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针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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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二爷久等了！”快步来到床边，为萧清冽把脉。
萧清冽斜倚着软垫，眉宇间少了些疲惫之色。
“看来昨天休息得不错！”笑着对倾砚和归墨点点头，他们两个做得很好。
“还要多谢侧王妃。”萧清冽目光柔和，语带温柔。
我笑了笑，伸手去解萧清冽的外袍。
手被萧清冽拦住，我疑惑的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大红了脸。看来是我想少了，只是针灸哪有隔着衣衫的？
“二爷要自己来？”看来他需要尽快适应才行。
“自己来？”萧清冽重复着我的话，却不好意思看我。
“二爷不是想自己脱衣服？寒烟医术不精，尚未学会隔衣针灸之法。”戏谑的看着脸更红的萧清冽，“要不然，倾砚，你来帮二爷脱。”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萧清冽手忙脚乱，外袍的绳结也越解越乱。
我忍不住转过头偷笑，站起身到一边为银针消毒。
倾砚实在看不下去，“主子，还是倾砚帮您吧！”
在倾砚的帮助下，终于脱下了萧清冽的外袍，倾砚将外袍收好，犹豫的看着萧清冽的白色中衣。
我见没了动静，催促道，“继续啊！药效一过，针灸就没有作用了！”不想也知道，萧清冽脱下中衣更需要进行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不加点催化剂，就斗争到明天去了。
“主子，脱吧！药丸吃下去有半个时辰了，别过了药效。” 倾砚听我这么一说，毫不犹豫帮萧清冽脱去中衣。
“哦，好。”萧清冽也肯乖乖配合了。
我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眼见萧清冽精致的脸庞红的像苹果一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怒气，终于肯正眼看我了呢！我忍住笑，拿起已经消毒过的银针，走向抱着被子怒视我的萧清冽。
“二爷请躺好，寒烟要下针了！”把银针并排在床头摆好，拿出一枚夹在指尖。
“哼！”萧清泓抱着被子平躺在床上，生气了。
“二爷，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您就别遮遮掩掩了。倾砚，把被子拿走。”
萧清冽带着害羞的怒气，使得一向温润如玉的他多了一丝往日少有的叛逆。
“你！哼！”萧清冽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我！只是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都染上了一层粉红。
我无奈放下针，就看倾砚的能力了。
“主子，松手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眼前身体要紧，侧王妃都不计较，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嘛。”倾砚立刻就知道说错了话，可怜兮兮的看向归墨。
归墨皱了皱眉头，用他沉稳的声音说：“主子放心，侧王妃说针灸只是在胸前几处穴位，所以并不涉及下半身……”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萧清冽终于恼羞成怒了。
我摇摇头，没想到这兄弟两个……，唉！我说什么好呢！
这个别扭的萧清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侍妾都不知道有几个了，这会儿竟然会害羞……等等……不会吧……我仔细的扫描萧清冽发怒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世间少有的……难得一见的……。
唉，我去逗他干嘛！再次验证自做孽不可活！
“哎呦！”假意弄洒了手中的茶，集中了他们的注意之后，将左手的烫伤有意无意在他们眼前展示了几次，左手的烫伤已经消肿，但是烫后皮肤的红褐色还留在手背上，能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
果然，看萧清冽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上钩了。
我皱着眉头，随意擦了擦手，“呵呵呵，没事，没事，不小心把茶弄洒了。”将手收回袖中，“银针好久不用，昨天拿出来消毒，一不小心被开水烫了一下。”
走到床前，拿起床头的一排银针，“银针消毒后一刻钟不用，就还要再消毒一次，二爷稍等，寒烟再去消毒。”
“不是还没过一刻钟。”萧清冽目光落在我拿针的左手。
“就算银针不用消毒，寒烟的手拿过茶杯，需要再次洗净双手。”
倾砚再次端来一盆清水，我用皂角尤其仔细的洗了洗左手，洗净后，等待手自然风干。
萧清冽内疚的眼神，我应该可以开始针灸了。示意一直没敢说话的双生子出去候着，他们这次倒反应很快，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屋中就只剩下萧清冽和我，再次来到床边，摆好一排银针，两指夹起一枚，轻声说，“二爷，寒烟下针了。”
“哦，好。”萧清冽慌乱的踢开一直抱在胸前的被子，终于肯露出胸膛了。
我是不是该欢呼一声？
集中精神，清空杂念，左手找准穴位，右手迅速将银针刺入皮肤，就这样一针一针刺入萧清冽的璇玑穴、紫宫穴、玉堂穴、神封穴、天池穴、云门穴……直到用完针包中的七七四十九枚银针，总算大功告成。简单用衣袖擦了擦汗，发现萧清冽闭着眼，双眉紧锁。我心虚的伸出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心中惭愧。
自己进针时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刺疼他了。我当然知道那种牵拉皮肤的疼痛，记得在医学院念书的时候，觉得好玩，还在自己身上试过几针，疼过之后，就再也不扎自己了。
自己学艺不精，苦了萧清冽，成为我行针治病的第一个活人。
“手疼吗？”萧清冽缓缓睁开眼，退去了羞红，此刻的他苍白得让人心疼。
我摇摇头，自责的看向他，“胸口会不会觉得闷？忍一刻钟就好！”快速的捻动每个穴位上的银针。
“我也可以叫你寒烟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带着虚弱的笑。
我面露犹豫，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是萧清泓的亲弟弟，直呼我的名讳，这显然于理不合。
“默语昨晚跟我讲了你们在顾大人画舫上的逸事……难得默语会如此欣赏一个人……整晚谈论的都是你……默语说你妙语连珠，见解独到，而且不拘泥于世俗……是他见过的女子中尤其特别的一位。”每说一句话，萧清冽都要深呼吸几次，汗水沾湿了脸侧的长发。
“别说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我轻轻抚开他汗湿的发，怜惜的看着他，萧清冽此刻的痛苦，我无法想象。
《药经》上的描述让我觉得每日清晨的仅仅十五分钟的针灸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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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清晨空腹服下解药，行针一刻钟，进针时无痛楚，片刻之后因银针打通了穴位周围的脉络，解药会通过脉络集中到银针刺入的各个穴位，这个过程会使服用解药之人胸口闷痛难忍，似万蚁噬心。”
——《药经》无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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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答应我……默语昨晚一直叫你寒烟……他说是你逼着他叫的……他一直笑……记忆中他从没有那么开心过……我很羡慕他……”黑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扯动的嘴角流下，染红了枕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针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