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雨的缱绻》陌上花开2010

2、002：试探，只为粉碎记忆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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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嗯？”感觉到手臂上被东西戳了几下，秦雨妃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同桌。
　　在成为同桌前，她对他的认识仅仅是已经同班了一年，成绩不错的同学而已。
　　“你不休息啊？”看着她下了课，只不过是十分钟的课余休息时间，她都拿出本散文书在那里看看看，活泼好动的向子杰总觉得新任同桌有些好学过头了。
　　“嗯？”换来新任没几天的同桌更加疑惑的表情。
　　向子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她手中那本厚厚的散文书籍：“你不出去放松一下？”
　　“啊，不用。”
　　这个同桌的话，真是少得可怜，不过，声音确实清清脆脆，还带了点女孩子特有的软糯，非常好听。
　　她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成绩很好，为人虽然话不多，但是同学有问题问她，她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耐心超级好，所以即便话不多但在同学中人气还是蛮高的。
　　不骄不躁又文静恬淡的少女，长得又白净清秀，自然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他对这个新任同桌很有好感，不过，话实在也少得有些过分了吧，这么好听的嗓音，不多说说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走啊，小心看坏了眼睛！”向子杰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心里根本还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再说自小个性开朗又外向，随时随地都能跟同学打成一片，这个新任同桌算是个例外了。
　　被人夺过手中的书放在课桌上，然后拉着出去的时候，秦雨妃呆了一下。
　　她和他有这么熟吗？
　　“你成绩这么好，才刚升初二就这么认真，你让别的同学怎么办啊？”向子杰俯下身对着秦雨妃取笑道。
　　说真的，成为同桌这几天来，她都没注意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她很少注意同学的事情，虽然温和善良，但是却不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所以交往比较深的同学极少。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同学那么主动跟自己搭话。
　　笑容好看的人总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看着我干嘛？”向子杰笑得眉眼弯弯，从秦雨妃的角度看过去，仿佛镀了一层光，显得格外灿烂，却一点也不刺眼。
　　“没什么。”秦雨妃被看得不自然，赶紧移开了视线。
　　看着那微微泛红起来的可爱脸蛋，向子杰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秦雨妃，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啊！”
　　这自然熟的本领，秦雨妃真是自叹不如，她和他，真的没这么熟。
　　可是，他却能这般自然地说出这些话，还把自己拉出来透气，真是服了他了！
　　向子杰看着秦雨妃，她的生疏让他意识到这个小学时还和自己同班过一年，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她真是可爱到爆！
　　秦雨妃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回应向子杰的说笑，她听得出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恶意。
　　（二）
　　“秦雨妃，走啊。”语文老师夏老师都说难得下那么大的雪，这节课就以雪为题，大家自由活动，回家写一篇与“雪”有关的作文就可以，秦雨妃怎么还坐在自己座位上？
　　“去哪里？”秦雨妃疑惑地看向一脸兴致勃勃的同桌，拜他的主动所赐，两个人已经可以算是非常要好的同学。
　　“玩雪啊！”向子杰无奈地推了推秦雨妃的额头，“你学傻啦？带你去玩堆雪人啊！”
　　“嗯？”
　　“走啦！”向子杰都没注意到自己是多么自然就拉起了秦雨妃，虽然觉得男生和女生这样拉手好像不太好，可是看向子杰那般自然友善的态度，却又觉得如果自己那般甩开他的手显得实在太没有同学爱了。
　　原来，她也有玩疯了的时候。
　　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中，那个和同学们一起玩打雪仗玩得笑逐颜开的女孩，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明媚的笑容，却觉得这样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原来，她也会不顾形象的大笑。
　　他一直以为早熟又文静的少女，是不会这样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的，原来，只是以为而已。
　　漫天雪花中，那个穿着冬季厚重的校服，笑得前俯后仰、和大家一起玩疯了的少女，突然让他看得愣了神。
　　“干嘛？”正玩得高兴的秦雨妃突然被扯住了手腕，有些疑惑地看向扯住自己的人。
　　“我们去堆雪人！”
　　“好啊！”
　　小树林里面没有人，毕竟其他班级都在上课，只有他们班级夏老师特意允许让他们出来自己寻找写作文的素材。
　　打雪仗可以写进作文，堆雪人也可以写进作文。
　　“就我们两个？”她记得他有很多要好的朋友，怎么就只带自己过来堆雪人？
　　秦雨妃一脸不解地看着向子杰。
　　“堆雪人又不需要人多，快快快，我们比赛谁堆得快，谁堆得好看。”
　　在向子杰的带动下，秦雨妃也立刻将积雪一点点滚动起来。
　　虽然上海还会下下雪，可是像今天这样大的白雪，却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一边堆着雪人，一边感受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竟然会有一种天地间都纯净美好的感觉。
　　原本是冷的，可是经过刚才的打雪仗，身体倒是暖烘烘的了。
　　到底是女孩子心灵手巧，一个雪人很快在秦雨妃的手中成型。
　　“向子杰，你输了！”
　　向子杰看向连语调中都带上了轻快的少女，忍不住跟着她露出了笑容。
　　“那来帮我。”
　　没想到向来不轻易服输的人，竟然没跟自己呛声，秦雨妃的笑容中多了点疑惑，他不是很喜欢跟她唱反调的吗？
　　不过，她的疑惑并没持续几秒，因为向子杰已经过来将她拉过去帮忙一起堆他身前未完成的雪人。
　　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
　　雪人也在秦雨妃的帮助下成型。
　　“完成了！”秦雨妃开心地宣布道。
　　两个人相视而笑。
　　“把他们放一起吧。”向子杰动了动雪人的底部，将雪人一点点推到了秦雨妃已经堆好的雪人旁边。
　　“好。”
　　“秦雨妃，你手怎么这么巧？”
　　看着两个惟妙惟肖的雪人，向子杰感叹道。
　　“谢谢。”
　　“喂喂喂，你至于这么客气嘛，再说是真的巧，我又不是瞎扯的。”
　　“我知道。”
　　被秦雨妃那样微笑着看了一眼，向子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连心跳也变快了。
　　看着他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秦雨妃眼眸深处的笑意加深。
　　她的同桌真是个好玩的人！
　　（三）
　　“哪里不会？”秦雨妃挨近向子杰，热心地问。
　　“你说怎么这么奇怪，照例说数学和物理应该我比你好才对，你一个女生怎么会文理科都会呢？”向子杰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到物理试卷上那两个大大的红色叉叉，真是头疼了！
　　马上要升入初三了，他的物理成绩真是一言难尽。
　　明明数学和秦雨妃一样几乎次次满分，怎么物理就只能在八九十分徘徊呢！
　　想想竟然觉得郁闷了！
　　竟然还不如一个女生！
　　还是自己很有好感的女生！
　　秦雨妃被他生动有趣的模样逗笑了，耐心地问：“哪里不会？”
　　“这么大的叉叉，你看看！”
　　他真的很逗！
　　她很少有笑得那么开怀的时候，可是向子杰总有本事逗人开心。
　　“真的很大。”
　　“秦雨妃，你别取笑我！”少年也是有自尊的啊。
　　“要说解题思路吗？”
　　“要啊，我又不会这题！”
　　“其实很简单，我们先来找到关键题干……”
　　被她一说顿时就明白了，可是，考试的时候自己怎么就弄不明白呢？
　　这个女孩思路真是清晰的一塌糊涂，有时候解说的比老师解说的更容易让人理解，还会给他举一反三。
　　看着她认认真真帮自己分析为何会做错、如何避免此类理解错误和解题思路时，向子杰的眼神变得迷茫，却又有什么东西好像变得不同了。
　　不是没有见过学习成绩很好的女生，可是，她和她们好像又是不一样的。
　　很细心，很贴心，话不多，但是帮人答疑解惑时却会分析很多，她做什么事情，总是这么认真！
　　许是被那份认真感染，向子杰也赶紧收拾开小差的念头，专注地开始听她讲解。
　　同桌这么优秀，怎么说，作为一个男生，不能落在她后面！
　　（四）
　　从窗户中看着被人叫出去的同桌。
　　那个男生是谁？
　　为什么秦雨妃会跟他在走廊里有说有笑的，还笑得那么温柔好看？
　　手中握着的笔无意识地在试卷上点了又点，戳了又戳。
　　是楼上班级的，不认识，但是，肯定和秦雨妃认识很久了！
　　是青梅竹马？是一个小区的？还是亲戚？或者，是男朋友？
　　早恋可是要不得的，被老师发现了，还会请家长过来“谈心”，一大堆教诲会源源不断而来！
　　她，应该不喜欢那个男生吧？
　　都初三了，这么关键的一年，大家都在拼命学习，在题海中浮沉，她竟然还有这个美国时间跟别的班级的男生这样聊天。
　　是，她是很聪明，又很努力很认真，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但是，骄者必败懂不懂？
　　成绩再好，在中考前都不该分散心力。
　　秦雨妃回来的时候，被向子杰狠狠瞪了一眼。
　　秦雨妃吃惊地看着瞪着自己的向子杰，示意他让一让。
　　向子杰却好像和她杠上了一样，就是不让。
　　秦雨妃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得这个同桌不开心了，他瞪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连让个座位都不肯，这样她怎么坐到自己靠窗的座位？
　　坚持了几秒，向子杰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让秦雨妃坐了进去。
　　“秦雨妃！”
　　“嗯？”坐下后，秦雨妃疑惑地看着面上阴晴不定的同桌。
　　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谁啊？”
　　“谁？”
　　“刚叫你出去的人啊！”一个用力，听到了什么声音。
　　秦雨妃看着被向子杰捅穿了的试卷，吃惊道：“你跟试卷有仇？”
　　向子杰自己也呆了一下，看着惨不忍睹的试卷，想到这个明天还要交上去给老师批阅的，顿时自己都觉得有些汗！
　　“怎么办？”
　　“你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他怎么可能心情不好？他心情好着呢！
　　又被瞪了。
　　向子杰今天又犯什么抽了？
　　秦雨妃疑惑道：“谁惹你了？”
　　人缘好到爆的家伙，会有人惹他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谁啊？”
　　“邻居。”
　　“邻居？”
　　“嗯，一个小区的，找我借点东西。”
　　“借什么？”
　　“我的习题册。”
　　“那你怎么不给他？”
　　“放学回家时再给他，我还有一些题目没做好。”
　　“你们放学一起回家的？”
　　“嗯。”一个小区的，从小就一起上学和回家的，这个有问的必要吗？
　　“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
　　“对啊。”秦雨妃疑惑地看着向子杰越皱越紧的眉心，问，“有什么不对吗？”
　　“秦雨妃，你不会和他早恋吧？”
　　“什么？”秦雨妃吃惊极了，向子杰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说她没有那么多的浪漫和少女粉红心事，就说他们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她怎么可能明知道父母和老师都不赞同，还去做这种让师长和父母亲担心的事情。
　　她从小就懂事听话，断然是不会做出让父母亲和师长都不开心的事情的。
　　“早恋。”
　　“向子杰，你在想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
　　“他长得很帅。”
　　“哈？”早恋和对方长得帅不帅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和他没有早恋？”
　　“你想太多了。”
　　“你们看起来很要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当然要好。”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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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忍不住迈开步伐走过来。
　　她肯定知道自己来了，可是她却连一个礼貌性的微笑都不曾给予。
　　他和同学们一边喝着聊着，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她，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回应。
　　他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记忆力竟然如此惊人，竟然还能记起很多和她同桌时发生的事情。
　　而她，明明气质没变多少，但是，身边的人再也不可能是自己。
　　好多年不见真人，其实，他偶尔会注意到她更新的微博，如今这个微博和微信越来越流行的年代，即使几年不见，要知道一个人的近况也不难，虽然他才回国1年多，也不怎么在同学□□群里冒泡，但是偶尔有空会看看大家在聊些什么，所以多少知道一点这个初中同桌的事情。
　　曾经，他觉得和她同桌的那段生涯是年少回忆里最快乐的时光，若没有后来的那些拉拉杂杂来破坏的话。
　　15岁，初三即将毕业那时候的告白太欠考虑，甚至她那个时候身边还有宋兰儿，早熟的她可能早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也许是不想让他难堪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要恋爱这回事情，在他开口前，就借口有事和宋兰儿匆忙跑开了。
　　在他们那个年代初中高中谈恋爱的，都算是早恋。
　　她可知道那个时候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辗转反侧了多久，才拿着那封写着年少时最为纯真无垢的心声，捧到她的面前，而她竟然连开口表白的机会都没有赐予他。
　　后来，他一直觉得那句话说的对极了——爱是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手。
　　若是没在法国时遇到卿卿，也许他不会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份感觉竟然会是那么深刻的一种感情。
　　犹记得那个得知两个人考上同一所重点高中时的亢奋。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激动了很久，直到去学校报道看到分班名单，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没有深到那样的程度，他们，被分在两个不同的资优班。
　　仅仅是隔壁班的距离，就让以前的同桌情谊都疏远了，实在是因为她是个很矜持的女孩子，若他不主动找她，她不会主动和男生说话。
　　于是，之前的情谊淡了远了，似乎连朋友都称不上了。
　　他知道隔壁班有男生在追求她，虽然不狂热，但是圈子就那么小，能供大家闲聊的资源又不多，在高中紧张繁重的学习之余，大家也会聊聊身边同学的八卦，他知道她还是谁都没有接受，只和一干女生打得火热。
　　不管秦雨妃以前和自己处得有多好，当她拿着朋友托给她的那封情书，转交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刻，他最后对她的那点念想，也被彻底熄灭了。
　　高中第一次她和自己开口说话，竟然是为了转交朋友托给她的情书，想来还真是讽刺。
　　对秦雨妃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到了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必要，若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异样的心思，就不会在将那封情书交到自己手上时还拜托自己一定要看。
　　年少时的爱恋有时候就像过家家，仿佛船过水无痕。
　　那么年轻，不懂爱情的可贵，那个时候也根本不懂爱情，只是因为秦雨妃是最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女孩，又恰巧有缘分成为了同桌，才会对她有那么多想要捉弄却又喜欢的情绪。
　　可是，时间和距离是消耗这些情绪的最佳途径。
　　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对于秦雨妃而言除了曾经的同桌根本没有其他意义的时候，对她的那些心思也就磨灭了，即便还有些什么，少年的那一点点自尊也让他决定不再喜欢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女孩。
　　死心了，于是，他的目光和其他很多男生一样开始追逐起那些活泼又漂亮的女生。
　　秦雨妃除了温柔娴静的气质，除了学习成绩好却又乐于助人外，其实，单论外貌，连美丽都还有一点距离，那样清纯无辜的外表，配上那颗坚强早熟的心，在当时那样的年代，并不是特别讨同龄男孩子喜欢，然后，他被他们班级那个男生评选出来的年级组之花吸引，她是那么美丽，既有少女的烂漫却又已经是盛开的娇艳玫瑰，明明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却硬是比其他少女多了份娇俏和明艳动人，不难预测，成年后的她会是怎样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绝色美女。
　　于是，他和其他男生一样，开始写情书，那个时候非常流行写情书，不过，当然，高中的时候他和其他男生一样，都没有追到这朵年级组之花。
　　只是，长相美艳的年级组之花蒋丽琳后来想要从事娱乐圈的事业而考与影视有关的大学学府，和他的爱好不谋而合，而他和她的缘分也可能比较深，两个人恰巧考上了同一所影视大学，于是在大学里，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开始交往了。
　　之后他去法国留学，她也被某娱乐公司相中做了模特，很自然随着毕业季的到来分手了。
　　在法国他也有奇遇，只是，半年前工作中与蒋丽琳重逢，两个人算是旧情复燃吧，也可能他正好处于感情的空白期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在她提出复合的时候就又在一起了。
　　这些年，由于才华和职务关系，他也交过几个交往期非常短的女朋友，不知道那样能否算做女朋友，大家各取所需，都是有目的交往，他已经忘了，那种单纯的喜欢和内心的悸动，是几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了。
　　忘了啊，忘了多久以前才会有的那种悸动，而这份悸动，其实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
　　头皮被扯痛，秦雨妃清醒过来，看向作怪的那个人，然后就愣住了。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人，总是喜欢在自己午睡的时候，将自己的长发用透明胶带粘在桌面上，然后看着她醒来抬头那个瞬间的吃痛模样兀自笑得开怀，对于这样的游戏，他总是乐此不疲，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笑容在今后十年的时光中清浅却又固执地存在记忆里，明明不重的，却始终不能完全忘却。
　　“好久不见。”大学没再遇到过，连在同一个城市1年多了，也没再偶遇，缘分的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实在是太过浅薄了，仿佛所有的缘分都在初中那两年同桌生涯中用完了。
　　未曾想，过了这么多年再相见是在这么多人的高中同学聚会，而她身边还是那个对她关心照顾的学长张少寅，而他能对她说的，好像只剩下这四个字——好久不见！
　　内心掠过一抹疼痛，在他已经被世俗侵害得腐朽的灵魂深处，也许，也只有她和亲情是内心仅存的净土了。
　　只是，亲人可以接纳他的种种改变和事故，温和善良的她却一定不会愿意和如今的自己再做朋友。
　　她的眼睛还是和15岁的时候一样透露出一种温柔和坚韧，多的也不过是一种岁月沉淀的智慧和从容，是的，他该知道的，他当年不知不觉间喜欢上的女生是个多么美好的存在，她和他是不同的，她虽然出生于困苦的家庭，却也是那种困苦让她成熟懂事而知恩图报，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知足并且铭记于心，她努力上进，不因家境而自卑，只是更加刻苦努力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她是个让家人值得骄傲和疼爱的女孩子，当然，也让人心疼。
　　如今，她找到了很好的归宿，张少寅适合她！
　　其实，高中时看到张少寅对她的好，他就能看出张少寅对她并非简单的学长般的关爱和照顾，没有哪个男人在对一个女生没有那种心思的情况下会如此贴心和用心。
　　就像当年的自己，笨拙的喜欢用那样的方式引起她的关注和反映，也曾因为她不与其他男同学聊天，只和同桌的自己讨论那些难解的习题而暗自欣喜。
　　秦雨妃惊得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披散下来的长发，有些尴尬却又不失礼貌地回以一笑，比轻声道：“好久不见。”
　　半年前街头偶遇，他不知，而那时他身边有个明媚动人的妖娆女子。
　　也许，在错身而过前，她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般，认出对方。
　　可是他没有。
　　明明手被身边妖娆娇艳的美人挽着，可是，她清晰地记得他浑身散发出那种仿佛能冻死人的气息，又冷又硬，完全是生人勿进的陌生面容。
　　竟不知，有一天，那个爱笑的少年会成了这幅陌生到让人心惊的模样。
　　她偶尔也会看到他的八卦消息，几段无疾而终的短暂恋情，似乎每次登上娱乐周刊，他身边的女人都会换一换。
　　除却几段公开的恋情，还有一些他本人从未回应和证实过的八卦和偷拍到的一些照片。
　　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那么阳光明朗的少年跟将感情当成儿戏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那个大学四年对蒋丽琳呵护温柔的大男生，再也不见了！
　　不过，前几天在群里看大家的聊天才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又变成了高中年级之花蒋丽琳，听说他们几个月前复合了，也是，他们确实是郎才女貌，而且高中时，向子杰还那么努力追求过她，应该是分手后也难以忘情的存在吧。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唱歌，还有记歌词，合唱一首吧。”微笑，是因为看到她眼中的震惊、错愕和闪躲，释放出善意，估计以她以前的个性，就不懂得拒绝了。
　　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她究竟还是不是记忆中那个人。
　　从事这一行久了，总听说一些再见初恋情人就发现那根本是镜花水月、不是真的喜欢什么的言论，他也觉得坚持这种言论的人有一定的道理，而今晚会出席这个高中同学聚会，也只是因为看到了群里她会出席的留言，他才来的，来了断自己这么多年未曾真正放下的那点初恋情结，只是，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女孩，才发现，她依旧如以前，不，是比以前更加吸引自己的心神了，这不是好现象，已然成熟事故的自己不需要这么纯洁的情思，所以，他要试探，他要让自己看清楚，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秦雨妃了，不是那个让人心疼又敬佩的坚韧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