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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蓝军再品胜利果 红军阵营赴酒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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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方指挥部外炮声、枪声响成一片,但帐篷内的战斗已经结束。老A们开始清理战场,还在冒烟的红方士兵眼看自己的名牌被对手摘掉,蒋翼飞站在人群最里面,他手中藏着一支手枪,在充斥着白烟的帐篷里,他这个没中枪的人被掩藏得很好。
“小心点,仔细清点人数。”袁朗拎着枪走过来,看似随意但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处在待击状态,在与一道目光相遇时,他突然举枪射击,子弹从挡在蒋翼飞前面的士兵身边穿过,正中目标,帐篷中又升起一团白烟。突兀的枪声,惊动了帐篷里的士兵与老A们,老A们下意识地端起手中枪,而士兵们则纷纷扭脸观看。
袁朗脸上抹的油彩绝对不够艺术,但这并不影响蒋翼飞从眼神与身手上认出他来。“真是功亏一篑。”蒋翼飞懊恼地扯下自己胸前的名牌,“袁教官,我认输。”
袁朗笑道:“怕没这么简单吧,你这里才几个人啊?”
“既然袁教官已经看出我的意图,你的主力怕是也还在外面吧?”蒋翼飞戴上平光镜,绅士气十足地做出个‘请’的姿势,“让我们一起看看结果。”
袁朗笑着,两人一同出了指挥部,外面的战事也已到了尾声,红军事先安排好的埋伏反被老A破坏,阵地上一片狼藉,面对神出鬼没的老A们,红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队伍从整到零,最终被老A们一一歼灭。
“唉,大势已去。”蒋冀飞:“看来刘锋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袁朗:“对这边的进攻是从清晨4点开始的,你们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蒋冀飞:“前阵子沈飞跃与我通电话说见到你了,把刘锋那小子羡慕得不行,我当时就想要是这回演习能踫上就太好了,今天用这种方式见面真是天随人愿。”
“你们就那么想他啊!”吴哲:“我就纳闷儿了,这烂人有什么好的?竟比我这个才貌双全的少校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详见惊鸿)
骆研:“你这话得再加一点佐料,他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少贫嘴,快干活去……”袁朗嗔道:“有一个说单口相声的还不够,如今又加上一个,是不是以后得改成群口相声?”
蒋冀飞在一旁乐得险些站不稳。
刘锋灰头土脸地走过来,他身后的白烟还未散尽,“接总指挥部信息:红军主力撤离D987阵地,我们被判定任务失败。”
“输就输了,下回再练。”蒋冀飞指指身旁的袁朗,“你快看看这位是谁!”
“袁教官!”刘锋嗷一嗓子蹿得老高,不光把集结的士兵们给吓糟了,也把老A们吓了一跳。
几个月前,曾经有一帮小伙子围坐在野地里的火堆旁,袁朗对他们说:“等下回我带人收拾你们时就该高兴了,到时可别输了哭鼻子,丢人。”
如今曾经的话已成现实,没有人哭鼻子,有的是欢笑与拥抱。
齐桓:“报告,战场清理完毕。”
“各小组集结。”袁朗抬腕看表,“进入下一目标。”
齐桓:“是。”
蒋冀飞:“袁教官,等演习结束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好啊。”袁朗:“走了。”
看着一个个灵敏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阵地上,蒋冀飞感叹道:“我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急速行进中,吴哲:“队长,演习结束真要留下来与红军大会餐?”
“怎么?”袁朗:“你怕了?”
“开玩笑,一听会餐比兔子跑得还快的人好像是你吧。”吴哲幸灾乐祸道:“上回大演还有师侦营顶着,这回看你怎么办。”
骆研这下可发现了新大陆,“队长讨厌会餐啊?”
石头:“岂止是讨厌,应该说是厌恶。”
“为什么?”骆研:“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两次也全是演习刚结束咱们就撤离。”
许三多:“队长怕被人灌酒。”
骆研:“啊?原来队长也有怕的呀。”
许三多:“虽然队长常常A人,但酒量不行可是真的。”
袁朗:“许三多,谢谢啊,你记性真好。”
许三多:“队长,不客气。”
成才急道:“三呆子,别插话了!”
噗,耳机里传出笑声,袁朗无奈地摇头。
然而,逃一,逃二,逃不过三,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当袁朗率队把红军总指挥部也给挑了的时候,他那一整队人全被红军扣下了。
灯火通明的帐篷里,一排桌子码开,液体手雷整整齐齐摆出个方阵。袁朗眼角抽了两下,转身轻拉齐桓的袖子,小声问:“你能不能先给我炸个油饼垫补垫补啊。”
齐桓看了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头,“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
袁朗撇撇嘴,“多的不指望了,到时候你们留一个清醒的把我送回基地就行。” 他坐到桌旁,全然一副英勇就义、慨然赴死的架式。
齐桓忍不住叮嘱道:“兄弟们,咱们队长的酒量大家都知道,一会儿谁能帮就帮一把。”老A们点头应着,但要说酒量真好的还要数齐桓,所以袁朗把他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心里总算稍有安慰。
会餐开始,红军上到指挥员下到普通士兵轮番向老A们敬酒,而袁朗被点名的次数最多,齐桓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尽可能的挡掉一个个伸向袁朗的酒杯,但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被漏过去的袁朗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接招。演习期间吃饭本就是应付事,填上肚子就行,几天折腾下来胃里空虚,如今几杯啤酒下肚袁朗就已经脸上泛红、鼻尖冒汗、眼神迷离,熟知他酒量的人都知道这已经到袁朗的极限了。齐桓在旁边瞅着干着急,但伸在他面前的杯子让他根本无法抽离,吴哲那边还算好,但隔了五六个人想帮忙也过不来;许三多的酒量本就不成,自顾不及还得倚仗成才相助;离得近些的骆研酒量一般,喝到现在也有些上脸,想救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红军一个上尉站出来,端着杯子走到袁朗面前:“袁队长,你们十几个人灭了我们一个车队,真让我开眼了。喝一个吧。”袁朗拿起杯子,杯沿刚碰到唇边,他突然将杯子摞在桌上,匆忙道:“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回来再跟你喝。”由于起得过猛,身子摇晃一下,他连忙用手撑了下桌子这才稳住。
忍着胃里的不适,迈着虚飘飘的脚步,袁朗好不容易走到帐篷外面,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刚才吃的、喝的全吐了,吐到最后已经没得可吐,可还是不停地干呕,直到他一身冷汗全身松软瘫坐在地上,这才算吐干净了。身后适时地递过来盛了温水的杯子和干毛巾,袁朗接过水杯漱口,又抓过毛巾往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擦掉头上的汗珠。
帐篷后,有人将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楚,他无声地摇头叹息着,不动声色退了回去。
吴哲:“还行吗?”
“不行不也得行嘛。”袁朗无力地抬头望他,自言自语道:“换你了?齐桓肯定是杀不出不来。”
“他被一堆人缠着走不开,只好让我出来看看。”吴哲:“你这么喝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
“算了。”袁朗:“人家也挺不容易,不就是喝口酒嘛,我还死不了。”
吴哲不满道:“是,你比小强还皮实。”
“喂……”袁朗赖皮赖脸道:“别趁火打劫啊,我脑子可还清醒着呢,小心回去秋后算账。”吴哲本想和他斗斗嘴,但看袁朗摁在胃部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只好耸耸肩不作争辩由他任性,袁朗拽着身边的帐篷杆费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冷空气,“走,继续。”
帐篷里依然热闹无比,欢笑声、碰杯声不绝于耳。袁朗除了脸上没了血色外,还真是身不晃手不抖,他拿起杯子,对刚才那位敬酒的上尉说:“刚才对不住啊,来,咱们喝。”他端起杯子深抿了一口,嗯?味不对。他眼珠叽里咕噜乱转,没吭声将‘酒’咽进肚里。对方那个上尉也是痛快人,见袁朗喝了,也举起杯子一口见底,旁边马上有人叫好,敬酒的攻势又掀起了新一轮高潮。
袁朗端着杯子心里乐开了花,不知道谁偷偷换了他的啤酒,现在杯中是色泽淡黄的茶水,若不仔细辨认还真发现不了。他向旁边的齐桓扫了一眼,这家伙一脸担忧,应该不是他的杰作,那会是?斜对角,红军阵营中的蒋翼飞正低头玩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他瞟过来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袁朗心中了然,轻轻地向他点头致谢。
但是,一杯‘酒’在这种场面下是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的,袁朗看着见底的‘酒’开始发愁,这开席还没多会儿,下面的时间要怎么应付?想归想,他依旧真诚面对一个个递过来的酒杯,对于这种阵仗,袁朗早就见怪不怪,基层部队辛辛苦苦精心布置出的演习,上至军官下到士兵,每个人都付出不知多少努力的演习,被他袁朗的一个小分队就给搅和了,搁在谁心里都不舒服,能有如此成就袁朗应该为自己的队伍骄傲,同时也对兄弟部队表示敬意。更何况,老A的人包括袁朗自己都是从这些基层部队里挑选进来的,可以说这里是培育种子的土壤,而A大则是给种子成长开辟了空间。
“袁队长,咱们也得走一个。”旁边又站出一位少校,“就说您搞的那个体验吧,把我们的尖子们折腾了一溜够,结果呢?你是开车走人了,我那些刷下来的兵可伤心着呢。所以,我这杯酒你可不能不喝。”
但凡还清醒着的,都觉出这话茬儿不对,一道道灼烈的眼光望向袁朗,后者只得认命地站起来,他在心中暗自感叹:由此可证,除了在A大,自已还真是不着人待见。
“袁队长,别小家子气,来瓶的吧!”面对大好时机,红军少校可不想轻易放过袁朗。
这下袁朗可真犯难了,今天这酒喝得已经过了自己的极限,现在再来个整瓶的,喝完就得直接倒人了。他看着对方闪亮的眼睛,喟然长叹,眼一闭,罢了,刚要伸手抓桌上一瓶啤酒,却被身边的齐桓摁下,“我来。”
“唉,我可找的是袁队长。”少校不依不饶道:“体验时,好像不是齐上尉带队吧?”
齐桓一时语塞。
突然,红军阵营中站出一位,“等下,这酒我替袁教官喝。”
少校微恼:“老蒋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蒋翼飞笑微微道:“我替我师父喝,这总没错吧。”
“这……”少校迟疑之际,蒋翼飞已经抄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摞了个干净,却是脸不泛红、眼睛清亮,老A‘酒神’齐桓不由得在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个书生气实足的家伙竟是海量。而袁朗则是如临大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这下不用担心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