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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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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琳考的是外地的大学,但父母都不想女儿远走,便让陈觉劝她留在岸城。陈觉象征性地劝了几句,裴琳始终不同意,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远走他乡求学后,裴琳每年回岸城的日子也没几天,可就算两人天各一方,聚少离多,她和陈觉依旧健康地维持着这段关系。
多年前,只是碰巧和朋友一起到“南国”吃饭,裴琳却意外收获了最大的精神宝藏——那些她长时间以来无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的情感和想法,都被人奇迹般地用音乐一一阐述了。虽然唱歌的是苏晗,但她了解到写词作曲的都是陈觉,从此,她成了陈觉的粉丝。
一次演出结束后,陈觉来到她的面前,感谢她,“听说你是乐队的铁杆粉丝,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们。”
后来他们又聊过几次,两人的三观无比契合,相处起来还挺舒服。裴琳也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和陈觉应该是彼此的soul mate,灵魂伴侣。
裴琳清楚她和陈觉都是直白的人,拐弯抹角没意思,便直接向陈觉表了白,“我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俩在各方面都挺契合的……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陈觉答应的时候,裴琳以为自己的想法已经得到了充分证实——他们属于彼此,他们理应属于彼此。交往以来,陈觉的表现也一直完美符合裴琳心目中对“模范恋人”的定义。直到四年后的一个冬夜,陈觉打电话来和她提分手,她才知道盲目自信是多么可笑。
陈觉在电话里从来不会跟她寒暄,他直接就向裴琳抛来一个重磅炸弹,他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冷酷地锁定目标,投掷炸弹,“我心里有别人了。”
裴琳沉默地听他继续说着,“精神出轨已经确定了。”顿了顿,他又说,“如果对方主动亲我不算的话,我暂时还没有□□出轨。不过……”
裴琳知道他还没说出来的那半句话是什么,她不想听陈觉理性又残忍地告诉她“不过由我主动的□□出轨也快了。”
“分手吧。”
裴琳抢在他前面,咬牙切齿地替他言明了他的最终目的,并立马挂断了电话。随后,她的情感难得地战胜了理智,她第一次在室友面前哭了。
想明白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但直到很多年后,裴琳才愿意承认自己比想象中更爱陈觉,也终于接受了陈觉从来不爱她这个事实。
陈觉和裴琳分手那天,他倒先和顾似霰吵了一架。
这段日子陈觉和金尉杰一直忙着给乐队招募新成员,顾似霰也以“乐队头号粉丝”的名义(自封的……)全程参与了。在主唱和鼓手的人选方面,三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分歧,很快就确定了下来。新招募的主唱不仅声线干净,他还和苏晗一样,也弹得一手好吉他,吉他手由他兼任完全没问题。但陈觉后来提出想尝试“双吉他”的模式,顾似霰不是不赞成陈觉搞创新,她只是非常不满意陈觉确定的第二吉他手人选。
这个第二吉他候选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追求顾似霰未遂还去老师面前参了她一本,害得她被请家长的叶姓小子。当他背着吉他出现在遴选现场时,顾似霰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好巧啊,顾似霰。”他嬉皮笑脸地说。
巧?巧?!顾似霰打死都不相信这是个巧合。这要命的冤家都欺负到自家地盘上来了,顾似霰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更可气的是,陈觉还执意要让他加入乐队。顾似霰承认他是有两把刷子,但鉴于他之前的“不良行径”,她实在不愿意和他再有多的接触。金尉杰也不帮她,推托说陈觉是队长,陈觉说了算,顾似霰知道金尉杰只是在找借口,他纯属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不行,陈觉,你不能让那姓叶的加进来!”顾似霰一直死缠烂打,试图让陈觉回心转意。
“请家长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小阎王爷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陈觉劝道。
“你现在让他加进来,他指不定又搞出什么事来呢?”顾似霰未卜先知地说道。
“你别老做些没根没据的推断。”陈觉轻笑,顿了几秒,他突然严肃起来,他冷静地分析给顾似霰听,“叶初阳的吉他加入对乐队的创作空间、表现力都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至于歌迷方面,我跟裴琳讨论过了,她也认可这一点,她作为歌迷代表应该没问题吧。”
人家明明是在和你说我自己的事情,你又是乐队,又是裴琳的,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么想着,顾似霰心里委屈极了,她最后哼哼唧唧地说,“对乐队好,对歌迷也好,那对我呢?他居心叵测,他看我那眼神贼的。”
“有我在呢,他能拿你怎么样?”陈觉本想安慰她,不料反而触到了她的逆鳞。
“你在?你在个屁!”破口骂完,顾似霰夺门而出,连晚上陈觉和金尉杰为她准备的生日宴都没来参加。
对,那天是顾似霰的生日。
当天晚上,陈觉是在一间酒吧找到了顾似霰。
顾若宁同好友外出旅游,赶不及在顾似霰生日当天回来,走之前她便拜托陈觉给小丫头好好过个生日,没想到还是被他搞砸了。顾若宁不在,顾似霰彻底撒了欢儿,再加上又和陈觉生气,便伙同几个朋友到酒吧借酒浇愁。陈觉和金尉杰原本一直在顾若宁店里等她,到了八点半,人没等到,等到了一通电话,顾似霰的好哥们谭安城打来的。
陈觉是说自己捅的篓子还是要自己收拾,便让金尉杰先走,自己一个人去到了谭安城告诉他的地址。
顾似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陈觉凑近一听,不由发笑。
顾似霰果然在骂他,她说,“王八蛋陈觉,你跟人跑什么跑……”
陈觉替他们结了账,就背着顾似霰离开了。顾若宁不在家,陈觉不放心让醉酒的顾似霰一个人,便带她回了自己家里。把人放到床上后,陈觉准备去给她煮点醒酒汤什么的,顾似霰却突然睁开了眼,死死搂着他不撒手,两人拉扯了一阵,她吧唧就往他嘴上啄了一口,“陈觉,你出轨了。”
“顾似霰,你是魔鬼吗?”陈觉先是一惊,随后无奈地冲她笑,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是阎王吧。阎王爷要你现在就死。”顾似霰纠正道。
折腾了一阵,顾似霰自己也没劲儿了,陈觉把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了下来,扶她躺好,又给她盖上被子。顾似霰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觉站在一旁,盯着顾似霰的脸看了许久,终于掏出电话,打给了裴琳。
第二天早上,顾似霰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陈觉的视线。
见她醒了,陈觉立刻扶她坐起来,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又去给她加热早餐。他一早就熬好了粥备着。
宿醉头痛,顾似霰不像平常那样嚣张跋扈了,只是安静地喝粥。
陈觉摸摸她的头发,“慢点喝,小心烫。”
“陈觉……”她欲言又止。
“有何指教?”
“我昨晚是不是亲你了?”
“要我赔你初吻吗?这我可赔不起。”
“呸。”
“那是要我对你负责吗?”
“才不……我是说……我……”
“你怎么样?”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哦?你负责?你怎么负责?你可是勾引了别人的男朋友,罪过可大了。”
陈觉已经给她定了罪,顾似霰听着来气,便口不择言,“你背着女朋友和别的女人亲热,是你对不起她!罪大恶极!利索点,快和她分手,别祸害人家了。至于我……我抢人家男朋友,可恶至极,我也对不起她……我该受到惩罚,所以只能由我收了你这渣男,为民除害。”
“小顾,你这是什么逻辑?哪有你这么嚣张的小三?”陈觉脸上写满了无奈。
“现在你见到了。”说着,顾似霰干脆放下了碗筷,起身攀到了他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也不全是小三……是阎王爷。阎王爷索你命来了。反正你先和她分开……”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追你也行。”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便把头埋进陈觉怀里,蹭了几下。她的头顶还是只到陈觉的下头,她一动,头发又蹭得陈觉下巴发痒。陈觉抬起手回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
他轻声说,“我的命已经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