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凡间》海潮生江月

21、劫场

　　秦洛凡与寒雪姬回到赤雪宫。秦洛凡以为赤雪宫会是一座宏伟霸气的矗立在天山之巅的宫殿，可当他看到赤雪宫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赤雪宫不只是单独的，由两部分组成。它有一个建立在天山上的普通村落——住的多是赤雪宫人的家眷。人们虽穿着不是乡野间人穿的那样，却也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寒雪姬居住的地方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由许多石洞相连，加上人工改建的宫殿。里面的布置与他们华山派的布置无二。只不过照明是用会发光的荧光石。
　　天山之上本就极为寒冷，秦洛凡刚到不习惯，寒雪姬命人照看好秦洛凡就去处理公务去了。
　　秦洛凡一连接近半个月未见过寒雪姬，赤雪宫中的人处处提防他，侍女也不会让他在宫中自由走动。即使是想见寒雪姬也会被各种理由拒绝，因此不免感到孤单。每每这时就会找一处僻静的之地独自思念师父他们。
　　腊梅园，这是当年塞上飞为寒风儿亲手种下一片棵棵腊梅的地方。几乎有□□里那么大。腊梅花全是红色，每当开放时一簇簇的红得耀眼，像似欢庆春天的到来。
　　寒风儿喜欢红色，宫中的任何饰物皆是白色，天山上常年皑皑白雪，所以特意让塞上飞种红色的腊梅。
　　寒雪姬从小便在这里玩儿，所以即使长大了也一样经常来这里。她感觉来到这里就能与爹爹亲近些，纵使从来没有与爹爹见过面。
　　这日，寒雪姬埋头在桌案前描摹王冕的《白梅》。雪狐为她添了一盏香茶，说：“少宫主近日为何不见秦公子？他在赤雪宫中一个人常常发呆。想要问你在做什么却又拉不下脸来。”
　　雪狐从小就跟着寒雪姬，寒雪姬对秦洛凡的心思自然看得清楚，哪只寒雪姬本人却是个不开窍的。只认为自己是因为秦洛凡救过他才表现得比别人亲近些。
　　寒雪姬抬头望了她一眼，继续临摹。说：“我没有时间。这些日子来宫中事务都等着我处理。”
　　雪狐道：“你不在时我和长老们也处理得很好，你现在不就可以去看看他吗？”
　　她与寒雪姬，雪燕，雪鹰四人感情自小就好，自然不会因为雪狐反驳她就斥责她。却也不想去看秦洛凡，只得说腊梅园中的梅花开了，她要去看看。就逃走了。
　　园中腊梅开得正盛，如天边的红霞，如燃烧的烈焰。花苞在枝头上颤颤巍巍，就像那美丽的少女，遇见情郎时的万分娇羞。
　　寒雪姬步入梅园深处，鞋袜打湿也不在意。在一棵系着红色丝绸的梅花树下停下脚步，跪在树下，双手合适，嘴里念到，“梅花树老爷爷，今年我又来看你了。母亲说她去找爹爹了，我不知道母亲是否找到爹爹，可是我还是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我希望有一日我能和爹爹生活在一起。”说完朝梅花树磕了个头。
　　秦洛凡原是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一走就来带腊梅园，看到寒雪姬正对着一棵梅花树跪拜。她被一件厚厚的银色狐皮披风盖在身上，头发用一根发簪简单的挽在头上。那根发簪他见过，第一次遇到时寒雪姬便是用这发簪刺破那姓金的手掌。
　　听着寒雪姬叫梅树爷爷时，他想“这个年纪轻轻便是一宫之主，武林之主的女孩竟也有如此单纯的一面。”
　　听完她的话，正想上前的时候又听到寒雪姬说：“梅花树爷爷，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却让他有家归不得，喜欢的女子也快要死了，我希望你能保佑他能与心爱的女子相伴一生，与家人冰释前嫌。”说完又向梅树磕了个头。
　　秦洛凡往往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祈求，不在沉默，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听见寒雪姬声音，转过头去看来人，见是秦洛凡，心中有些自己没有察觉的紧张与不知所措。说：“你怎么来这里？没人告诉你这里不许外人进入？”
　　秦洛凡向她走来，边说：“我不知道这里不许外人进入，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寒雪姬道：“这么说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秦洛凡知背后听人说话是不礼貌的，神色尴尬道：“我不是故意想听寒盟主祈祷的，无心之国还请寒盟主海涵。”
　　寒雪姬也知道秦洛凡不是那种会做出背后偷听人话语之人，便作罢了。想要起身，忽然膝盖处一下酥麻摔倒在雪地上。
　　秦洛凡见此立马疾走过去将她扶起，道：“你没事吧？”说罢伸手去查看寒雪姬的膝盖。
　　寒雪姬有些不好意思，堂堂武林盟主，赤雪宫宫主竟然因为腿麻了摔在地上，还被一男子看见。为保持尊严，寒脸道：“没事，跪久了腿麻而已。”
　　秦洛凡不听给寒雪姬揉着膝盖。
　　寒雪姬推了两下不起作用便也就随他了。
　　半响后，秦洛凡又去查看寒雪姬的双脚。所触到的地方全被雪水打湿，秦洛凡猛然将寒雪姬打横抱起，往院外走去。
　　寒雪姬被他的动作一惊，挣扎着说：“秦洛凡，你放肆！”
　　秦洛凡严肃道：“别动，你的鞋袜全部湿透，也不怕生病吗？！”
　　寒雪姬被他喝住，由着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寒风呼呼刮着，雪花打在秦洛凡身上，秦洛凡抱着这人，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渐渐升起，将这十几天来的孤立，孤寂一一融化。
　　回到房间，秦洛凡将寒雪姬放在软榻上，让雪鹰赶快去打些热水给她沐浴，自己就这样木讷的盯着寒雪姬，一点要出去的意识都没有。
　　寒雪姬被他看得不自在，高声喝道：“你看够没有？”
　　秦洛凡才发现自己无礼了，眼睛飘向别处，装模作样道：“寒盟主的房间布置真是净雅。”
　　寒雪姬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她向来不喜繁琐，房间中除了几盆雪莲，一个书架，一张书案之外再无其它。”
　　须臾，寒雪姬盘腿坐在床上道：“你对任何女子都这样好吗？”
　　秦洛凡听了，身形一震。这些日子每次与寒雪姬在一起，似乎总是做一些越举的蠢事，心好像不受控制。他不能在和寒雪姬待在一起，否则就对不起莲儿师妹。
　　找了个借口就慌忙的像身后有恶鬼追似的跑了出去。撞到恰好进来的雪鹰也不管不顾了。
　　秦洛凡一路飞奔逃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他想起昏迷躺在床上的师妹，想起与师妹生活的点点滴滴，懊恼的给了自己一大耳光，看着右手腕上的红绳，下定决心以后决计不会在做出任何越举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