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太阳》Lychee_蓝

3、晚自习的大发现

　　下午放学后，庄言去掉眼镜，出班。
　　易宸不想动，他一边思考怎么虏获庄美人的芳心，一边等庄言来。
　　结果上课铃都打了，庄言还没来，他不是会迟到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吧？易宸慌了，“陈立业，庄言呢”
　　“他不上晚自习，你不知道吗？”
　　“什么？”易宸不相信，庄言不上晚自习？那他干嘛去了？
　　“你不知道，他从开学就跟老师讲了，不上自习的，唉，学习好就是管用，连自习都不用上…不过你也不用上，羡慕死你了”陈立业自言自语，易宸听不下去了，不顾陈立业在后面的呼唤，冲出教室…

　　庄言会去哪里呢？他能去哪里？
　　“操!”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此刻只想冲到庄言面前质问他去哪了，为什么没跟他讲。随后就蔫了，唉，关你毛事。
　　下次出门应该看黄历。

　　易宸不在班里，那上自习也没意义了，易宸回家了后像霜打的茄子，往沙发上一摊，没一会就睡熟了。今天是够累了，从早上就没消停过。睡得迷迷腾腾的时候，易宸在想明天早上是几点上课来着？

　　鼓楼那边，华灯初上，酒吧里，霓虹灯透着土嗨的滋味，一圈一圈地，扫过所有男男女女的脸，打碟的，蹦迪的，约炮的…要什么有什么。糜烂，低俗，放纵，形形色色，人模狗样…
　　庄言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存在得恰到好处，他懒懒地趴在吧台，遇到搭讪的人从来都是委婉拒绝。他穿的像个普通服务生，如果手里没有那本药理书，他就是个彻底的服务生。
　　可以说是一个奇男子了。

　　“小哥，请你喝一杯？”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喝高了，大舌头。
　　“不好意思了，今晚没空”庄言忽略了喝一杯的幌子，礼貌拒绝这个男人想和他约炮的意向。这套话都是家常便饭。
　　“就喝一杯而已，耽误不了多久”男人俨然有不悦之色，态度强硬起来。
　　“不好意思先生，今晚真的很忙”没有知难而退，庄言对他的印象不好，很反感。
　　“忙？你他妈就是不赏脸是吧，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次被拒绝的尴尬和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在朋友面前丢了脸，男人本色暴露。
　　说真的，这个人不是喝孬了，就是打他主意的，无论是哪个，庄言都很讨厌，难缠的人。
　　“我觉得我说的够清楚了，怎么理解是你的事，闹大我只能叫保安了，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操你妈，就一个卖屁股的，当婊子还想立牌………”
　　庄言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谁都不能侮辱他妈，任何人都不能。
　　那个男人的怒火也被勾起来，不甘示弱地回击……直到保安把两人拉开，虽然庄言也挂了彩，不过还是那男的伤的重。
　　“呸！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
　　什么叫眼神比话更有杀伤力？看看庄言就有答案，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逃了，经理来了，庄言被教训完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2点，比平时晚了2个小时。

　　打开客厅的小灯，庄言看见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的庄予。小笨蛋，又在等他。
　　“哥？你回来啦”庄予满脸倦意，没注意到他哥的伤。
　　“嗯，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等我…唉”把弟弟抱到房间的小床上，“要喝水吗？…上厕所？”，没人回答，他关上房门才放下书包，整理东西，清理伤口。
　　手机在打架的时候已经摔碎了，不买新的也可以吧？
　　脸有点肿，组织受损，好得快，可上学怎么办？
　　为了一句脏话这么狼狈至于吗，呵，至于吧也许，至少现在至于。庄言很快否定掉危险的想法，时间容不得他浪费在想没用的事上，他要在高二前结束高中的内容。
　　摊开高二的书，庄言用老方法，幻想自己脑子里有团云，云在散开…只剩蓝天，ok，调整状态，完毕。然后就是定计划：
　　今天要把化学选修3大致过一遍，以了解为主，耗1小时左右。
　　打开扉页，庄言还是那个心如止水的学霸。

　　第二天，易宸因为不知道庄言什么时候来，6点多一点就到班，百无聊赖地数讲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班里的绿萝长得漂亮，郁郁葱葱的，硬是长出了大树的气势。
　　易宸数了几分钟就没耐心了。什么时候上课啊到底？早知道昨晚要一份课程表了。摸了两把头发，有点长了，上次剪也有半年了…
　　时间过得真慢啊，易宸开始观察的天上的云，有的像屁股…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易宸同学麻烦你正常一点！易宸拍拍脑袋告诫自己。
　　小时候也经常看云，那么不堪回首的日子，大自然的一切都是他的伙伴，那些日子里，尚且能带来些慰藉。
　　校门的人流渐渐多了，快上课了，庄言也快来了吧。易宸抖擞精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地下隧道，冲到食堂，他准备从细节入手先摸清庄言喜欢吃的东西。
　　易宸从第一个窗口逛，每次逗留绝壁是打包了每个菜式。那刷卡的潇洒劲头“唰！”。每次刷完卡都会报消费数字，别人都是5块6块，易宸50.60得刷。
　　嗯，大概是在当黑卡用吧。
　　易宸但是无所谓，他爸不可能在经济方面让他受丁点儿委屈，想到这里，易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死猪不怕开水烫----越烫越亮，我他妈还是快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美好的言言还在等我呢！

　　越想越亢奋，连跳带跑还不忘护着早饭的易宸回到班。庄言还是不在…不过其他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不能够啊？
　　等到早自习结束，庄言才踩着上课铃来到班。易宸“腾”地直起身，视线跟着庄言来到自己身边。
　　“脸怎么了”有点焦急。
　　“没怎么”
　　“是不是有人打你”
　　“难道我自己打自己？”庄言觉得易宸有点傻。
　　“谁干的”我的人都敢动？皮痒吗
　　“没事”
　　“……”听出了庄言的不想说，易宸也没再问，要循序渐进，要慢慢来，慢慢来。
　　“那你昨晚怎么没来上晚自习？”
　　“你昨晚来啦？”掩饰不住的惊讶。
　　“嗯，我来了，怎么，我不能来啊？”易宸你这个笨蛋！怎么一副要吵架的调调。易宸欲哭无泪。
　　“能，你平时都不来的…”
　　“啊，我准备好好学习了嘛！良心发现”呼，还好他没在意我的态度。
　　庄言点点头，听课。
　　哎！等等，他还没回答我他昨晚去哪了呢！操！被绕进去了。易宸稍微有点失望，循序渐进！他告诉自己。

　　易宸这时候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庄言的脸，肿了，有点红，估计昨晚上没消掉，啧，看着就疼啊。这么俊的脸怎么下得去手的…
　　“那啥，你吃了没？”不等庄言回答，“应该还没吃吧，我早上买多了，能帮我吃点吗”易宸觉得与其被拒不如主动出击。
　　“嗯…确实没吃…那谢谢你了。”
　　易宸嘿嘿傻笑，“你要吃什么？”
　　“嗯？还有的选吗？”庄言纳闷。
　　“……呃，就只有一份豆腐脑了…”说着掏出一块面包………
　　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啊…哈哈…嗯，呃，记错了，豆腐脑是我吃，我吃的。喏，这个给你。”易宸你的脑子是米虫那么大吗？
　　庄言接过面包，道了谢，专心吃饭。
　　易宸观察到，庄言不吃甜的，红豆包的精华部分，庄言全都没吃…嗯！庄言不吃甜食！记下来！
　　他摸摸口袋，准备掏手机记下，探探身，看见庄言神情专注的侧脸，又把手收回来。转而变出个小备忘录，一笔一划记上时间，还有今天份的收获“不爱甜食”。记完只觉得浑身舒坦，嗯，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庄言已经在听课，易宸不想听，也不想玩手机，他发现玩手机哪有看庄言有意思。

　　下课，庄言清清嗓子，“同学们安静！我有件事要说”，鸦雀无声，易宸歪着头看他的言言，啧，我的人真他妈360°无死角的好看。以至于庄言叫他的名字两次他才反应过来。
　　“啊？”旁边人都在看他，完了。
　　灵光一现“好！我觉得很好！”这个时候，用万用回答公式绝对没问题，我丫的真是机智！
　　“你确定？”不知道谁问了句。
　　“嗯嗯”煞有介事的样子。
　　“……那就这么定了，李邢记得下午之前把表送到行政楼1楼办公室………哦，班名别忘了写”庄言交代完就出去了。

　　陈立业凑过来，“哎，你是真厉害哎，大拇指送给你！”说完真比了个拇指。
　　“嘻嘻，小case啦”谎话还要编，表情要自然，语气要到位。
　　“……加油！”装模作样地打了气，陈立业和沈默腻在一起，沈默感受到易宸的视线，对他礼貌地笑笑。就他妈是一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

　　下午放学，易宸回了趟家，窗台的薄荷花开得正好，易宸掐断了一根茎，把花夹在备忘录，想到什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