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Freshy Kid

6、第六章

　　林宵好整以暇地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着门铃响，可是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快抽得自己成气球了，可儿还没到。他不耐地拿起电话就拨可儿的号码，谁知门外就响起了一串“鬼来电”的铃声。“这个怪物，到现在还喜欢用这种诡异的铃声。”林宵边在心里骂着边起身开门，就看见可儿站在门口举着电话正想往门上砸。“你无聊不无聊？知不知道我家离你家多远？打电话催，催鬼啊！”可儿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眼睛睁得滚圆。“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只怪你动作太慢了而已。”林宵讪讪笑道，眼睛开始发出绿幽幽的精光。原来可儿没化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和两年前一模一样，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可儿已经发现这家伙明显不正经的眼神，立刻转身只给他后背看，“看你都穿得像要参加宴会了，那就是准备好了。走吧，到我家喝杯咖啡。”林宵继续笑着，就算只有背影一样可以心猿意马，反正到了可儿家怎么也不可能只喝杯咖啡那么简单。
　　一路上可儿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林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些不快。以前都是自己开车，可儿安静地坐旁边，现在好象立场一下就换了似的。虽然想到了自己主动找上门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真当身处其中的时候，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开始找话题想打破沉默。“车修好了？”
　　可儿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淡淡地“恩”了下。林宵并不放弃，继续没事找事，可是可儿也就顶多两个字回复他，似乎不想跟他浪费太多口水。最后林宵终于感觉到没话可说了，只能乖乖闭嘴，靠在车窗上看外面不是风景的风景。
　　突然林宵想到了什么，似乎现在的他就是两年前的可儿，他们的立场完全交换了，现在他正体会的就是那时候可儿的无奈和不耐。
　　原来坐在副驾驶坐，却没办法和驾驶室的人沟通，感觉这么难受。
　　想到这里，林宵回头看了眼一脸严肃专心开车的可儿，眼睛有些雾气。
　　可儿把车停进了车库，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在前面开了公寓的门。林宵跟在她后面，开着可儿的背影，心里想着，那时候可儿也是这样看着我的背影吧。
　　林宵进门后看到可儿坐在沙发上猛喝水，便走过去拿掉她的杯子，“你本来血压血糖就低，这么喝水总有一天喝死你。”可儿冷冷地看着他，把杯子又抢了回去，“这个你别管。”说完又去接了一大杯水，捧在手里。
　　“这个你别管。”这是林宵以前经常对她说的话，现在轮到他自己感受下这句话到底有多伤人。
　　可儿又坐下来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处理文件，连正眼都没看林宵一下。林宵忍了又忍，终于觉得百无聊耐想找可儿说会话，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可儿起身到书房拿了几本说扔给他。“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自己看会书。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林宵有点无奈地点点头，换位的感觉让他相当难受。
　　就这么磨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可儿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是她弟弟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对着里边恩恩啊啊了几句就挂上了，然后马上拿了包和车钥匙准备出门。“自己看电视，或者上网。冰箱里有可乐和冰淇淋，厨房柜子里有面包什么的，饿了自己吃。我出去会。”她边在门口穿鞋边说。林宵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问：“什么事？这么急。”可儿忙着整理东西，也没看他一眼。“工厂里边有点事。”说完就准备开门出去。林宵一把拉住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到处跑不安全。”实在想不出理由，他只能这样说。可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回到：“我开车过去。再说我这么大个人了，都是这样过来的，有什么不安全。”林宵听了更觉得负罪感强烈，态度却更强硬。“我还是得跟着你，万一你出什么事……”可儿甩了甩手，“又不用你负责。”林宵有些生气，鼻孔憋得老大，嘴唇也闭紧了。可儿看了知道这是他要开始骂人的前兆，叹了口气，“行行行，你跟着去就跟着去吧。反正一会就回来了。”然后就扔给他一堆图纸，自己开车去了。
　　到了可儿公司的下属工厂，可儿干净利落地抱起图纸开门下车，快步跑到工厂门口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身边。
　　“这是原先测计的图纸，母本我有保存，如果真的和现在流水线上的机件不一样你就好好查查，或许是哪个环节有问题。如果查不出来再告诉我。”说完又跟那人交代了几句，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林宵下车来，靠在车门上，冲可儿和她身边的人招手。
　　“那个人……不是那个……那个……”男人看了回头望着可儿，迷惑地说。
　　“我们现在是生意上的关系。”可儿瞪了他一眼，连忙说。“孙秋，你就省省别跟你爸你妈还有我爸我妈多嘴了啊。”说完就跑了。孙秋抱着图纸，呆呆地点点头，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转身进了工厂。
　　“你下来干嘛！”可儿有点生气地问。林宵耸耸肩，假装无辜地说：“坐车坐久了，想站一下而已。”可儿恨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走了一半，可儿突然把车停在路边，像林宵以前那样丢下句“自己在车里呆会”就离开了。过了好一会才拎着个小包回来。可儿没说什么东西，林宵也没问，两个人就继续这么沉闷地回到了孙可儿的家。
　　进门后，可儿才把包丢给林宵。“里边的东西是新的。看你样子也不想走，自己去洗澡休息吧。”林宵打开看了眼，都是洗漱用品。既然可儿自己开口留他了，他当然乐意接受。他就慢慢晃进了浴室。
　　等林宵洗完澡出来，却看到可儿已经把客房收拾好。“我睡这里？”林宵顶着湿漉漉的脑袋问。“废话。”可儿不客气地回他。然后进了书房就没出来。林宵看着客房里那张刚铺好的床，想了老半天，也跟着转出来，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靠在门边看着可儿在电脑和一堆文件中奋力撕杀的样子。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可可，也没体会过这种想跟她说话却不知道怎么插上嘴的感受。过了会，可儿才发现林宵，但也只是瞟了他一眼，便由低下头。“去休息吧，我还得处理点事。”
　　林宵没回答，只是轻轻关上门。他站在过道上，看着客房和主卧的门，最后还是选择了主卧。
　　推门进去就看见和书房一样的大书柜立在床头一边，房间很干净，但是到处都是泰迪熊。林宵环顾了下房间，在床上和窗台边找到了自己送给她的那几只。他走过去摸了摸，好象还能感觉到可儿留下的体温。林宵有些开心，嘴角也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书房门逢透出来的灯光，决定不回客房了，就在可儿的床上躺了下来。床单上还有可儿留下的气味，这让林宵觉得很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林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林宵发现可儿一晚上没回房睡觉，便到客房看了看，也是一晚上没动过的样子。书房的门是打开着的，但是可儿不在里面。他在客厅叫了几声可儿的名字，才确定可儿已经出去了。林宵晃进厨房，发现桌子上放着牛奶鸡蛋和三明治，旁边还有张字条：
　　你那么闲跑我这里来肯定是没什么事情咯，所以早上没叫你，如果有事可别怪我。早饭在桌子上，自己爱吃就吃，不吃就扔掉省得招苍蝇。钥匙我放在客厅茶几上，帮我锁门。今天JD会到你们公司签合同，我会去，到时候把钥匙还给我。
　　PS：不要偷偷配钥匙这么流氓。
　　林宵看完，虽然对于她的用词很恼火，但是心里依旧和高兴。在茶几上看到钥匙的时候，林宵更高兴了。
　　可可，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本来就是个流氓。

作者有话说

　　我没许诺有床戏……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