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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下厨 ...

  •   “夫人,您又要亲自下厨?”小桃有些惊讶,眼中带着担忧。
      我知道她担忧什么,上次王妈的话我也仔细想过,我虽是萧清泓的侧妃,但也是他所有女人中,出身最低微的。他的侍妾都是某某高干庶出的女儿,而我这个四海为家的江湖人士,又在厨房当过两年差的人,却做了他的侧妃,也怪不得别人说长道短。
      “小桃,无妨,就算是一直安分守己,也会有人说三道四。还不如做点好事,让他们说的安心些。”本就没什么好名声,就顺其自然吧。不做点什么反倒会让人家觉得你居心叵测了。
      “全听夫人的。”

      仔细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周了,除了第一天波涛汹涌外,剩下的几天都风平浪静的,允儿每天清晨跟着修寒练习基本功,然后上午跟着先生学写字,背些古文诗句,中午会过来给我请安兼陪吃饭,下午还会跟着修寒学习武功招式,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当然我自己也没闲着,一口气看完了寒烟屋中的医书,畅快淋漓。将自己在医学院所学和寒烟的记忆融会贯通的过程就像是一种切磋和交流,自己的医术可以说是日进千里。
      允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我最近也消耗了大量的脑细胞,今天得做点补脑强身的。

      出了园子,沿着回廊走出不远,我发现另一个院落可以说算是跟我所在的竹园比邻而居,两个园子中间只是种了些翠竹。可是寒烟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什么关于这个名叫兰园的院落的记忆,小桃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

      萧清泓是皇上亲弟弟的嫡子,由于老王爷战功赫赫,又是因带兵受重伤不治而亡,太后和皇上对萧清泓疼爱有加,而萧清泓也没有辜负他们的疼爱,政绩斐然,被百官大臣称为“贤王”的人,自然是有料的。这个恭亲王府也的确与他“贤王”的做法相符,清爽典雅,没有金碧辉煌的奢侈,也不会失了王府该有的尊贵。王府每个园子都以能彰显品质高尚的植物花草为名,例如我住的竹园,萧清泓的松园,允儿的梅园,萧绎的桂园,洛芊芊的菊园,还有现在的这个兰园。
      “小桃,那个兰园是谁的园子?”目光被兰园中隐约可见的兰花所吸引,倒是名副其实的兰园。
      “夫人,那是二爷的园子,二爷常年不在府中,夫人自是没见过的。”小桃也看向兰园,轻叹了口气,“唉,可惜了那满园的兰花。听说二爷喜欢清静,除了两个贴身侍从,并无其他小厮。后来二爷……”
      “哦?原来是二爷的。”便是那个被老王爷赶出去的那个不孝子萧清冽吧。应该是寒烟还在厨房打下手的时候据说是有辱门风被老王爷赶了出去,后来寒烟在老王爷身边伺候也就没有机会见了。
      “还真是个清静的地方。”眼中闪过些许兴味,我转回头,继续向厨房方向走去。

      可能因为是饭点,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来回走动,到了厨房,除了两个值班的厨子,没有其他院里的人。
      “给夫人请安。”那两个厨子看见我,便施礼请安。
      “不必多礼。”我带着亲切的笑,“我想吃些清淡些的小菜,不知可方便?”
      “夫人想吃什么让小桃姐姐传个话便是,怎好亲自前来。”这个说话的青年,十八、九岁的样子,倒是颇为懂事。
      “我想自己做点家乡的小菜,不好麻烦二位。”
      “夫人,万万不可,我兄弟二人做给您便是。”
      “夫人,还是由我和哥哥做给您吃吧。”
      我轻挑修眉,无奈的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心有灵犀,随即上前“平松,平柳,你们兄弟二人何时变得啰嗦起来,夫人自是有自己的打算,王妈那边也是知会过的。”
      这兄弟二人抬头冤枉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桃,哀怨的又躬下身去。
      “夫人说什么你们……”小桃看向我,接着数落着。
      小桃这稍显泼辣的样子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声音略带了些严肃“小桃!”却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没白疼你!
      小桃对上我的目光,偷笑着退到了我的身后,我看着面前的兄弟二人,“平松,平柳,小桃出言不逊,我回去自会罚她,还望你二人不必介怀。”
      “小桃姐说的是,既是王妈点过头的,平柳听凭夫人吩咐就是。”另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是弟弟平柳。
      我忍住笑,“平柳,难得你小小年纪胸怀便如此宽广。”
      “是夫人看得起。夫人需要我兄弟准备些什么,自管吩咐。”大哥平松接过我的话,有些应对的圆滑。
      “呵呵,谈不上吩咐,还需要你兄弟二人帮忙呢。”我立即展开我亲民的攻势。

      这兄弟两个还真是厨子的好料子,我切菜的手法,平柳顺便就偷学了去;我熬汤的配料,平松尝过之后,也暗暗在心中记下……聪明好学,而且一点就通,在这个少了很多现代化厨具的厨房中,有了他们两个的帮忙,我还真是得心应手。
      在他们兄弟的辅助下,我的四菜一汤华丽的出锅了。兄弟两个看我的目光也从疏远的恭敬转变成了现在偶像般的崇拜。
      小桃轻巧的把饭菜放入食盒,摇头看着双眼放光的兄弟俩。
      “平松,带你弟弟吃饭去。”我也摇着头,无奈的笑着,没想到小露了两手厨艺,还收了俩粉丝。
      “吃饭?”平松显然还琢磨着我刚才教他的去鱼腥的方法,愣了愣神。
      平柳也是疑惑的看着我。
      “木头!夫人刚才每样都给你们哥俩留了些,放在厨房的小桌上,别浪费了夫人的心意。”小桃捧着食盒没好气的说着。
      “小桃,快别挖苦他们两棵树了。”我心情颇好,开起他们兄弟两个的玩笑来。
      “夫人,小桃姐姐,……”平柳大红了脸,甚是可爱。
      “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去吧。”我端正了心态,发现自己竟有恶作剧的潜质。
      “夫人,我兄弟……”平松终于缓过神来。
      我揉了揉前额,这个时代,动辄鞠躬下跪,我的人人平等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伸手拦住平松的大礼,“当作我的谢礼吧,你们帮助我认识了很多新的佐料,我还没谢你们呢。”
      没再给他们谢来谢去的机会,我转身迈步离开了厨房所在的院落。
      对于这两兄弟我还是很喜欢的。毕竟在厨房工作,可能受到的世俗污染能少些?刚刚一个时辰不到的接触,他们两人言谈举止流露的是干净而且清爽的气息。平松大些,经历的多些,自然也会适当的圆滑以保全自己,抛去了顾虑之后,两人都是憨厚朴实的本质,动摇了我的心防,所以才会教他们一些现代的厨艺刀工以及配料。也算是为王府的伙食的改善作出了积极的影响。
      只是我当时没有想到对他们哥俩的影响,不仅仅是吃点新鲜玩意儿那么简单。

      回到园中,允儿和修寒已经等了好久,小桃麻利的摆好了几样小菜:芙蓉鲫鱼、酸辣鸡丁、剁椒鱼头、干煸四季豆、一品豆腐汤,顿时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我拉着小桃,修寒一起围坐在园中树下的石桌旁,允儿早就忍不住偷夹块鱼肉心满意足的嚼着,修寒也缓和了身上好似常年不化的冷意,小桃自然是听我的安排乖乖坐好。
      修寒和小桃这两个,第一次陪我吃饭的时候,得厉声厉色的下了命令才会小心翼翼的坐下,吃的极不踏实。允儿带了些孩子的顽皮,不再像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还记着这个规矩,那个规矩。我满意的看着他们三人,每天坚持不懈的灌输终于有了些效果。
      “开动吧,准备的时间长了些,饿坏了吧。”我有些心疼的看着一直在偷吃的允儿。
      “娘,这个是什么,允儿从未吃过,太好吃了!”允儿毕竟是王府的大公子,就算是饿急了都不会边嚼边说。
      修寒也眼带着疑问,看向我。
      爱怜的擦了擦允儿额头上的汗珠,“小乖喜欢吗?这个是鸡蛋。”
      “鸡蛋?但是为什么里面有鱼肉呢!”允儿继续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公子,这道菜叫芙蓉鲫鱼,夫人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小桃崇拜的看着我,继续说“是夫人用小刀剔下鱼肉,混在鸡蛋清中蒸出来的。”
      “娘好厉害哦!”允儿也投来崇拜的目光,抱住我的胳膊晃来晃去,一脸幸福的模样。
      真是好收买的小东西,“小子,快吃,刚才还说你家教好,你就开始不老实。”
      “娘,什么是家教?”似乎这么大的孩子脑子里只装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却忘了装进去答案。
      “那个……”我没有带《新华词典》过来。
      “允儿,早上的一套拳法记住了几成?”修寒微冷的声音救了我。
      我感激的看向修寒,结果发现修寒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看我。
      “那个……”允儿显然也得了我的真传。
      “修寒,来,尝尝这个一品豆腐汤。” 看着允儿从十万个为什么变成了小苦瓜还有些心疼,忙盛了碗汤放到修寒手边,这娘真不是好当的。
      小桃偷笑被我逮了个正着,连忙站起身,盛了一碗汤恭恭敬敬递到我面前“夫人,请喝汤。”
      “小桃……,你这个小丫头!”我接过小桃递过来的碗,小桃当然知道我不忍心让她端的久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放在桌上。
      “夫人,小桃自是要好好伺候您的。”小桃娇羞的坐下。
      “哈哈哈哈,小桃啊,小桃!”真是个机灵的姑娘。
      小桃的娇羞早就装不下去了,也跟着我笑起来。
      一旁的修寒嘴角也向上翘起,眸子中流动着难得的笑意,我自然不会错过。
      允儿看我们都在笑,也跟着我们笑起来。
      我看着这个傻小子笑得更加开心。
      从不知道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吃饭会这样快乐,快乐到有些想哭。
      我的厨艺是为了寻找幸福而学,我寻了很久,久到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而现在,我找到了。
      正午带着阳光味道的微风,留恋的拂过园中每一个笑脸,将饭香中的幸福送出去好远好远。
      我看向微风轻舞的方向,心中默默的重复着,“谢谢你,寒烟。”希望这正午的风能将我的祝福送到你的身边,“我在这里很幸福,愿你也能找到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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