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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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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輤逍遥即殡宫,感时忆旧痛何穷。
一天日色含愁白,三月山花作恶红。温凊慈闱谁我代,寂寥椒寝梦魂通。
因参生死俱归幻,毕竟恩情总是空。廿载同心成逝水,两眶血泪洒东风。
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 ——————爱新觉罗·弘历
乾隆直接越过大臣,给皇后定谥号“孝贤”。这样的举动,在有清一代,是史无前例的。
他认为世间一切的赞美都不足以表达她,他的无忧,应该由他来定,而不是那些外人。
但是在生前,无忧却这样要求自己。
那年,慧贤病重,乾隆想到她跟着自己却没得到自己多少的爱,心怀愧疚,于是和无忧商量。
无忧说,“我懂,弘历,你对我很好,但是终究还是要负了一些人的,那就封为皇贵妃好不好?”
“可是......”其实没有礼法说不能有皇后和皇贵妃并存,但是乾隆却不想。他想把独一无二的都留给无忧,若是封为皇贵妃,后宫便多了一个“皇”字开头的妃子。
“弘历,没事的。”拉着他的手,“封为皇贵妃吧,毕竟,她也很爱你啊。”作为女人,无忧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感觉呢,只是她是幸运的那个罢了。“而且,她身边也没有孩子,哎。”
“好。”乾隆终究是愧疚的多。
后来,乾隆封高氏为皇贵妃,连着晋封的还有好些后妃。
乾隆十年,就在高氏被封为皇贵妃的两日后,逝世。
“谥号,就叫慧贤。”
无忧看着他,半开玩笑道,“弘历,如果我走了,到时候你给我拟“孝贤”可好?”皇后的谥号,孝字开头。
“胡说什么呢!”乾隆满脸怒气,“谁让你说这种话的,好端端的!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好,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抱着他的腰,却因为他的生气而笑了。
现在的乾隆想来,也许无忧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吧,虽然她有了自己的关爱,有了世间最好的一切,但还是弥补不了失去孩子的痛,那种痛,即使是他,也无法消除的。
无忧给自己生过四个孩子,可是却只剩下一个了。乾隆一直固执的认为是频繁的生孩子,加上丧子的打击才会让孝贤倒下的。
“如果我知道你的身子会这样的话,朕宁愿不要那些孩子!”无忧,无忧,你叫无忧,本该无忧,但是朕却让你忧了一生是吗。
可是现在这些话说来有什么意义呢,他不会早知道,他不可能早知道的。人世间都认为有孩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是头等大事,但是他却希望能让无忧陪着自己,那样就好。
“无忧,你知道吗。我疯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他控制不住,每次看到那些东西,那些景,那些人,都会想到她。他不准任何人进入长春宫,那里是自己和无忧的家,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去,没有,他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温暖,就好像无忧在的时候一样。
因为皇后的离开,乾隆突然间就看透了生死,是啊,尚未不惑之年,便已经有了这般的大彻大悟。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太大。
“当初我登基,乾隆二年的时候封你为后。我永远记得,那天的你比我们大婚的时候更美,你有了做皇后的气势,大臣们向你叩首,朕拉着你的手,在你耳边说,要你和朕指点江山,睥睨天下。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的你,让我着迷,你的眼中除了我别无他人。
无忧,世间无论男女,有谁有你这么明白朕,有谁有你这般向着朕的呢,没有,完全没有啊。你和朕,就像是一体的,朕的心思,你永远懂,可是朕却不如你这般明白你啊。”
是朕的错,一切都是朕的错。
朕错在哪里了,朕不知道,朕好像什么都错了,错在没有把握好机会,失去了你。错在......错在朕当初不坚持,还是带着你去了南巡,如果当初不去南巡的话,你也许就不会离开朕了!
想到无忧逝世的地方,乾隆变得厌恶起来。
已经开春了,世间展示着勃勃的生机。
“景色很美,你知道吗。可是我却觉得这些景色美得可恶,美得心烦。没有你在,这些美景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是她爱的样子,但是却没有爱这些景色的那个人了。
她喜欢御花园,她说看到那些景色,心情就会好很多,于是他便让人扩大御花园的规模,他觉得御花园只是小地方,他要把全天下的美景都搬到她面前去,于是圆明园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了。
“朕恨,朕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