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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哭泣的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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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被苏幸找上的时候,颤抖着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在车祸之前便和神灵约定好了,为什么那个游戏还会盯上我?”
苏幸揉着眉角,头疼地道:“老实说,我也很想知道这是在搞什么。”
杀戮游戏所针对的是劫后余生的人。凡是逃过一死的人,都很有可能被卷入游戏里,没有技能,甚至没有武器,被鬼神或他物屠戮。
他们在逃过一劫后自动上了杀戮名单。只有在游戏里胜利一次,他们才能将自己的名字从杀戮名单上抹去。
不过,也有一些死里逃生的人能躲过这个游戏,比如,提早和一个名为幸运女神的人约定好。
那个幸运女神并不是什么西方神话里的神灵,而是一个神秘的,随机与人订约的少女。苏可在自己的奶奶病重住院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她。
苏可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他准备去楼下食堂买饭时发生的事。独自进了电梯后,苏可从五楼到达三楼时,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他抬头朝外一望。
一个护士正推着餐车在电梯外等着。
住院部这边每到饭点,的确会有人推着餐车兜售食物。
但是,不应该是一个护士推着餐车。
一个垂着头,裙子上染着斑斑血迹的护士。
“关上吧。”
苏可的背后响起这样的声音。
突然出现在电梯里的少女摁了关门键,然后对他歪头一笑:
“下个月你的朋友们会拉着你出去玩,你们会遇到车祸,你会活下来。”
照少女所说的去做的苏可毫发无损,但被苏幸给找上了:“我要救你。”
大概是从一年前起,有人破坏了游戏默认的规则,开始对和神灵订过约的人出手。
苏幸说那个少女不甘示弱,干脆干预了游戏,强行加入一个新的角色:判官。
判官的任务是,划掉杀戮名单上不该存在的姓名,确保订过约的人存活。
“你还记得你的手背上有个数字1吧?”苏幸道,“这意味着在这场游戏里,只有一个人和她订了约。”
“那剩下的人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
“在救下该救的人以后,如果你有余力,倒是可以试试。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救不下该救的人的话,失败的判官是要被惩罚的。”
说完这句话后,苏幸望着纪有宁若有所思:
“你是和那家伙怎么搞到一起的?我是说,森和那个恶魔。”
听到别人管自己的恋人叫恶魔,纪有宁脸色一变,但又没法儿反驳,闷声道:“我是把她捡回来的。”
“哈?捡回来?”
纪有宁第一次见到森和的时候,森和看上去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孩。那时候纪有宁看她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就给顺手捞回了家。
捞回去后没多久,纪有宁就被这人给吃得死死的,一整颗心全放在了那人身上。在她刚开始情动的时候,森和便恰到好处地吻了她一次。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水到渠成。
纪有宁捏着水杯,说:“那张塞进我家的纸条,是你给我的吧?”
“对,我在你们家楼上住很久了。”苏幸笑了起来。
“判官有很多个吗?”
“以前是有过不少的,可是有的要么是因为害怕而不肯继续做下去,有的直接死在了游戏里。”
说到这里,苏幸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大概已经有一个月了,在上一个月里,几乎没有判官进入游戏里,上了杀戮名单的人差点死绝。”
对此苏幸找出了上个月的新闻给她看。其中最大的一条新闻是,几个好友在饭店吃饭时喝多了,开始斗殴,混乱中没有参与的女生也被误伤,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个。
“我那时候因为只有我一个判官,不敢进入游戏里。但是我知道的,他们参加了游戏,判官是可以感应到的。”
纪有宁有些明白了,合着现在游戏里很缺判官,苏幸直接把自己给拉过去填补空缺。她表示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角色,却被苏幸告知:已经拿到了远房亲戚遗产的判官无法永远退出,否则会死得比较凄惨。
苏幸真诚地道:“那是判官的底牌,没有想好要继续做下去时,不能随便拿的。”
纪有宁咬牙切齿地道:“那时候可没人这么提醒我。”
“是啊,我就是在坑你啊。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骗你。”
苏幸将身子微微前倾,道:“妻债妻偿,如何?”
这句话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听得纪有宁头皮发麻。她问苏幸道:“那么你呢,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卷入这个游戏里?”
“为了钱?有的人做判官是为了这个的。或许,找刺激?”
今天一直有问必答的苏幸这时却不肯正面回答了:“无论如何,你该庆幸我在。一场游戏里必须有至少两个判官,否则毫无胜算。”
“应该庆幸的人是你吧,你终于把我给拉了进来。”
纪有宁调整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一直帮忙就好。”
“那个,你……”苏幸欲言又止。
难道你现在的反应不应该是立马回去分手吗?!
纪有宁苦笑道:“倘若真如你所说,她是一个恶魔,那么提出分手的我会怎样?怕是得被杀了吧。”
“你害怕?”
“准确地说,没什么好怕的。我说过要陪着她。”
“即使对方是恶魔?”
“她是恶魔的话,由我来想办法控制一切不好的事好了。”
苏幸呆愣了一会儿,随即叹气道:
“你真的很天真,和你相比,苏可现实多了。”
苏可得知自己随时会被拉入游戏后便惴惴不安。森和拉人进游戏的法子有搭讪这一条,而有时候也会毫无预兆地把人给突然拉进去。那时他强烈要求苏幸陪着他,为此还认了她做姐姐。
他拉着苏幸尽量疏离一起出过车祸的好友,以为这样就不会被森和找到。
苏幸配合着他,心里则是不屑一顾。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
苏可说,他的亲生父母离婚后没有人想要他,每一个人都盼着他死。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如他们的愿?
所以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要抓住,所以必要时如果要牺牲掉好友,他也能干得出来。
“到了最后,我发现,他有些真把我当姐姐看了。”
“很巧,你们都姓苏。”
“但是并没有什么缘分,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而已。”
苏幸关了电视,对着里屋叫了一声:“你可以出来了,阿秀。”
从里屋那儿登时闪出一个人影来,看上去这只是个还在念高中的女生,神情怯怯的。
被唤作阿秀的人直盯着苏幸,并没有看着纪有宁:
“苏姐,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阿秀拿出手机,说:“我的手机里多了张照片。”
“昨天我按你说的,再次向她祷告后,就多出了这个。”
“哦,那不要紧,这是她给你的提示。”
苏可跪在指定的地方祷告后,神灵给出的提示是:判官晚些时候进入游戏,可降低游戏难度。
所以苏幸很晚才到那里,等纪有宁到了后又拖了些时间才进去。的确如神明所给的梦里说的那样,判官迟点进去后,到了另一个空间里,而那里的自杀的女学生表现出了善意。
苏幸以前遇到过两个空间的情况,在那种时候,boss会在判官所在的空间。换言之,被救的人的存活概率会大上很多,的确算是降低了难度。
纪有宁听完了苏幸的解释后,看到她接过了手机。忍不住好奇心的纪有宁往前一凑,入目的是一张画。
哭泣的男孩。
“有问题的画。”阿秀道。昨晚,她有查过这幅画。
接下来,这天白天,纪有宁几乎把时间都耗在了苏幸的家里。三个人对着画研究了很久,想知道神灵到底在暗示什么。
阿秀还翻出一个视频来,叫通灵之战。这是俄罗斯的一档真人秀节目,内容是检验通灵者的能力。
在第十五季的开头,被用来检测通灵者的未知先卜的能力的东西,便是这幅名为“哭泣的男孩”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