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潮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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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匆匆赶到赤司发来的位置，结果在书店的烹饪食谱区找到了正在认真挑选的他。
大概是才训练完就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帝光校服，头发很是柔顺地贴在耳边，你走上前，似乎还能闻到刚冲完澡的清爽气息。
注意到你的来到，他抬起头对你笑了一下。
“赤司同学……在这里干什么？”你指了指他手中翻开了的充满各种食物图片的书籍。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说道：“能不能帮我挑本食谱呢？”
你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将自己埋入书架准备开始搜寻。
“大概要哪种呢？”你问道。
“嗯……大概比较家常的就可以了。”
于是你最后找了本《中华料理入门》和一本《每天做菜十分钟》递给了他。
他接过书，认真翻阅了一下，抬起头对你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比他今天的所有笑都要好看。
“买完书我们去周围逛逛吧？”他突然开口了。
“好！”
*
走出书店已是黄昏。
橘色的天空下是人影疏寥的街道，不少店铺已点亮颜色斑斓的橱窗，大概没一会儿这里就会变成人群的海洋。
你和赤司并排着走在街道上，看着身后不算很长的影子，你心里有些细微的甜蜜与紧张。
‘不要怂！’
于是你出声了：“赤司同学……为什么要买烹饪书呢？”
你想起他的豪华便当，想着作为大少爷的赤司征十郎，不应该是家里都配有大厨，再不济也可以将远月首席请过来，天天只管品尝就可以的存在吗？
‘不过这样想来好像也确实有点浮夸……’
赤司的话打断了你的走神，“虽然家里有人做饭……不过有的时候也想尝试下自己做点家常菜。”
“这样啊……”你点了点头。
赤司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你定睛一看，出现在你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画廊，门口还贴着「免费参观」的广告。
对视一眼，你们很有默契地走了进去。
这个画廊不是很大，仔细观赏似乎没有一会儿也能看完。
这个画廊正在展放的大概是一些西洋美术的复刻品，按照时间排序，最开始是一些中世纪的奇异圣母像，之后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巴洛克风格，再是什么印象派，写实主义之类的。
赤司明显对这些画的历史很了解，对于各流派的画家也是侃侃而谈，不过让他有些惊奇的是，你竟然也对这些颇有了解，虽然没有谈绘画技巧，但是对于画作或是画家你们都有自己的认识。
“说起来，之前的拉斐尔前派画展我也去了呢，很好奇的是日本竟然也有坚定的维护者呢。”
在走到拉斐尔的画作前时，你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在那个记忆里，偌大的大厅里挂满了什么《夏洛特小姐》《盲女》这样黄昏般绚烂色彩的画作，虽然也是人来人往的场所，但在这灯光如昼的室内里仍然很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认真地欣赏着画作，只有偶尔会有小小的讨论声，但这些富含艺术气息的谈论只让画厅更加有气氛了。
你还记得你牵着领路者的衣角，像个小孩一样好奇地在里面转着圈，眼底却是看不到画只看得到人，一路上都是满心欢喜。
……
…
赤司低头思索了一下，突然问你：“是在台场那一场吗？”
你惊喜地点了点头。
原来他也去过这个画展。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正在认真凝视一幅画作的少年被那些美丽的色彩映着，自己似乎都已经与画融为一体，却不知是他进入了画，还是他已经成为了一幅画了。
他真的太好看了。
“想到曾经去过一场画展，就觉得真好……”你忍不住对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
“……”
“你喜欢拉斐尔前派的论点吗？……所谓以正直的精神与创造性，融合现实主义的自然真实……或者是较为象征主义的笔调？嗯感觉说出来好奇妙。”你一边不太流利地背诵着之前在书里看到的句子，一边悄悄观察着赤司。
他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你“对西洋美术鉴赏、美术史小有了解”这个设定了，从善如流地与你聊起来了。虽然他谈起来时没有你之前遇到的人那样充满了喜爱，但估计也是在专门老师那里修习过相关的知识。
你猜测他画画应该也不错。
站在巨大的相框的前，赤司对你眨了眨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有些好奇地问道：“说到这里，菊地同学很喜欢这方面吗？”
“这个……其实我画画什么的都很差，只是家里有人是从事这方面工作，所以……”你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快要走到这个画廊的尽头了。在尽头等着你们的不再是各大名家的画作，而是一个正在进行的绘画比赛的结果大赏。
突然，摆在正中间的、用极为精致的金色相框框起来的画作就那么撞入你的眼中。
你忍不住走上前了。
比起周围那些立意深刻，充满炫技色彩的画作，这幅画的构图过分简单了，画风也过为朦胧了，明明是人像，却画出了风景画的感觉。
那是一片巨大的草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被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孩子们包围了。阳光很刺眼，他们坐在地上，看不清他们的神态，但却能让看画者想象出他们快乐的模样，似乎能听到欢乐的笑声。
你觉得这一幕又熟悉又陌生，伸手摸了摸手臂，却发现自己起鸡皮疙瘩了。
你听见身旁的赤司发出了叹息：“虽然没有那么多技巧，但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温暖。”
你有些复杂地又走近了一点，发现画的下方还刻着一行字。
——冠军：幸村精市。
你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那个在框架上刻出的名字的凹槽，一下又一下。
“怎么了？”你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你抬起头，又低下头。最后对着赤司摇了摇头，与他一起从尽头的出口出去了。
走出来之后好久你才平复下了心情，回头你才发现赤司一直都在你身后，侧身而立，神色担忧。
看到你的回头，他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什么都没有询问你，只是递给你两张票卷。
你疑惑地接过，上面写着“四月二日大园玲奈国立美术馆最新画展”。
赤司解释道：“很早就收到了门票，但是一直不知道与谁去看。就在下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
沉默片刻，你还是以打工为由歉意地拒绝了他。
‘总感觉自己很不识抬举啊……’
尽管如此，你还是不会去。可现在，你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了，忐忑不安，担心赤司会不会因此恼怒而再也不理会你了。
赤司叹了口气，你竟然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些许挫败。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地开口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下周五篮球部和都立高校有场友谊赛，要来看看吗？”
“好的！”你这次回答地很快。
‘无论如何，下次一定要和赤司同学好好道个歉。’
这是你回去的路上想的最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潮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