吴平加重语气继续说：“期中考试结束，你们就要填文理的分班表。这次月考是你们最后一次测验自己的机会，学文学理可以说是你们高中学习生涯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希望你们自己能够考虑清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第一天，你们来到这个班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希望你们走出二中大门的时候，不带任何遗憾。”
春日的余晖投射在一张张稚嫩懵懂的面庞，吴平望着他们，饱含着作为一个老师的最美好的期望。
吴平将陆舟的试卷从第一组抽出来，放在第三组，然后一组一组的发下去。
“今天物理没有作业，你们回去把我讲的话想清楚了，希望明天能见到崭新的你们。回家吧，路上小心点。”说完话，吴平走了出去。
物理试卷拿到手里，楚辞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手不自觉的攥紧试卷，指尖发白。
教室里沉默几分钟。齐盛突然开口：“艹，老吴怎么突然走煽情路线？”不时从鞠威桌上抽出几张纸，吸吸鼻子。仿佛吃面条般的吸鼻涕声，打破一室的寂寥。
几个埋着头落泪的女生破涕为笑，这时，才有人陆陆续续的背着包回家。
楚辞低着头理着书包，物理试卷放在包里，又从抽屉里拿了本拿了本物理书。匆匆跟王静惠说了句我先回家了。
望着楚辞的一举一动，陆舟意识到楚辞不对劲。把包扔给鞠威，丢下句等会在校门口等我，大步追了出去。
楚辞背着包，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快步走到小树林旁边的小道上，往里走了几步，眼泪终于憋住了，顺着脸颊流下来。
身子被人猛然一拉，失重般向后仰去，却意外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怦怦的狂跳，直到闻到熟悉的草木清香才安定下来。
陆舟敞着外套，按着楚辞的后脑勺摁向自己的胸膛，随后将外套合上。放柔了声音说：“我帮你挡着，想哭就哭吧。”
眼前一黑，楚辞的脸贴近温暖的毛衣，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楚辞微怔。
或许是怀抱太过温暖，又或许是面前这个人太过温柔，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抱住陆舟的腰。
明明还是早春，陆舟却浑身出了一层细汗，他微弯背脊，默默地将手高举。脖颈微微仰起，望着远方的夕阳，眉眼间染上温柔。
迟疑片刻，陆舟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在怀里大哭的楚辞。
楚辞哭到近乎哽噎，所有的负担和恐慌都在这一场兵荒马乱的哭泣中消失殆尽。
夜幕低垂，天色渐暗。
楚辞在怀抱里回过神时，陆舟胸前一大片已经是湿漉漉的。楚辞尴尬的松开搂住陆舟腰的手，微微用力想从陆舟怀里退出来，可一股莫名的力量把她摁在陆舟胸口。
温热的手忽的离开，陆舟心里闪过一阵失落。见楚辞还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一把按住楚辞的脑袋，暗自使劲不让她离开。
“我要出来。”楚辞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陆舟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有节奏的轻拍。
见陆舟没有松开的意思，楚辞扭了扭身子挣扎着要从陆舟怀里出来。
拍背的手倏地僵住，陆舟低低的嘶了一声。大力箍住怀里的楚辞，声音沙哑道：“楚辞，你他妈再动一下，我就要变成柳上惠了。”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楚辞耳尖泛红，脸上爬起可疑的红晕。面红耳赤的低喃，“流氓。”
闻言，陆舟挑了挑眉，唇角微勾。凑到她耳边，故意暗哑着嗓子低低的说：“我要是流氓起来，我自己都怕。”
楚辞一把推开陆舟，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陆舟目送她跑远，嘴角漾出笑意，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随后，低低说了句小矮子，跑着跟上去了。
站在前门等陆舟的鞠威和齐盛：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楚辞穿过小道，来到小巷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阵阵春风吹过，小巷里发出嘶哑的呼啸声。这个小巷勾起她不美好的回忆，扑腾乱跳的心突然沉寂下来，楚辞脸色煞白。
突然，一束光投射在前面的道路上，漆黑一片的小巷瞬间明亮。
楚辞转头看向来人，陆舟正高举着手机照在她前面的路上。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时光里，连天地也变得广阔。
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夜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①
“小矮子，你不怕黑的吗？”
陆舟上前一步，手里一直高举着手机照在楚辞身边。
见楚辞脸色苍白，以为她是怕黑。快步走到她身侧。
楚辞咬紧下唇，鼓起勇气看向远方的阴暗，满不在乎的说：“我不害怕。”
陆舟怔怔的看着楚辞，灯光下，眉眼淡漠的人是他从未见过模样。
心里莫名的慌张，陆舟侧头掰过楚辞的脸，望着她黑不见底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楚辞，你能不能试着依赖我一下？”
陆舟的眼里盛满了星光，好似银河落入他的眼底。
楚辞愣住了，怔怔的看着陆舟，久久未动。
蓦地，她笑了起来，犹如春日里明媚的光。
“陆舟，有没有说你像太阳？”像太阳般耀眼，总能驱散人心底的阴霾。好像人世间所有的不美好在遇见你之后，都会变得很灿烂。
“别试图转移话题，快点回答刚刚的问题。”
楚辞不回答他，大步向前走。身后的那道光默默的照在她的前方，如影随形
，永不停歇。
“你刚刚是在夸我吗？”
陆舟突然意识到，楚辞刚才好像在夸他。追着越走越快的楚辞，喜滋滋的忙声问道。
见楚辞不回答，陆舟不死心的追问道：“是不是啊？”
两人很快走出小巷，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起走到公交车站。
陆舟这才把手机的灯关了。
两人一到车站，公交车慢悠悠的开过来，停靠在路边。
今天学校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所以车里没几个人。
陆舟一马当先找到后排靠窗的位子，让楚辞坐在窗边，人会舒服点。接过楚辞背的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把自己的耳机插好，将左侧耳机塞进楚辞的耳朵里，选了那天坐车两人一起听的那首歌才停下。
陆舟侧头看楚辞。
微风徐徐，早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公交车穿梭在城市里，喜欢的人坐在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朵小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