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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荒凉之地磨毅力 意见分歧惹祸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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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拂,浪花翻卷,细沙从他身边滑落,转瞬间被海水淹没。他望着前方,眼中却是一片空无。快活了17个年头,从来没这样无助过,他在心中默念:骆研啊骆研,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今天翻了家里的抽屉想找户口本填个学校的表,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有关他身世的秘密:原来,叫了17年的爸妈竟然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他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而他生母是他现在妈妈的妹妹,也就是说他应该管现在的爸妈叫姨父和大姨。这一天,骆研头上的天空不再晴朗,这一天,骆研独自离家去了海边。
他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夜幕垂下,海岸边已是人影难寻。从无忧无虑到心事重重,骆研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迷茫的滋味,他觉得自己是这天地间的浮尘,飘呀飘的却找不到落点。面前无尽的大海,似乎有一种魔力,它在召唤着骆研,人常言死是种解脱,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只要轻轻往下一跳,马上就烟消云散,想到这儿,骆研轻轻向前探了探身。
“你要死就快点死,别挡着我看风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耳畔回旋,骆研扭头看到一张笑得很嚣张的脸。
骆研揉了揉眼睛,又做这个梦了,他用力晃了晃头,将回忆从脑海中驱走。
贺涛:“醒了?”
骆研:“醒了,你睡会儿吧。”
“不了,已经4点了。”贺涛:“叫醒他们,得赶路了。”
骆研动手推左青和李硕,“醒醒。”
李硕困惑地睁开眼睛,“这就要出发吗?”
贺涛:“是的,要走就趁早。”
“好。”李硕:“走吧,一会儿他们起床了又得开着车追咱们。”
“我看早点儿晚点儿都一样。”左青没好气道:“人家是四人轱辘,咱们是两条腿,能比得过嘛?”
贺涛:“别总说丧气话,咱们参加选拔是为的什么?”
李硕向往道:“我希望能和他们一样,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一开始听说入选时觉得挺神气的。”左青:“那时连里人看我的眼光都和平时不一样,可是现在,我真TM的后悔,老子干嘛跑来受这活罪。”
“我倒没太多想法,就是想试试咱这身手到底能是个什么水平。”贺涛向骆研道:“哎,你呢?”
骆研轻笑:“我啊,我是为了报仇来的。”
“啊?”李硕:“电视剧情节的现实版?”
骆研轻声附和,不真切的声音,让其他三人很难判断他是不是在说笑。
贺涛看了看天边泛起的朝霞,“走吧。”
四条人影贴着土沟,渐渐没入荒草之中。
老A营地。
高城出帐篷时正看到袁朗抱着个大保温水壶,“正渴呢,来一口。”语罢,一把抢过保温壶,一口水咽到肚里,高城脸上呈现出痛苦无比的表情,“你这里头装的啥玩意儿这是?这么苦!是茶水吗?”
“是茶水没错,就是茶叶放多了些。”袁朗委屈道:“不苦能提神嘛!”
高城:“那也没你这样放茶叶的,糟蹋东西!”
“是,高副营长教训得是。”袁朗:“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烟全被吴哲那小子给没收了。”
“齐桓说你那边抽烟边打瞌睡的样子太瘆人,怕你不小心给大家上演一出火烧军营。”吴哲:“高副营长早!”
高城失笑,“行,这口茶水,够我精神一天的了。”
高城发动汽车,吴哲跳上后座,今天他还跟高城的车。高城看了眼刚从帐篷里钻出来的张干事和李梦,这两位睡眼惺忪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两位大记者,要不要去现场参观一下?”
“呃?”张干事推了推眼镜,“高副营长说我们?”
高城:“对,就是你们。”
张干事兴奋起来,“这个可以吗?能进现场当然好啦。”
高城:“那就上来吧,我们赶时间。”
“好好。”张干事连忙道:“小李啊,快去拿我的相机和本子,咱们马上出发。”李梦答应着钻进帐篷,张干事突然想起要带相机备用电池,于是自己也一头扎回了帐篷。
“高副营长……”吴哲:“能行吗?”
高城:“放心,咱们给他们放A33去。”
吴哲:“那边好像不是战区吧?”
高城:“也算,原先方案之一。”
“可是弃用了。”吴哲:“哦,我明白了,小帅和连虎在那边负责外围,您是想……这招厉害啊。”
高城笑:“你们队长出的馊主意。”
吴哲心中暗道:真是人到哪儿就祸害到哪儿,一刻都不消停。
高城的车子载着张干事和李梦驶入大草原,走了近半小时的路,只有满目荒芜。
张干事:“部队在哪儿啊?”
高城:“都是隐蔽作战,你们自己观察吧。”车子又行了一段,草丛中突然钻出两个人,正是守在这里的小帅和连虎,“高副营长。”
高城向小帅眨眼道:“这两个人交你们了,好好照顾,晚上我们来接你们回去。”
马小帅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高城:“好,我们走了。你们继续潜伏吧。”语罢,驾车扬长而去。
连虎指着一旁的土沟对张干事和李梦道:“进来吧,不能乱走。”
张干事指着土沟声音发颤道:“要呆在这儿多长时间啊?”
马小帅:“不长,就一天,晚上换班。”
“不会吧。”李梦看看四周的荒草,“这,这……”他早饭还没吃,在这野地里呆一天真是要他小命了。
看出了他的犹豫,连虎递上两瓶矿泉水,“放心有喝的,吃的也有,野战口粮管够。”
张干事与李梦互望一眼,相互搀扶地走进土沟,小帅捂着嘴偷笑,跟着跳了进去。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有四个移动着的黑点。
左青舔着干裂的嘴唇,脚步越发踉跄。接近正午时他们断水了,四人趟草前行的同时,只能拔些小草咬吸汁液解渴。突然他叫道:“前面,看前面!”
贺涛:“小声点!你想把追兵引来?”
左青激动伸手向前指,“有水,有水了!”
前面是一座放牧人建造的小院,一边是羊圈,一边是住房,中间空地上有一个砖砌的小水池。
左青:“阳光射在上面有反光,里面肯定有水。”他刚要向前跑,却被贺涛一把拦住。
“别去。”贺涛:“不大对劲。”
骆研:“羊圈里没有羊。”
左青:“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出去放羊了。”
贺涛:“不对,咱们一路上就没看到有牧民,也没有看到牲畜的粪便。”
“我才不管,难到要渴死在这里嘛。”左青提了枪就往前冲,李硕急得跺脚对贺涛道:“我跟过去,你们两个别过去。”
“不行,太危险。”骆研:“我们一起去。”
“你们两个都是这个。”李硕竖起大拇指,“咱们一路走来不易,不能让人家一锅端了。”他猫腰向左青方向追去,贺涛与骆研对望一眼,两人悄悄跟了过去。
左青就着池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李硕小心地靠上前,“灌满水壶,赶快走。”他打开水壶开始灌水。
“你跟他们一样,疑神疑鬼的。”左青刚要去拿水壶,突听一声枪响,他背上冒出白烟,“完了。”左青精神涣散瘫在池边。四周又有枪声响起,李硕就势在地上一滚,躲在一个矮木桩后,他一边回击,一边将水壶盖扣紧,来时的方向传来枪声,李硕知道这是贺涛和骆研在接应自己,他看了眼手中的水壶,突然挥臂奋力将水壶扔了过去,“走啊!”一声嘶喊,李硕跃出掩护一阵扫射,将四周伏击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贺涛捡起落在地上的水壶,“快走。”
骆研看着李硕的方向不语,贺涛一把拽起他,“走,不然李硕就白牺牲了。”
骆研麻木地跟着贺涛在草地里狂奔,直到逃离伏击圈,两人才回身张望,远处一道白烟直冲云端。贺涛手中盛满清水的水壶,此时重若千斤。
从入伍到新兵连,再到进入电子侦察连,一路走来骆研可以说是绿灯通行顺利无比。训练、对抗、模拟称得上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连腹部绕杠那个一直无人敢问津的惊人纪录,他也因为早前暑期,在他哥工作的某个国外无重力研究所打工时练就的本领而得以轻松逼近。但是,今天当他看到那白色的烟雾时,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悲伤,心中的痛楚无法用语言表达。
如果说刚开始,骆研对选拔抱有玩的心态,此时可以说半点也没有了。骆研会为一句气话跑来当兵,但他从没有想过‘牺牲’这个词与当兵的关系。为左青的一意孤行而丧失自己的机会,这样‘牺牲’到底值不值?在思索中骆研只得出一个结论:既然是一个队的,没有值与不值,只有做与不做。李硕做了,并且把希望留给了他们,就冲这点,他骆研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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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
这一段袁狐狸的戏比较少,没办法选拔嘛,主要是看选手们的表现,这个状况从下章开始会有所改变。
不惜昨日重现,只为惊鸿一枪。
不畏六道轮回,只愿极至无常。
铸心铸胆铸魂难,魂飞魂聚魂难铸。
封尘封忆封笔易,笔起笔落笔易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