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Just Another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 (J.A.R.V.I.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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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在军用帐篷里苏醒，发现身边没有别人。他右手手臂上挂着点滴，左边肩膀上缠着绷带。
这特制的“Stark”军用帐篷是用奇特的材料做的，保暖与隔音效果比普通帐篷强上十倍，同时从内到外的透光度却极好。显然Howard Stark认为上战场的大兵很少会有失眠症。Bucky可以看见隔壁帐篷的煤气灯亮着，他猜想咆哮突击队其他队员为了不影响他休息养伤，跑到外面去制定作战计划了。
他跳下窄小的军用床，在角落里一堆“Stark”提供给突击队的特殊器械中间飞快的翻找着什么，多亏Falsworth在其中一小堆物品边贴心的留了个“未知用途”标签，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刻着JAR“罐子”字样的小插座，转身把他插在Morita的无线电上面，指针就自动调节了频率，并发出了嘟嘟嘟的莫斯代码声。
输液管缠在手腕上实在太碍事，Bucky顺手拔掉了针管，然后戴上无线电耳机。他得赶快，Steve随时可能回来。
“Barnes呼叫Stark。”他对着话筒说，隐约觉得这种通话方式非常笨拙，不过Stark保证过这是最绝密的。
片刻过去，什么回答也没有。
“Stark先生，你听得见吗？”Bucy有些急切的问道。
终于有一阵嘶嘶嘶的断断续续的响声。
“您好，我听见您了。这里是Jarvis。”对面传来一个正统口音，比Falsworth那口伯明翰英文更抑扬顿挫。
“谁？”Bucky问。
“Jarvis，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Stark先生的管家。”
“我得直接跟Stark对话。”Bucky说，“很紧急。”
“请再允许我先询问一下对话内容，Barnes先生。Stark先生交代过，这个频道只有绝对机密和绝对紧急情况才能使用。”
“是Barnes中士，”Bucky不耐烦的回答，“告诉他这个名字，他就知道这是绝密情报了。”
“非常抱歉，中士。请您稍候片刻。”
Bucky不得不又等了几分钟，对面除了嘶嘶嘶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他转过头去看煤气灯，灯还亮着。
“Barnes中士？”这回是真的Howard Stark的声音，“你有机密情报？”
“对，你听好，我们找到了Schmidt做实验的一种原材料。”Bucky说。
“这我知道，S.S.R.已经收到你们的报告，报告上说是一种效果奇特的神经毒气，不过已经全部被销毁了。”Howard Stark说。
“不，并没全销毁。”Bucky简短的说。
“这么说你在爆炸前给我搞到了样品？”Howard无法掩饰兴奋，“这太棒了，干得好！中士。我会派人来取，一切都会保密……”
“我需要你也帮我一个忙。”Bucky打断他。
“什么忙？”
“美国队长在奥地利营救的除107团之外的外国战俘，S.S.R有名单吗？”
“应该有吧。但那可不是美国有权公开的消息，”Howard说，“你要这干嘛？”
“我在找一个苏联战俘。”这时候Bucky看见帐篷外的灯光灭了，他慌忙站起身。
“明天天亮前必须把名单给我，否则我会把‘午夜香油’扔下阿尔卑斯山。”说完他扔掉耳机，拔掉“罐子”插座，飞快跳回床上躺平。
刚刚盖上被子，就感到迎面一阵风吹来，有人走进了帐篷。
Bucky赶忙闭上眼睛假装熟睡，来人脚步很轻，还把手电筒的光盖在手掌里，仿佛生怕弄醒了床上的他。
不用问这一定是Steve，Bucky可以从他的脚步声认出他。
Steve在他床沿上坐下。身上隐约带着外面的寒意，在闷热的帐篷里像是一股清凉的气。Bucky本来准备睁开眼跟Steve说话，转念一想，突然担心Steve会责备自己违抗命令，于是索性继续装睡。
他感到Steve的手掌放在他额头上试探他的体温，然后开始婆婆妈妈的替他掖被子，从肩膀一直到腰际捂了个严严实实。再然后，Bucky感到Steve摸索着找到了刚才被他扔掉的点滴袋，只听见他叹了口气，重新把手伸进被子，想把被子里Bucky的右手摸出来。
“天哪，我不需要那个。”Bucky急忙往里面一缩。
\"这会让你身体暖和点。“Steve说。\"听话，别孩子气。”
Steve的手电筒朝下放在Bucky床边的降落伞包上，留下一个光环，借着这样的微弱光线，Bucky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但他怀疑Steve看自己非常清楚，天知道他的超级士兵血清还赋予他什么能力。
“你原本不会游泳的。”他开始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而我知道蓄水池里的水会倒灌进山谷，所以我才必须……”
“我知道。我临时改变计划没来得及通知你，这我要负责任。”Steve说。
Bucky听了这话，松了口气。
“手过来。”Steve命令。
Bucky有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把右手送过去给Steve扎针。他手背上有好几个针眼，青一块紫一块的。
“Gabe说你血管很难找。”Steve皱皱眉头，把手电筒拿了过来。光线越过Bucky的脸，他嫌刺眼，伸出左手去挡着，紧接着“啊”的叫了一声。
“怎么？”Steve没敢下手。
“左边肩膀疼。”Bucky一仰头靠在枕头上。Steve放开他的手去揭开毯子，Bucky绷带绑的好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异样。Steve于是把手放在他绷带四周，给他轻轻的揉肩膀。
“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会游泳。”Steve说。
“的确，你在水底的表情看起来紧张的要命。”
Steve不知怎么尴尬起来，放开Bucky。
“接着揉啊，”Bucky不甘心的说，看Steve不动就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嘛。”
Steve笑了笑，想起以前Bucky背着家里去练拳击，经常练得浑身是伤然后不敢回家，就跑到Steve家里去躲一阵子。那时候他就是这么给Bucky揉肩膀，心底里暗自羡慕Bucky拥有强健的体魄。同样是这个肩膀，这个手臂，现在在他手里好像变细小了，这对比非常清晰，让Steve感觉到一阵陌生。
“嘿，Steve，你老实说啊，在水底的时候我是不是不小心夺走了你的初吻？”Bucky朝Steve转过脸，嘴角带着一个邪气的笑，盯着他的眼睛。
“你恐怕晚了一步。”Steve说。
“什么？骗人。”Bucky倒向枕头。
\"我倒想让你老实说一件事。“Steve突然认真起来，”我知道你一贯是个好士兵，从不违抗命令。可是你从地道一路跑回工厂，连炸弹都顾不得，这是不是因为习惯成自然？“
“什么意思？”Bucky对着帐篷顶眯起眼睛。
“假如你跟随的是美国队长而不是你认识的Steve Rogers，你就不会犯这种判断性的错误。“ Steve说
。
Bucky没有立刻回答，但他的脸上那轻松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表情开始变的僵硬。
“Bucky你得明白一件事。”Steve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听起来既别扭又见外，可是他又不得不把话说清楚。“那个需要你练拳击保护的小个子，他已经不存在了。你看待我不能跟看待其他人有区别，你尤其用不着，在我一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冲过来……”
“不能看待你有区别？”Bucky重复Steve的话，语气却是冷冷的，“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突击队？”
“也许，这就是我们俩共同的错误。”Steve说，“我们认识太久了，一起上战场免不了保留原本的习惯……我猜，你大概永远也不会把来自Steve Rogers的命令当回事。”
这回Bucky被他激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去你的，Steve！我要你收回那句话。“他怒气冲冲的说。
”S.S.R.的人明天凌晨赶来帮我们疏散俘虏，我向他们报告了你的伤势……”
“我没怎么受伤。”Bucky打断他。
“你在水底被一根铁柱打中肩膀，伤口缝了好几针，你根本没办法举机枪。咆哮突击队明天上午出发去苏黎世，但你跟S.S.R.的人回去。”Steve低着头不看Bucky的眼睛，一口气把话说完。
“对不起，Bucky，这是我的决定。”Steve说完朝着帐篷外走。
“给我站住，Steve!\" Bucky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嚷，”你现在是拿军衔压我，我认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当初你自己可是伪造了征兵文件都要上战场，现在居然这么对朋友？你还讲不讲义气？！”
Steve的脚步在帐篷口停了一下，僵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见鬼！”Bucky气的一脚踢翻了行军床。
被他藏在毯子里的“罐子”插座掉落在地，一路滚出去。他一边咒骂一边将它捡了起来。
“Stark，快点回答我！”他用手指敲打着无线电通话机。
“……抱歉，请问，您又是Barnes中士吗？Stark先生正在跟国防部的McGinnis将军通话。”
“管它McGinnis还是什么，叫他快过来。”
此时Howard Stark如果能发表意见，他一定会说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任何军方的高官这么差遣过。
“Barnes中士，”他在通话机那头的语气无可奈何，“McGinnis将军差不多被我说服给我一张苏联战俘的名单了……他可是让我不得不答应了好多条件。”
“‘午夜香油’会是他的。”Bucky飞快的说，“但我现还需要一晚上能治好外伤的药。”
“啥？\"Stark无言以对。
“假如我被赶出咆哮突击队，一切就玩完，你别想再拿到更多Hydra的武器。”
他说完又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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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Steve看见S.S.R的人按照约定降落在他们扎营的地方。他们不仅带了药品，还带来了拍电影的胶片和照相机。咆哮突击队的首战告捷救出法国俘虏，这会是很好的宣传机会。
Stark的实验室也派来一个人，说是要检查一下器械运转。这个人高高的个子，穿的一件笔挺的外套，头发梳的平整光亮，真是奇迹，就连跳伞也没能把他的头发搞乱。
“您好……您好，Rogers队长，非常荣幸。”他一本正经的跟Steve握手。
“您好，先生。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队长，不重要。我只是代表另外一个算得上聪明的系统……*”
“抱歉，我不明白。”Steve被那一长串名字搞糊涂了。
“呃——科学机密。”那人面带温和的笑。\"请您谅解……请您告诉我，哪一位是Barnes中士？”
Steve转过头，看见Bucky正从帐篷走出来，他看起来气还没消，板着一张脸。
他疑惑的看着高个子微笑着朝Bucky迎了上去，对他说了什么，Bucky跟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退到一边。
“Rogers队长，现在离开你们出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能不能拍一段影片和几张照片？”S.S.R的人抓住他不放。
“我们必须先安排药品和受伤的俘虏。”他推辞。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他才发现Bucky重新出现了，肩膀上背着他作为狙击手惯用的H&K MPS长枪。
\"Bucky，你的肩膀……“他走过去关切的问。
Bucky右手一伸，把整个领子向后退，在寒冬腊月的空气里露出半个左边肩膀，绷带不见了，伤口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粉红色。
“我能留下了，长官？\" 他冷淡的问。
“队长，现在人员到齐了，给突击队来张合影好吗？”S.S.R宣传人员又凑了上来。
Steve接过他手里的相机，但是冷风吹得他的手有一点发抖。
Dugan一看见相机就凑了过来，顺手一拉Bucky，让他也面对着镜头。
那个时候开始，Steve Rogers意识到Bucky在背着他做什么事，虽然他还不清楚细节，却可以隐约预感到危机正在一步步临近……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Just Another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 (J.A.R.V.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