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殊途》V何修

29、Chapter XXIX

　　乔安娜轻轻敲了敲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的木门。

　　“啊，乔安娜，你来了。”没等一会，门立刻被打开。邓布利多和蔼温和的笑着，月牙形眼镜下一双如海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彩。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乔安娜微微一笑，标准的斯莱特林官方假笑。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点头。

　　屋子里校长办公桌前摆着一个看起来很柔软舒适的沙发，墨绿色的，神似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沙发。

　　邓布利多看到乔安娜目光投在沙发上，他轻轻笑了，坐到椅子，歪了歪头道:“我想这样你会感到放松。”

　　乔安娜表情不变，规规矩矩的坐下，“谢谢。”

　　“晚饭吃的好吗？”邓布利多开口询问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乔安娜注视着邓布利多半晌，发现邓布利多真的是在认认真真的询问她的晚餐，干巴巴回复道:“很好。”

　　“你们小姑娘都太瘦了，追求骨感，追求身材，你们还小，不用这样。”邓布利多微笑着说着他所闻。

　　“是的。”乔安娜毫无波澜的回复道。

　　“我这有巧克力坩埚，你要吃可以拿。”邓布利多把桌子上的糖果向乔安娜那边推了推。

　　“不用了，谢谢。”乔安娜觉得邓布利多把她当个小孩来糊弄了。

　　“好吧，乔安娜，你最近遇到的事情很多吧。”

　　“是的。”乔安娜心想终于来了，精神紧张起来。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乔安娜，比我见过的大部分学生心思都通透。”邓布利多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似乎是看不清乔安娜了一般。

　　乔安娜一副认真听长辈训话的样子，一动不动。

　　“不要把不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上。”邓布利多朝乔安娜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不符合年龄的调皮。

　　“谢谢您，我会的。”乔安娜乖巧的颔首。

　　邓布利多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斯莱特林的孩子总是这样。

　　善意对于斯莱特林总会使他们更加紧张对待。

　　“你的学业怎么样，一直听霍拉斯说你的魔药水平很优秀，就连严厉的米勒娃都在我面前夸赞过你。”邓布利多一眨眼又聊到了学业。

　　“呃...嗯，还可以。”乔安娜微微蹙眉，她以为邓布利多会继续问下去，比如有关黑魔王的事情。

　　“乔安娜，你这么不愿意和我这个可怜的老人聊天吗？”邓布利多似乎有些委屈。

　　“当然不是。”乔安娜有些惊讶的看向邓布利多，这个甜滋滋的老蜜蜂在玩什么把戏。

　　“你总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跟我说话。”

　　“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乔安娜微微耸肩，脸上玩味的微笑恶劣的不加以掩饰。

　　“这样才对，这样才像个孩子。”邓布利多看到乔安娜终于表情有些变化，心思外漏一次，满意的点点头。

　　乔安娜看到邓布利多愉悦的神情，一时恼怒，觉得自己幼稚的可以，还想着挑衅一下。

　　默默深吸一口气，收敛表情。乔安娜有些冰冷的说:“邓布利多教授，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既然邓布利多聊了这么久都不提重点，乔安娜就主动去问。

　　“聊天——”

　　“教授！”乔安娜还没等邓布利多话音落下，就开口。

　　“抱歉，原谅的我不礼貌，您如果没有正事我就先回去了。”乔安娜起身，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近人情。

　　“哦，太晚了，那你先回去吧。”邓布利多出人意料的直接让乔安娜离开。

　　“......晚安，邓布利多教授。”乔安娜轻轻挑眉，随即鞠躬，礼貌道别。

　　“对了，乔安娜，我很期待下一次与你交谈。”邓布利多在乔安娜开门的那一刻道。

　　乔安娜蓦的站定，犹豫半晌，似乎是咬着牙说:“我的荣幸。”

　　门轻轻合上，校长室寂静的除了福克斯的动作没有任何声音。

　　邓布利多双手合十搭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片刻，掐了掐眉心。站起身，走到福克斯面前。

　　“有的孩子总是难以接近，这是好还是坏呢，福克斯？”邓布利多悄声说道，似乎不是在询问福克斯，而是在询问别人。邓布利多摸了摸福克斯的喙，被福克斯轻轻咬了一下。

　　邓布利多神情有些恍惚，眼底有一瞬间的虚弱和苍老，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玻璃珠般清亮的蓝色眼珠恢复清明和睿智。

　　......

　　“乔安娜，你去哪了。”埃文在休息室坐了有一个小时，他注意到乔安娜用过晚餐后就匆匆回寝室换身衣服出去了。

　　“校长室。”乔安娜把自己狠狠砸进斯莱特林柔软的沙发里，重重叹了口气。

　　“邓布利多找你？”西弗勒斯在旁边抬起头，皱眉道。

　　“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吗？”维多利亚坐到乔安娜旁边，问道。

　　“我本来以为邓布利多是因为米诺斯找我，可是一晚上他连提都没提。”乔安娜耸肩，她也不知道原因。

　　“我有种预感，邓布利多以后还会找你。”埃文对乔安娜认真道。

　　“他最后一句说期待与我再一次聊天，这直接暗示了我还会再见他。”乔安娜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

　　“邓布利多对你用摄魂取念了吗？”西弗勒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应该不会，他是校长啊。”乔安娜猛的坐起，眉头紧锁。

　　“他是个格兰芬多，打败第一任黑魔王的最伟大白巫师，而你是一个被人怀疑食死徒的女儿。”埃文摸摸下巴，分析道。

　　“我也认为邓布利多不会。”维多利亚接话道，她知道他们一直在研究大脑封闭术。

　　“对，虽然邓布利多他是个格兰芬多，但是他对一个学生没必要去窥探她的秘密。”乔安娜虽然不喜欢邓布利多，但他的确是一个公正睿智的教授。

　　“乔安娜，你认为你在别人心中还仅仅是一个学生吗？”埃文犹豫片刻说道。

　　乔安娜听到这话呆滞不动，继而缓慢起身，“晚安。”她木然说道。

　　“你们参与了这次麻瓜屠杀行动对吗？”维多利亚沉默半晌突然说道，疑问语态肯定语气。

　　西弗勒斯深深的看了维多利亚一眼，没有回答。

　　“埃文？”维多利亚转头看向埃文，她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维多利亚想听自己的朋友亲口告诉她，而不是她自己强迫他们说出来。

　　“是。”埃文一脸冷漠点头。

　　“我就知道。”维多利亚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维多利亚早就知道他们还有雷古勒斯之间有秘密，可是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啊。

　　维多利亚自从上次和乔安娜争吵之后，觉得自己与他们愈发疏离起来，那一道隔阂不是争吵导致的，是他们刻意而为。

　　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维多利亚和他们三个之间。又或者说，她被他们三个拒绝了，抛弃了，甚至背叛了。

　　......

　　乔安娜闭眼躺在床上蜷缩着，脑子不受控制的不断重复圣诞节的那次行动。

　　他们喝过增龄剂的身体裹在严严实实的斗篷底下，视线透过冰冷的雕刻着暗纹面具注视着面前的人。

　　这次食死徒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魔法部面前，他们故意不离开，等着傲罗赶到。

　　对峙着，讥讽着，一触即发。

　　然后.....

　　乔安娜脑海里的画面复杂而混乱，各种黑暗咒语层出不穷的被食死徒用出，乔安娜几人在队伍最后，他们这次重点是观摩和体验，并非必须动手。

　　然而——

　　“钻心剜骨。”一个傲罗大喊道，一束红光从不知名某处飞射过来。

　　“钻心剜骨！”乔安娜快速甩出一个钻心咒，两道红光击中，魔力相互抵消，但那名傲罗被乔安娜那束未完全消磨的魔咒打中，击倒在地。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埃文和西弗勒斯竭力抑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厉害。”埃文夸张拍了几下手。

　　乔安娜没动作，看见那名傲罗似乎没事的爬起来时暗自叹了口气，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

　　一道绿光击中他。

　　乔安娜瞳孔一缩，被雷劈中一般抖动了一下。

　　“走吧，离开这。”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

　　“卢修斯？”西弗勒斯惊讶道。

　　“我带你们离开。”几人拉手，移形换影离开了这个地方。

　　“啪。”

　　“乔安娜，你还好吗？”卢修斯拍了拍她的的肩膀，轻声问道。

　　他们在马尔福庄园，安静平和的地方。

　　纳西莎也在，是了，他们快要举办婚礼了。

　　“你看到了吗？”乔安娜哑着嗓子道。

　　埃文眼神中带着焦急和疑惑，他看出乔安娜出了些问题，可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什么——”

　　“他死了，你们看到了吗？”乔安娜重复道，眼神有些空洞。

　　“乔，这只是战争的开始。”卢修斯略带麻木的口吻道。

　　卢修斯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念出不可饶恕咒的样子，用力闭了闭眼，摒弃杂念继续向这几个孩子说着战争的残酷。

　　“以后，你们不仅会亲眼目睹死亡，甚至还会亲手造成，甚至你念的那句死咒可能击中的是你的现在的某个同学。”

　　卢修斯说的话冰冷刺骨，将他们的血管直至心脏一点点冰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