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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卿有意02 ...

  •   阙歌在一群牢犯和狱卒震惊的目光中,跟在项翊后头走出了天牢。直至上了马车,她才敢抬头。真是羞脸!羞脸!
      路上阙歌表现的倒是安分,没敢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
      项翊仔细瞧了瞧她,小脸倒是出奇的白净,发髻不知盘了个什么东西,像是头上顶了个苹果(对没错,就是苹果头嘿嘿嘿)。身子很瘦,在把本就肥大的牢服衬得越发空旷,这么瞧着还颇有些可怜。
      项翊把身上的长袍解下,扔到女人怀里,不自在地说了声:“老实披上。”
      阙歌一怔,下意识就抓紧了欲滑落的袍子。这料子可真滑!阙歌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牢服糙到了极点,麻袋都没有这么糙的!仔仔细细披上,系好,阙歌忍不住又摸了摸,殊不知这小动作皆落在男人眼中,也是令他强忍着一阵好笑。
      一路上再无他话,可饶是这般,也不见得尴尬。
      不知时间过去久否,马车停了。
      车夫在一侧摆了矮凳给主子下车垫脚,项翊腿长,一向用不着,但这是规矩,现在正好方便了后头那女人。
      项翊刚下车便转身回去看那女人,本还思索着要不要伸手扶一把,这虽然有失他王爷的身份,可这里也没别人,难不成叫车夫上手?那可不行。一个转身的功夫,项翊脑子里百转千回,却看到那女人压根没跟在他后头,自个儿从另一侧跳了下来。这身轻如燕的动作,着实让那车夫吓了一跳。
      项翊不禁暗自摇头,真是不一般啊不一般。
      阙歌站稳,四顾周围,这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样子,和电视剧里其实也无甚差别。
      阙歌的目光触及男人,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心中一动,立刻绕过马车,朝他那头奔去。没敢与他并行,阙歌站在了男人背后些。
      抬头便能看到金烙的三个大字,饶王府。
      饶王,观其字便可知其意,富饶也。阙歌立刻领悟了男人的地位,心中忍不住赞叹自己好眼光!
      进府,门口站着很多人,瞧衣着应该都是下人,个个见着她都是一愣。
      阙歌不由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里头大大的“牢”字已经被男人的长袍遮住,不至于这样还能被看出来吧?
      项翊面上一凛,自是无人敢出声。人群老老实实散了,这也让阙歌舒坦不少。
      项翊就这样阙歌带回了他的府里。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全凭项翊一人做主便可以的,可事情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项翊这厢也只是刚把阙歌安置好,皇帝那边就传令叫他过去。他将阙歌安排在了浪屿楼,离他的书房颇近。那是她自己挑的。
      他本以为阙歌会选中星月阁、墨梅居这些听着就像温柔乡,听着就适合她那副柔柔弱弱样子的地方。她却说,浪屿楼听着更有安全感。他当时便嗤笑一声,他这饶王府里,莫非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临走时给她遣了两个小丫鬟伺候着,叫她别胡乱跑,等他回来。
      其实项翊以为阙歌挑了浪屿楼其实就是想近着他的书房些,自以为洞悉了女人的心思,殊不知,阙歌会选择在浪屿楼阁住下来,是因为她的父亲,他叫徐朗语。徐清妍从小父母离异,父亲是最最疼她的人,也是她如今最大的牵挂。当阙歌从项翊口中听到浪屿楼三个字时,那颗属于徐清妍的心,狠狠地抽动了。
      项翊走后,阙歌坐在浪屿楼里偷偷抹了眼泪。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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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
      威严的男人坐在高处的椅上,那是皇帝。项翊对面而立,脊背在厚重皇权面前仍旧挺拔,毫无一丝弯曲,如青松,如翠柏,严寒孤注。
      “老三啊,你这是为何?”皇帝一向喜欢这能力卓越超群的儿子,同为男人,他自是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他以为,项翊断断不会如此。
      为何?想带就带了。项翊这般想着,可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他说:“儿臣与那女子已有肌肤之亲,她,如今已是儿臣的责任。”
      皇帝也是一番震惊,肌肤之亲?在天牢里吗?他这儿子莫非是战场去多了,已经被磨的如此不讲究了吗?
      皇帝沉思片刻,开口:“你若是真心想带那女子回府,也无大碍。但你要知道,她是前朝公主,注定不能成为你的心腹。”
      项翊只是皱眉,没有说话。
      皇帝刻意没提要把女人赐婚给他,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够识大体,也不会想给一个前朝公主什么大的名分。毕竟项翊现在是他心里最合适的储君人选,这正妃若是个前朝公主,定是会落朝堂上那些老顽固的口舌的。不过是留个女人在身边罢了,他可以不去管,只要那女人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宝贝儿子想要,他这做皇帝的亲爹还能不给?
      项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老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手握兵权,要是想给那女人正妃之位,就算再不合情合理,谁又能奈何的了他?只是现在,他并不想,他只是觉得那女人有趣,且胆大得不似寻常女子,仅此而已。甚至可以说,现在叫他去给她个名分,做妾的确是会委屈了她,可要让她立刻当自己的王妃,哪怕只是侧妃,他恐怕也不会有多乐意。
      所以他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忤逆不满的神色,皇帝看了也颇为满意,只和他草草谈了谈西境地区的军务,便让他回去了。
      回去后项翊没有立刻就去浪屿楼,他觉得那样不太好,会显得他太给那女人脸,所以他回了书房。
      项翊在书房里标记了一幅西境边野地势图,这本来是早早就做好了的,只是他觉得再来一份也不是用不着。他还亲自拟定了份从军名单,都是些曾跟过他的,他信得过的,有能力的将士,他甚至连军职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只要五弟把姻给联了,这场仗多半是打不起来了。他其实就是在耗时间。
      晚饭时辰一到,项翊便搁下笔,朝着浪屿楼去了。
      到那边的时候,阙歌已经在吃着了,倒是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阙歌看到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时,眼睛都睁大了,一时间愣着捧住手里的碗没了动作。项翊在军营中待久了,也不拘泥于这些虚礼,自己抽了凳子坐下,让下人上酒。
      男人已经坐在眼前、阙歌这才回过神来:“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的。”她是想解释自己为什么已经先吃起来了,项翊听了却说:“你这是在怪本王回来晚了?”
      阙歌哪里敢这么想,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他们也不熟,哪有什么怪不怪的。“没有没有!酒来了,我...我给你倒酒!”阙歌从下人手上接过酒坛,白皙纤细的手一边把酒坛抱在怀里,一边用另一只手拔上面的红布酒塞子。她倒是使了些力气,还是没拔下来。在她觉得有些丢人的时候,男人的大手伸过来,从她的怀中取走了酒坛。两只手不可避免地轻擦而过,手上有些痒,又好像有些奇怪的感觉,那和阙歌洗手时摸自己的感觉截然不同。在阙歌还在面红耳赤地回忆着这份触感时,酒塞子已经被项翊一下拔开了,耳边飘来了一句轻轻浅浅的“没用”。阙歌的脸更红了。
      男人倒是没理会她那副羞得要死的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阙歌觉得气氛略显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看男人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阙歌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你...嗯...王爷,我叫阙歌......”项翊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他当然知道,在书房里那两个时辰他可不是白待的。
      “嗯。”听到男人的回应,阙歌抬眼看了看男人,又低了回去,他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吗?算了算了,她也不敢问,还是老老实实叫王爷吧。反正那些古装剧里也没人会直呼一位王爷的名讳,她才不想去当这个不要命的领头羊呢。
      阙歌哪里知道,项翊这厢,正等着她主动问呢。
      可阙歌最终还是没问。项翊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啊!
      这般想着,男人心里不由来了点火气,他有些烦躁地搁下筷子,起身走人。
      阙歌哪知道这其中曲折,只当他是嫌她的剩饭剩菜不好吃,阙歌心里还想着,这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前半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好吃的饭菜他居然还嫌弃。可腹诽归腹诽,阙歌还是放下碗筷站起来,去送男人出门。
      这个是刚刚的两个小丫鬟教的,王爷来了,要出门迎上去;王爷要走,也得亲自送出门外。
      刚走到门口,男人突然一顿,转过身来,本亦步亦趋在后头紧跟着男人的阙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小的脑袋堪堪撞上男人的胸膛。
      项翊抬手按在她的头上,女人发顶有几根竖起的发丝挠得他手心发痒。把人轻轻往后推了两步,他说:“本王名叫项翊。”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但今晚,项翊仍旧回了书房。
      独留下阙歌在门口愣了愣,她不禁笑了。项翊吗?她记住了。
      其实今晚,烛火一如既往地散发出昏黄色的光,可不知为何,偏就渲染出一副醉人的景色。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项翊yi念第四声,本来喜欢《越人歌》和《山有木兮》,于是就写了这本《卿有意》。
    就很巧,想了几天定下的男女主名字,刚好点题了,也把我自己惊喜了下。
    卿有意,清有翊。
    其实男主名字也有点项羽的意思,以前看满分作文选,有一篇讲项羽的里面有一段写项羽虞姬的,真的写的好,超迷人。然后就不可救药的迷上项羽了,所以想到了项翊,我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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