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程璟陌

2、缘分使然

　　离那个女人第一次来电的时间越来越远，远到我几乎要忘记了，直到那一天。

　　12月的阳光十分的不真实，仿佛过染上了流行性感冒一般，病恹恹的，弄得我也有些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地坐在无人的咖啡馆，哦，对面还是有个面无表情的擦拭玻璃台面的店老板，Jony。
　　手机屏幕伴随一声“叮咚”亮了，收到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怪异的口气，我凝视着这短短一行：

　　我希望你总有一天会因为我哭，因为我希望你为我哭。

　　我条件反射地想起了那个女人，多像她的风格呐，纵使我们素未谋面，但莫名的，我感觉心心相惜，我就该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鬼使神差的回了：嗯，我会的，一切如你所愿。

　　“叮咚”身后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

　　我有些诧异地回了头，唉，这就是她吧。

　　只需一眼，纵使不相识，但是我还是知道那就是她。

　　她貌似喝了酒，走路不像正常人，至于说话...

　　对着Jony喊：“老板，给我上一瓶二锅头！”

　　嗯...应该也不能算是正常人吧。

　　Jony一脸黑线，“小姐，这里是咖！啡！馆！而不是酒吧。”

　　她勾起描画精致的红唇，嗤笑了一声

　　“大叔，酒吧现在也不买二锅头了好吧！”
　　“那咖啡馆就有吗？”

　　“呃...有吧。”她笑容僵在了嘴角，尴尬的气流盘旋在她和Jony周围。

　　我笑了笑，迈步走到Jony身旁，“她喝醉了，别计较了。”拍了拍Jony的肩。

　　弯腰捡起了躺在地上的手机，看了眼四分钟前来短信的手机号，不出所料。

　　我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低头悄声说了句谢谢，低垂的黑发让人禁不住想去抚摸。

　　我喉咙发紧，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喝一杯...二锅头？”

　　“啊？”
　　Jony和她齐齐看向我，异口同声，连表情都十分相似，这下我反倒有些不适应，心里只怪自己不会说话。

　　我在炙热的目光逼视下，干笑了两声正想开口解释，可话被环在小拇指的手噎了回去。
　　她牵起了我的小拇指，拉着我出了咖啡馆。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归于原始的寂静。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唯一的联系是彼此指尖的温度，可是我们彼此却一点都不尴尬，她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我则是因为时隔多年才摸了回妹子的手，而且最难得是这妹子我还不讨厌。

　　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在萌芽。

　　我突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时间过的慢一点。

　　可事与愿违，她停下了脚步，我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她，这让我们的姿势暧昧了许多。
　　她被我虚揽在怀中，可微醺的她毫无察觉之意。

　　她在我怀里抬起头笑盈盈的望着我，双眼弯成了月牙，眼角的泪痣份外夺目，红唇微启“你是喜欢红星呢还是北京啊？”

　　“呃...红星，你小心些。”，我手忙脚乱的将她扶正。

　　“哎呀，正合我口味。我也喜欢红星，它酒质清澈透明，气味香馥，醇厚甘冽，清香纯正，真可谓是回味悠长呐。”

　　“是...是呀。”
　　“我叫辛晨，你呢？”
　　“李明轩”
　　“幸会”

　　一只手伸到我眼前，它的主人笑靥如花，让人不由自主的跟她一起笑起来。

　　“幸会，辛晨。”我轻轻握住眼前柔若无骨的手，感受不一样的体温。

　　“辛晨？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话音未落，一声惊呼从辛晨背后传来。

　　一个妆容精致的短发女子扯住辛晨的胳膊，神色焦急，辛晨看着她傻傻的笑了一下：“哎呀，我的小凡凡！”

　　她作势要倒在短发女子怀中，谁知短发女子却推开了她，她险些稳住了身形。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辛晨！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于懿要订婚了！你他妈却不知道去阻止！跑到大街上给谁装疯卖傻呢啊？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我就不信你不痛！你为什么有痛却不说出口？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最后一句话带了哭腔，声嘶力竭的理所当然。

　　辛晨一动不动像是棱角分明的雕塑，但是我还是发现她脚下地砖上细微的瑕疵，那是水渗透的痕迹。

　　她哭了，不动声色，这很像她。

　　短发女子也哭了，泪水花了妆容。

　　而我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消化着只言片语中巨大的信息量。

　　我们无形中形成了一个三角，各自想着他人不知的东西，而辛晨是第一个退出的，她默默的转身离开，高跟鞋跟敲击着地砖，逐渐销声匿迹。

　　短发女子和我一同注视着她的背影，她喃喃的说：“辛晨你真蠢。”

　　我在心里喃喃，辛晨，你能不能不要让人那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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