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妆》朝开暮落是扶桑

4、拈花见性

　　第四章 拈花见性

　　第二天还是演‘云路’，柯栖袈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剧院。习惯挨着其他车停放，这样好为后来的车节省空间。结果一下车，就发现隔壁车里还坐着人，隔着玻璃正望着他，不觉得有些眼熟，转头又见副驾驶上放着一大束百合。

　　这是谁的戏迷，来这么早，我们妆还没画呢。

　　柯栖袈走上前去，只见那青年红着脸着急忙慌地放下车窗。

　　可能是认识我，紧张了这是，柯栖袈暗道。

　　“你是谁的戏迷，想进后台看看么？”

　　不怪柯少多想，这个点来的都是老戏迷，过来拍摄他们上妆，还有送花什么的。放在平时，柯少其实也不会多问这一嘴，但今天见这青年有些面善，怯生生的眼神望过来也十分可爱，像小动物似的。不由多问了一句，想好心带他进去送花。

　　“我，我，我想！”

　　看这青年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了，柯少笑到，“别急，下来吧，我带你进去。”

　　柯少站开了一些，给他留出空间下车。只见青年急急忙忙从驾驶座上下来，却没拿花，只从后座上抱下一个装摄像设备的包背着。

　　原来是昨晚那个青年，今天来补拍的？

　　“…这是我的设备，得随身看着”青年低声说道，像是怕他不同意似的。

　　“恩，这边走。这么大的设备，你是过来采访的么？”柯少笑着侧身给他引路。

　　“…采访？恩！对！采访！我是中国国家地理的撰稿人，正打算写一篇关于传统戏曲现状的稿子，想来找找资料！”

　　原来不是戏迷，真是来采访的，难怪昨天不认识他。不过说到本职工作，他还倒是自然了不少。

　　柯栖袈引着他进了后台，“这是中国国家地理的撰稿人，来采风的，对了，您贵姓啊？”

　　青年忙从口袋里掏出记者证，脸红地递给他“免贵姓穆，单字谨，谨慎的谨。”

　　嗯，证件照也很可爱。

　　“穆先生，那您随意，我先去换装了”

　　等柯少穿好中衣出来上妆，没想到那个穆先生已经在他的妆镜前架好了机器。

　　“这…”

　　“柯先生，我能拍您上妆的照片么？…当然，会给您费用的。”

　　“没事，可以的，选好的照片得先给我看一眼就行”柯栖袈心想，这人一来就拍他，果然还是男旦这个行当最吸引大众。

　　柯少有专人上妆，但自己也手艺不差。想着照顾镜头的画面感，柯少拿起了笔，转头对小赵，说，”今天要拍照，我就自己来吧“

　　却又见青年拿出了另一台机器，喏喏道，“架着的在录像，我手里的是拍照的…可以么？”

　　看着他恳求的眼神，柯少下意识点了点头。其实这种程度的取材，得通过经纪人预约才是，但… 算了。

　　因为取景和焦距的需要，机位离柯栖袈不算太近。穆谨站在机位后面，半弯着腰，双手拿着装着定焦镜头的单反，一直没有抬头，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瞬间。

　　不是第一次被人拍摄上妆的过程，但却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敬业的摄影师。顾及着录像的完整性，柯栖袈没有偏过头去看他，只是仔仔细细地一步步上好妆，又贴好片子，整整了发髻，才缓缓偏头朝穆谨手里的镜头看去。

　　柯栖袈的眼里带笑，却又有些距离感，好似俯览众生，正是天女该有的姿态。

　　听到“咔嚓”一声，想是这个画面被拍下来了，柯栖袈这才说到，“辛苦您了，我上妆结束了。得去准备上台了，希望您后面的取材顺利。”

　　柯栖袈对站起身的穆谨笑笑，起身进旁边的服装间了。

　　等一曲‘云路’唱罢，柯栖袈拖曳着彩绸，施施然对观众致意，正准备下场，却见台下有一人捧着一大束百合急急走来。

　　是他？这束百合是打算送给自己么？什么时候决定的？

　　看着跑得有些喘的青年，柯栖袈挪步上前接过百合，笑着道谢。

　　“你刚刚唱得太美了！”穆谨红着脸低声说。

　　“你喜欢就好。”

　　柯栖袈盯着他，怎么还杵着呢？单手拿着花，柯栖袈又给了他一个拥抱，附耳玩笑道，“这下可以了吧，快下去吧”

　　放开青年时，看到他羞涩地撇了自己一眼，匆匆转身跑了。

　　真是蛮可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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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有一个读者了！开心！
我把前面文章名都换成了天女散花里面的词，尽量找了贴近章节内容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