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月之天使 ...
-
“呐，你要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呢？她好像一点气息也没有了呢。”一个少女拨弄着索菲娅染血的发丝，仰头问道。
沙利叶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雷米尔和那位大人，话也不说一句就把她丢在这里了。他抱起索菲娅说：“算了，米达伦（Metatron），我带她去医院吧，”眼前这位拥有可爱脸庞的少女，可是比雷米尔更可怕万分，“我倒不想你那死神之刃伤害到她。”
“好过分哦……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随你的便。”
车上。
死人般惨白的脸，不断外渗的血。索菲娅就像洋娃娃般，紧紧地闭上双眼，一动也不动。不行啊，即使把伤口包扎得再紧，还是有血渗出。再是这样的话，还没有到医院，她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难道一定要我使用禁术吗？”沙利叶脑中回响着他母亲的嘱咐：“请你记住，‘月华’只能为你未来的妻子使用。”
母亲，像我这个双手沾染罪恶的人，已经没有未来了。沙利叶回头注视着索菲娅，的确，把月华用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很可惜，不过你是那位大人最重要的人呢，而且我并不希望我深爱的达纳特斯大人犯下更深的罪孽。对不起了，母亲……
沙利叶左手抱住索菲娅，右手轻轻放在她胸口上，轻轻闭上眼睛。如果你还惦记着那个弹钢琴的人，请你……坚强地活下去。
这是什么？
索菲娅感觉到她仿佛置身于忧伤的黑夜，被薄纱一样的月光轻柔地抚摸她的伤痛。月光之下，圣洁的白色羽毛掠过她美丽的眼睛。天使？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绝美的少年关切地注视着她。
“你是……达纳特斯的侍从？”
“是的，我叫沙利叶。”这时，沙利叶忽然察觉他放在索菲娅胸口上的手，慌忙缩回，“呃……我刚才帮你疗伤，有所冒犯，真的十分抱歉。”
“谢谢你，我现在身上已经不痛了呢。”索菲娅刚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又感到一阵剧痛。
“你的肋骨都断了，请别勉强。我的治愈术仅能替你止血，但还需要送你到医院才行。”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两人一直无话。索菲娅偷偷地望着沙利叶美丽的侧脸，这个人，真的很有修养，高雅得完全不像是达纳特斯的侍从。达纳特斯和雷米尔都给她讨厌的感觉，只有这个人，温柔得让她连说话大声一点也不敢。
突然，沙利叶轻声笑了起来，索菲娅第一次听到居然有人连笑也可以笑得如此温柔。
“你笑什么？”
“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一直盯着我看，本想不动声色的，不过还是失败了。”沙利叶微笑着，“你呢？为什么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穿便服比西装好看多了。”离开达纳特斯的家后，索菲娅才发现，换下拘谨的西装后的沙利叶竟是一个美少年，“为什么你要当一个不苟言笑的侍从呢？我觉得现在你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啊。”
“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沙利叶说，“不过，我对达纳特斯大人的感情，你也许不能理解。为了他而舍弃自由，我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那个达纳特斯，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的确无法理解。
沙利叶用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唇上，说：“过于好奇的话，是会招致不幸的。如果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因此而丢掉宝贵的生命，我是会伤心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丝毫恐吓的意图，索菲娅感觉得到，这个人，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此时，车子停下了。
“司机先生，怎么回事？”沙利叶问。
“沙利叶大人，前面一大段路都塞车，看来不等上几十分钟是无法开动的了。”
“这样啊……”沙利叶突然拉开车门下车，把车内的索菲娅抱出，“对不起，司机先生，我等不及了。”说罢，他不顾索菲娅的挣扎，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沙利叶，请你把我放下，羞死人了！”索菲娅看到路上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注视着自己，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忍耐一下，好吗？请你记住，你的性命，不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不要让我后悔用月华救了你。”
行人纷纷驻足，时间仿佛停止了。少年紧抱着少女的绝美身影在他们眼前掠过，如果少年不是没有雪白的双翼的话，他们一定认为，天使降临人间，而那少女，正是受到天使守护的人。好漂亮的少年，他们赞叹道，忘记了前进。
“沙利叶，他们呆呆地望着你的样子真有趣。”索菲娅很后悔，自己在达纳特斯家里怎么就没有留意到这个倾倒众生的侍从呢？
“是吗？我已经习惯了。”
医院内。
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索菲娅顺利被送进病房，沙利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下，他应该可以功成身退了。沙利叶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打了个趔趄。这时，一双小手稳当地扶着他。
“幸好我不放心，过来看看。”米达伦把沙利叶摁到椅子上去，“果然，你是使用了月华吧？”
“休息一下就没有问题了，”沙利叶用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笑了，“谢谢你，不然，天使摔倒在地是很糗的。”
“重点不是这个！沙利叶，你总喜欢岔开话题！”米达伦焦急地摇晃着他，“使用月华的后果，是你要一生一世守护那个人啊！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如果达纳特斯知道的话，他会生气的。”
“所以你要保守秘密噢，知道吗？”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那个人提出的要求，她总是无法拒绝，她不想毁坏沙利叶那温柔的微笑。“沙利叶，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救她？你明明知道救了她以后，她就将会注定成为你的妻子……我觉得，沙利叶的妻子，我比她更适合！”
真是直爽的女孩。“我并不会因为这些无聊的传说而放弃拯救她的生命。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因为杀戮无数的我第一次救人呢。米达伦，请让这份快乐的心情一直保留在我心里吧，所以，不要再说了。”
“那么，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米达伦停顿了一下，“如果我也被雷米尔打成重伤，你会用月华救我吗？”
“米达伦这么强，我从来不会担心你会输给雷米尔。”沙利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医院。
米达伦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她是该为他赞美她感到沾沾自喜，还是为他回避这个问题而恼怒呢？沙利叶总是那么圆滑，即使他对自己好，她心里还是觉得他对其他女孩子也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月之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