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旧时光续》燃烧的蛀牙

22、期末考试前的甜蜜

　　一场群架让两个拼德剑拔弩张的球队双双无缘晋级，校领导直接剔除了两个球队的晋级资格，并且有好几个人被要求写检讨。
　　林杨因为脚伤缠着石膏，行动不便，与余周周俨然攻守易势，整天享受着余周周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拆了石膏之后还仍旧假装不能正常走路。每天享受着余周周送来的早餐，午餐，晚餐，还有各类水果点心。
　　“周周，我饿了，我想吃糖花卷跟南瓜粥饼。”余周周骑自行车载着林杨经过学五食堂，搂着余周周腰，侧脸贴在她背上的林杨突然说。
　　时间飞逝，自从余周周执意要送林杨上下课至今已有近三周了。
　　“都快要中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等下直接吃午饭了。”余周周骑着车说，阳光穿过树梢散落在余周周这段时间因为照顾林杨而瘦下来下颌的曲线上，像是沐浴在圣光中的女神。
　　“你帮我买嘛···”林杨摸着鼻子撒娇道。
　　“受不了你，你乖乖呆在这里。”余周周把自行车停下，转身像叮嘱小朋友一样对着林杨说。
　　“周周，你真好。”林杨笑嘻嘻地看着余周周，像个得胜的十岁男孩。
　　笑着，余周周汇入了走进食堂的人群中。
　　“呦，林杨，还坐周周后座呢，也不害燥。”蔡友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远远地就冲着林杨喊着，一边的陈婧楠转头看着蔡友银夸张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微笑。
　　“害燥什么，我脚还没好呢！”林杨狡辩，声音很低。
　　“没好个鬼，昨天我趁你一瘸一拐下楼拿你们家周周的苹果，我玩了一下你的电脑，结果把你害死了，你可是上来一个大脚把我踹飞的。”蔡友银说着，一个小跑像看着宝物一样俯身，两个手掌相对，顺着林杨佯装不能走路的大腿曲线往下滑动，“这线条，这肌肉，加上昨天踹我那力度，林杨，你这还不能走，那我就是残废了。”
　　“你是不是看上我的脚了？快起来！不能走就是不能走，你烦不烦啊？”林杨看着陈婧楠正平静地看着自己，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朝蔡友银疯狂使眼色。
　　“得了，我今天可算见识了什么叫伤筋动骨一百天了，话说我那天被打了一巴掌，这个脸突然现在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呀。”蔡友银突然心领神会，然后眼里突然闪光。
　　“对啊，你这个脸都肿着呢！呦还火辣辣的，”林杨轻轻地摸了一下蔡友银脸颊惊讶说，接着朝陈婧楠打了个招呼：“婧楠，你也过来摸摸，跟块烙铁一样。”
　　有时候一个亲密的肢体接触，胜过千言万语。
　　“我？我？还是不要了。”陈婧楠显然还没有做好去触摸一个异性脸颊的准备。
　　“那你还是赶紧带他去冷饮店，买一杯冰饮，然后贴着脸，兴许就不会这么烫了。”林杨不怀好意的建议。
　　“啊？？”陈婧楠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变成自己要带蔡友银去了。
　　自己刚才不过是下课的时候正好碰到他，说实在的最近她也感觉北大太小了，自从她跟蔡友银坦白自己就是每天跟他聊天的静韵蓝梦，之后便隔三差五就能碰到那个爱傻笑，爱脸红，但是又伶牙俐齿的蔡友银。因为每次基本上是在三角地碰到蔡友银，有时候自己下课得早，只要等上一等，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就会姗然而至，接着两个人又装作不期而遇的样子，开始一块去吃饭。
　　“啊什么呢？快走吧你们。”林杨预计余周周快要出来了，督促道。
　　“那我们走了。”蔡友银伸手轻轻拉了一下陈婧楠的胳膊上短袖袖口的衣角。
　　陈婧楠愣了一下，突然很不好意思，继续双手插兜，低着头微笑不说话地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蔡友银。
　　林杨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之前刻意保持的身体横距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并肩而行，边走着边交头接耳不知道说着什么，仿佛所有细细碎碎的对话都将成为铺向幸福路上的鹅卵石。
　　林杨嗅到了甜蜜的气息，一个激动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跳了起来。
　　拿着糖花卷跟南瓜粥饼的余周周看个正着。
　　“来，当当当，吃吧！”余周周将东西递给林杨。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林杨接过糖花卷跟南瓜粥饼开心的笑了起来。
　　“快吃吧！应该不错。”余周周朝林杨眨了眨眼睛，像是个，妈妈在看着自己的宝宝吃饭。
　　“哇！好香。”林杨小试了一口。
　　“那就多吃点！”
　　“周周，你真好。”林杨说着伸长右臂从周周背后伸过去搭在她的右肩上。
　　“林杨，不然你先在边上等等，我调整一下自行车。”余周周扶着车把说。
　　“车坏了吗？没有吧？”
　　“很快的。”
　　“哦。”林杨边吃着东西，便疑惑地看着余周周。
　　突然余周周朝他嚣张的一笑，然后瞪着自行车自己走了。
　　车启动的瞬间，林杨本能的撒腿就追。
　　“周周，等等我。”林杨边追边喊。
　　“叫你骗我，追上再说吧。”余周周回头看了林杨的一脸囧态，歪着头，笑得灿烂无邪。
　　六月份的到来，意味着期末考试就即将来临了。单洁洁第一个把宿舍的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开始认真的看书。她们的第一科考试是近代史纲要，近代史老师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涵养的小老头，母校是北大，每次上课都不带书本，一进门就侃侃而谈，感情丰富，每次讲到外族入侵，民族危亡，国民受尽欺凌，他甚至会黯然泪下。余周周也因为他知道了许多历史人物的外号，孙文，孙大炮，因为他爱吹牛，时常对人说要在十年内修二十万公里的铁路。直系军阀曹锟，被人称为曹三傻子；袁世凯，袁大头，袁宫保；阎锡山，毛驴将军；段祺瑞，歪鼻将军...这个感情丰富的小老头却突然在考前几天宣布近代史纲要闭卷考，使得最近几天所有人只好抱着书本狂背，而许多人因为太过懒散，临近考试想要突击，却找不到那本蓝色的近代史纲要。因为许迪将自己的近代史纲要借走了，单洁洁只好趁着舍友不看的时候抓紧时间狂背。
　　“洁洁，我把书给你吧。”陈婧楠看着飞快朝着书本上内容的单洁洁说。
　　“你自己不看吗？”
　　“你没发现我书本都没翻吗？”
　　“是哦。可是闭卷考，你不看吗？”
　　“你看吧。”陈婧楠在七岁那年看到新华书店的上下五千年之后就疯狂的爱上了历史，整个近代史纲要就数她最认真听讲，每次高素妮看着她不时的点头，都觉得莫名其妙。
　　余周周和林杨喜欢去图书馆或者教室自习，到了期末，各个地方占座成风，有时候早早地到了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就会发现，人没有几个，书却到处都是，每个座位上都铺开或者堆成一沓，仿佛贴着告示：此座已有人！
　　但是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图书馆的空调还是让人无法拒绝，尽管已经人满为患了，可是总喜欢去碰碰运气，万一有人正好走了呢？
　　可是两个人找了很久，仍旧没有找到位置，反而因为不断走动的脚步声，迎来了许多人恶狠狠的眼神。
　　“林杨！林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蔡友银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图书馆里回荡着。
　　林杨回过头发现蔡友银正兴高采烈地朝着自己挥手。旁边的人都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
　　林杨赶紧拉着余周周很高兴的走了过去，桌子上全是书，蔡友银手里拿着近代史纲要。
　　“我左边这个座位是之前多占的，现在用来放东西，右边这个位置是陈婧楠占的，不过她都没怎么来。”蔡友银故意说着陈婧楠全名，企图迷惑林杨和余周周。
　　他说着，自己移到了最边上的位置，将中间和左边的位置留个林杨和余周周。
　　两个人坐下后，都开始拿起近代史看了起来。
　　“周周，是不是你们以前都学着这些东西，这次考试就不怎么需要看了？”蔡友银好奇问，他很疑惑为什么这个陈婧楠占了位置却不怎么来看书，来的话也是看小说。
　　“我都忘了，这次跟你们一样，都要重新开始背。”余周周无奈说。
　　“我说友银啊，是不是那个陈婧楠没来坐在你旁边，你浑身不自在？赶紧看书吧！”林杨伸出手把蔡友银的头往书里按。
　　余周周看着涨红脸的蔡友银，抿嘴一笑，拿着书看了起来。
　　三个人看了十几分钟，林杨烦躁地丢下笔，低声说：“我都背得快烦死了，天气这么热，我们去游泳吧！”
　　“我，我不会啊。”余周周心里特别不想去，每次一想起电视上游泳比赛，女孩子泳帽一戴，脑袋勒得跟尼姑一样，脸巨大，泳镜一罩，就跟忍者神龟一样。
　　林杨咳嗽了一下：“周周，你没看到最近的新闻吗？南方刮台风，有人直接淹死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学会游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你不救我吗？”余周周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林杨这是挖好了坑等着自己跳。
　　“万一我不在呢？”
　　“那我可以去蹭别人的船。”
　　“那种船说翻就翻。”
　　“我们一起去的话，我可以教你。”
　　“可是，我不想去。”
　　“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学会。”
　　“额，我考虑下。”
　　“考虑什么呀？我也去。”认真看书的蔡友银突然兴奋起来，“周周，可以把你们宿舍的都约出来，我从小在海边长大，一个可以救四个。”
　　“切...”林杨白了他一眼，感觉他在抢自己风头，都让你救了，我干嘛？
　　“可能只能救三个！不过林杨在嘛，他救你。”蔡友银看着林杨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立刻更换说辞。
　　“那好吧！”其实自从几年前北大进行体育教学改革起，游泳已经成了本科生必修课，反正总得学会，早点学会总是好的。
　　余周周便打电话约舍友，单洁洁忙着复习，高素妮不知道跑哪里去，反倒是一向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的陈婧楠破天荒的一口气答应了，余周周只能以郎有情妾有意来解释。
　　四个人来到了学校游泳馆。
　　有些人在门口摆着小摊，卖着游泳设备。
　　挑泳衣可难坏了两个女孩子，大家都希望在尽量展现身材的同时又避免过于暴露，因此踌躇再三。最后艰难地选择了最大众化连体泳衣，上身跟背心一样，下身是短裙。因为两个女生不会游泳，还租了两个小黄鸭救生圈。
　　已经六月，天气有些炎热，游泳池汇聚了一大群的男男女女，一些人兀自的一圈一圈的游着，孤独而享受。更多的是簇拥在浅水区的男男女女，不断有说有笑的，不多久就可以飘来一句“哎呀，哎呀，人家不敢嘛..”“你好厉害啊！”“我害怕”之类的声线，似乎不是来游泳而是来调情。还有些人游泳动静很大，把头钻到水里，屁股高高撅出水面，双腿半露狂瞪着。
　　林杨跟蔡友银很快换好了泳裤，走到泳池边开始适应水温和做一些准备活动。
　　不一会儿余周周先从更衣室走了出来，穿着刚买的泳衣，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脖颈白皙，胸部微微隆起，小腹平坦，虽然套着小黄鸭救生圈，但依旧可以看出她的腰肢纤细，双腿欣美，这些勾勒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曲线。
　　“怎么了？”余周周看着林杨正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害羞的小跑过来。
　　“没有。”林杨看着余周周渐渐朝自己靠近的身体，心跳开始加速，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余周周白了他一眼，“你会游吗？都没听你说过。”
　　“会，你看。”说着一个猛子学电视上游泳比赛一样扎进水利，然后像鱼一样潜入水中游动。之后一口气游到了对面，又一个折返回到了浅水区。
　　“厉害吧。”林杨得意的炫耀。
　　余周周无奈笑了笑，然后沿着梯子缓慢的步入水中，向林杨靠近。
　　“周周，你刚开始要学换气练漂浮。”说着林杨就示意余周周用手抓着岸边，在水里泡着。
　　正教着，陈婧楠也出来了，她怯生生地，露出柔怜的表情，纤细的身姿，修长的腿，配合白色的泳衣，显得格外清纯。
　　林杨侧头看了看一旁的蔡友银，他直接看呆了，眼里泛着桃花，乐呵呵地笑着。
　　余周周赶紧招呼陈婧楠往自己那边靠，然后两个人都用手搭在岸上，在水里泡着。
　　之后又开始换气训练，先在水面上用嘴吸气，然后头部趴到水里憋几秒钟，再抬起头来换气。
　　过了一会儿，两个女生觉得练这个无聊，只好开始加上腿部动作，抓着池边练习起来。
　　没有计划中的打情骂俏，只有单调的练习。最后林杨索性拉着蔡友银两个人畅快的游了起来。
　　余周周在水里扑腾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可以可以浮起来了，便让林杨站在自己前面好可以扶着他的前臂，这样可以全身伸直漂浮在水面上。
　　过了一会儿林杨觉得余周周应该可以浮起来了，便撤走了自己的胳膊，没想到一撤走，余周周就慌神，飘在水面乱扑腾，随意地抓住林杨的泳裤，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劲地往下拉泳裤。
　　本来林杨想要两只手扶住她的胳膊，可是余周周乱扑腾，之后又死死抓着林杨的裤衩不撒手，林杨只好紧紧拉着自己的裤衩，可是还是被褪下了一大半。周围的人看着这边不断溅起的水花，都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因为是在浅水区，余周周呛了几口水，就站了起来。
　　“林杨，我今天跟你没完！”余周周气坏了，林杨居然私自撤走了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差点溺死，她捧起游泳池的水，就往林杨身上泼去。
　　林杨拉着自己的泳裤，侧身让开泼来的水，一脸无辜的说：“我以为你可以浮起来了。”
　　“你是故意的。”余周周气得只管拼命的泼水。
　　不停泼着，林杨就像置身在一场倾盆大雨之中。过了一会儿余周周可能感觉累了，越泼越慢，最后只剩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林杨。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杨只觉得自己当时应该那么做，他在水中抓住了余周周的手，将她抱到了怀里。余周周想要挣脱却被紧紧抱着，只好狠狠地掐着林杨，掐着掐着，林杨依旧紧紧抱着。
　　“你就会欺负我。”林杨忍痛附在余周周耳边说。
　　良久。
　　“我知道你会让着我。”余周周展颜一笑，眉眼弯曲的弧度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