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死》子间大人

34、第十七章-白忙活

　　“来说说吧，这次又是找什么难找的人。”
　　都颜还未坐下，桌对面的男人已经开了口，这是一间咖啡店，奢华的室内设计让都颜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大动静影响了周围的人，他端坐好身子，按时赴约，正对着男人提出自己的请求，“应该不是很难找。。。”
　　“叫什么？有照片吗？家庭住址，父母相关信息。。。”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机关枪一样不断从男人的嘴中喷出，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顾苏。。。他叫顾苏。。。没有照片，但他是顾氏夫妇的儿子。。。”都颜赶忙打断男人的话，因为他对顾苏的了解少之又少，根本提供不了什么信息。
　　“顾氏夫妇？你说的是我想的那对顾氏夫妇？”男人紧握咖啡杯，身体前倾，想要更近一点确认他提出的问题答案。
　　“是的，就是他们。。。李哥，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他们儿子怎么了？失踪了？被绑架了？还是。。。”
　　“失踪。。。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他的消息了。”
　　“报警啊！找我干什么？”李哥双手抱胸，一副不想招惹的样子。
　　都颜急了，他怕李哥拒绝他，“我担心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报警的话反而给他的家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们可是顾氏夫妇啊。。。”
　　“所以你找我？”李哥瘪着嘴，“上次帮你害我丢了饭碗，这次再帮你我就进监狱了。”
　　“不需要太细致，您只要帮我找到顾苏在哪儿就行，他的父母不用查。”
　　李哥不作回答，他低下头看着杯中黑棕色的咖啡，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端起纯白的瓷杯，一饮而尽，嘴边仍旧沾有些许印记，“有消息了通知你，这次完事后，必须删了我的手机号。”
　　都颜赶忙答应，“好的，我答应您，对了，昨天您怎么知道是我打来的电话？”
　　“完事过后，我也会删了你的。”说罢，李哥起身，从钱包里取出零钱压在杯座下，不作停留，转身就走，快要走到门前时，都颜叫住了他。
　　“李哥，您妹妹怎么样？”
　　四目相对，男人的脸在太阳光下显得煞白，仿佛皮肤下没有一点血色，他没有回答，推门离去。
　　都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惭愧，两年多没有联系李哥，现在第一次问候却是因为有求于他，虽说曾经答应过李哥，要忘记他们的存在，现在的嘘寒问暖未免太过做作，都颜觉得他是在利用李哥。
　　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王子瓶呢？
　　都颜翻开手机通讯录，他找到了王卫民的电话拨打过去，一番交待，都颜将李哥答应帮忙的事告诉了王卫民，两人谁都没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约定好在入夜的时候想办法翻进顾苏的小区，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十一月中旬，天气不算太冷，昼夜温差也不大，但是这城市经历过一场大雪的洗礼，像是稚嫩的孩童度过了成人礼，脸上不再那样圆润，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风从来都没有停过，稍不注意就会钻进看似严密的衣服中。
　　秋末，从来都是最令人畏惧的，人们不敢做过多的防备，因为有时天气并不至于让人们包裹成粽子那般，但又不得不留个心眼，若是某天疏忽了，难保这顽皮的大自然，突然开个不小的玩笑，谁也猜不准，何时会降下这第二场雪，若是它们顺利地降下来，那便不会再有温热的气流将它们摧毁，冬天也就这么到来了。
　　入夜了，王卫民如约而至，一身墨黑的装扮，若不是都颜认识他，任谁都会把他当作职业小偷，都颜扯了扯他的风衣，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准备不足的家伙，他看了一圈这高大的围墙，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有一家超市。。。”王卫民看着墙内巡逻的门卫，守卫森严，像是战争片里的集中营，“它连接着小区内外，我经常和顾苏一起从那里进出，有几率混进去。”
　　“能行吗？这可是高档小区。。。”都颜问道，“会有这么幼稚的漏洞？”
　　王卫民也不确定，但是他确实和顾苏进出了无数次，从来没有人询问过，他有些发愁，“试试吧，我虽然不住在里面，但也是这小区的常客了。”
　　“那应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若是那店员没换人，我应该能进去，你跟着我，有意无意地和我搭话，让店员以为我们是一起的。。。随便买点东西，付了款就从超市另一个门出去，那里通向小区。”
　　计划制定完成，都颜在心中梳理了一番，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万事俱备，只缺一手运气了，两人平复好心情，嬉闹着向超市走去。
　　一路无阻，两人像是好朋友一样从天文聊到了地理，在零食区转了一圈，拿了些果冻干脆面，结账时也没有任何麻烦，行至门前，突然被店员叫住，都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转身，余光瞥了一眼王卫民。
　　跑吗？都颜正想着，店员已经小跑过来。
　　“你们没拿东西。”店员将一个塑料袋伸到都颜面前，里面则是他选购的零食。
　　“你看你。。。是不是傻。。。”王卫民抢在都颜前接过了塑料袋，他抬起手抵住都颜的后背，推着他向门口走去，“谢谢你啊，我们走了。”
　　“不客气。”
　　一切顺利，两人快步走向顾苏的家，都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仍沉溺于刚才的困境，一个他自认为的困境。
　　王卫民并不在意，他的心思不在都颜身上，也许他知道自行无果，但也要亲眼见证一番。
　　“没人。”
　　“用不着你提醒！”
　　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又变成了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