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楼记事》孤舟闲客

1、破蕊宴（一）

　　今日已是八月初五了，凝芳苦苦哀求妈妈所换得的五日宽限已然走到了尽头，而她的好情郎，曹五郎还是林五郎来着，反正啊，不管是什么五郎，似乎都失去了音讯。啧啧，这种事呢，我是屡见不鲜了，今天还拉着你山盟海誓永不分离的人啊，到了明天，指不定就会显出内里丑恶的一面。
　　现下伺候我的明梅明兰呀，就是被她们的父兄用那些不着边际的虚言给哄得赔了一辈子的。
　　只不过呢，这美人落泪，倒真是别有一番风情，纵是我这样乐于“辣手摧花”的人，心里也生出来几分怜惜了。
　　我倚着房门抱着手，看着正伤心垂泪的凝芳，犹豫着是不是上去刺她两句，妈妈就领着几个婆子走了过来。我们楼在京城里名气可不小，明天又是这一个多月来最出名的雏妓凝芳的“破蕊宴”，妈妈她自然要在凝芳身上多费些心。
　　但是，现下凝芳还是一副脸色惨白双眼红肿的样子，妈妈肯定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妈妈一走进她的房间就开口了，语气里俱是讽意“凝芳啊，怎么还没个动静啊。”
　　凝芳倒是真傻，这时候了，还和妈妈顶着来。“妈妈，我这也是……”她双目含泪的开口了。
　　妈妈不耐的一挥手，说道“妈妈我没苛待你吧好凝芳，你说那一月里你不愿接客，妈妈我可是费尽心思替你寻了那些个风雅的公子与你一同谈赋品酒；你又说要宽限五日，妈妈也是为你破了规矩。你那一家子挺行啊，拿钱的时候倒爽快，怎么着，还不出钱来，这会儿知道哭了？！妈妈没逼着你卖给我吧！你还要反过来做脸色给我看，难不成还要砸了我碧月楼的招牌！！”妈妈说到最后，已是气急，一拍桌子，连茶都给震洒了。
　　我心下暗笑，收拾这小妮子的机会可来了。
　　“妈妈可不能气，要是坏了身子，这明儿啊，那些公子官员们要是见您气色不好了，指不定多伤心呢。”我迎了上去，轻轻挽住妈妈的手。
　　妈妈也知道自己这时候生气没用，顺着我的话便放缓了脸色，“就你会说，这张嘴啊，死人也能叫你给甜活喽！”她顺手点了一点我的鼻头。
　　“妈妈，凝芳这会儿也是拧住了，她哪儿能不听您的话呢，还不是那明珠不晓事，也不知道给她准备脂粉首饰一类的，再退一步，就是准备了，您也不能让她给凝芳描妆啊，凝芳那脸蛋儿在她手底下，可不是糟践了么。”
　　我平日里，最讨厌明珠，仗着自己跟了个雏儿，都不带正眼看我，更别说明梅明兰了。我还能让这么个臭丫头踩在我头上去了？也就是前一阵子凝芳在京中名声大躁，不然我早找机会好好拾掇拾掇她了。这下好了，连带凝芳一起，我可解气了。
　　妈妈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倒也是，她这脸蛋可不能白瞎了。我得去外边儿找个婆子回来才成。”我虚虚拦住妈妈，笑道：“妈妈倒也真是，这楼里便有你得用的人，还要白白拿自家的银子去便宜了外人。我的手艺，妈妈不会信不过吧？”
　　妈妈是了解我的人，“你这丫头可别是憋着什么坏啊？”“妈妈竟这样想我的好意，风仪我可不是不晓事的人，还敢坏了妈妈的好事？”我用手绢掩住半面，故意装着委委屈屈的样子向妈妈轻声抱怨。
　　“好了好了，妈妈可没说不信你，好好弄，弄好了明儿可有赏。”“赏？那可好了，风仪可就要厚着脸皮向妈妈讨那一坛柳根绿了。”这差事，既让我出出凝芳这口恶气，还能从妈妈那里拐到一坛柳根绿，何乐不为？我自然是嬉皮笑脸地应下咯。“只是这衣服首饰还要劳烦妈妈了。”妈妈奇怪道：“脂粉不必？”“用我的便是。”
　　妈妈突然激动起来：“这怎么使得？！！你那是……”我早就料到如此场面，也不做解释劝导，只是定定地看着妈妈。“你……你若决意，妈妈自是……不会阻拦的。”我看着妈妈敛容叹气的样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作者有话说

　　文笔很渣，不要喷偶。
我只是很喜欢自己想象里这个人物，不喜欢可以右上离开。
我我我我很喜欢这种妖艳贱货型的小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