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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病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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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病了。
这样也好,不必替柔则安胎,不必沾染上那些是非,不必……见他,她这样迷迷糊糊想着。
天昏得厉害,雨倾盆而下,浇得她浑身发凉,止不住的发抖,她紧紧抱着弘晖,长长的路,长长的路,她拼了命的跑,却怎么也没有看到尽头,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她,她眼睁睁看着她的弘晖从她怀中狠狠的抛了出去。
“弘晖!”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的弘晖,没有生气。
“主子?主子?”
恍恍惚惚听到剪秋在唤自己。
眼睛涩得厉害,宜修费力地撑开眼皮,剪秋正望着自己,满脸忧色。突地一下,心脏陡然停住了跳动。
“弘晖!是不是弘晖?”宜修挣扎着要起床,滚烫的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安笼罩着她。
“主子!主子!小主子没事!小主子没事!”剪秋重重按着宜修的肩,盯住她的眼睛,看着她听了自己这话后眸子里的慌乱渐渐褪去,变得迷茫空洞。
忽的,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从未看到素来强硬的宜修露出这样的凄惶的神色。
“主子,小主子很好,烧已经退了,除去胃口不大好,其他都妥当,程嬷嬷正亲自守着。”剪秋扶着宜修靠在靠枕上,从染冬手里接过碗,“倒是主子您,过于操劳伤了心神又受了寒,这是祛风寒的药,奴才伺候您喝下吧。”
宜修从噩梦中醒来,抬眸便看见剪秋手里的药,药气袅袅升起,散着一股子苦味。她按住剪秋握汤匙的手,远山黛微微皱着,“这药也忒苦了。”
剪秋会意,转过头对染冬道:“主子怕苦,你且去小厨房端些蜜饯来。”
宜修侧耳听着香冬已走远,才道:“剪秋,把药倒了。”
剪秋大惊:“主子,可是这药有什么不妥?奴才该死,竟让药里头进了脏东西。”说着,将碗里的药悉数倒入了罗汉松盆景里。
看着剪秋倒了药,宜修才道:“剪秋,这药里头没什么,你不必紧张。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好起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剪秋,在我病的这段日子里,弘晖就托于你与程嬷嬷了,替我好好看着弘晖身边伺候的人。”
“主子放心,奴才省得。”剪秋转念一想,这确实是查出暗害小主子之人的好时机。
宜修靠住垫子,抚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这一病是个时机,她能借此机会揪出害弘晖的人,她也能躲了为柔则安胎。重来一世,她已不再痴恋胤禛,她只要弘晖平安喜乐。
宜修在床上昏昏睡了几日,风寒总是不见好,胤禛打发人来问了好几回都是回侧福晋风寒未愈,缠绵于病榻。
这日,剪秋伺候着宜修用药,一如前几日。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几日,这两日总算放晴了。主子,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粉粉嫩嫩煞是可爱。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病了这么久,病也该好了。”剪秋打开窗户,散散屋子里的药气。
“嗯,那就依你所言。”宜修偏头看着窗外,外头阳光正好。
“对了,宋格格与魏格格来过几回,都被奴才挡回去了。”
“琪华……我总是不愿让她牵扯进来……”
“至于魏氏,不必理会。”魏氏初兰,善投机取巧,为上位心狠手辣,又能曲意逢迎,旧年为了附上宜修做了不少腌臜之事。如今宜修对她不予理会,想必转过身去她便会另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