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外》公子非公子

12、试用美男计

　　路上耽误了一阵，下了车墨涵直奔会议室。而会议室里，一群人的意见根本达不到统一。
　　“你们不觉得言默他太奇怪了吗，从节目录制到现在，他基本上就不说话，你问他灵感和创意，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怀疑他剽窃了别人的作品才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这个圈子里，怪人还少吗？”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不过大家也听出墨涵的声音里，多少带了一丝不悦。
　　怪不怪不重要，只要不违法不违德不抄袭，才华是第一位。
　　“关于星星的孩子，不知道大家都了解多少啊？”
　　会议室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星星的孩子，也就是我们说的自闭症。而自闭症当中，有10%的人是学者综合征，他们有认知障碍，但在某种艺术或者学术上拥有着常人不可企及的能力。”墨涵看向某一人，继续道：“而你口中那个，剽窃了别人作品的人，恰恰是那10%的，不一样的天才。你怀疑言默剽窃，证据呢？没有吧。仅仅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你就怀疑他剽窃，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无端指控对他这种无法准确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对不起。”薇薇安道歉，“但他日后和整个团队的合作难度肯定是前所未有的，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剩下的其他人，各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郝一一，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两期下来，她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并不像外界媒体评价得那么高。怎么说，人气来得有些奇怪”
　　靳寒冰说的这个人，墨涵关注之后也是有一样的看法，“她的所有表现，更像是一个表演型人格的人在博取眼球和关注。她在参加节目之前就已经积累了一定的人气，虽说她的人气对节目又一些助力，但我们寻找的是符合品牌需求的人才，而不是以此营造噱头的人。如果发现的确不合适，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吗？”
　　墨涵点点头。
　　又过了好久，会议结束。基本上，每次开会都是紧张的气氛，会议一结束，大家的心情就跟熬过45分钟终于听到下课铃声差不多。
　　终于解放了。
　　“你怎么在这儿？”这人还真是不死心，追到公司来了。
　　刚散会，人陆陆续续经过，但凡经过，必看这陌生面孔两眼。
　　“他怎么进来的？”墨涵黑着脸问。
　　“他说他撞了您的车，来商量处理办法和赔偿，而且说已经打过招呼了。”
　　前台接待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他有您的电话号，车祸的照片也有，是您的车牌号。当时您在开会，所以我就想先带进来了。”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连为自己辩解的声音都弱得可怜。
　　“行了，前台那么多事呢，还在这儿杵着干嘛呀。”或许是墨涵脸色太难看，寒冰赶紧把人差走了，很可能这姑娘饭碗不保了。
　　“有什么事，进来谈吧。”
　　在门口僵持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墨涵尽可量的心平气和的和这个人坐下来谈，“先是撞我车，再来就是闯公司，你还有什么招数没用呢？”
　　墨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寒冰不禁替这小伙子祈祷一番。
　　“果然，装成偶遇也是一样露馅儿。”来人不禁自嘲地笑笑。
　　墨涵不吱声，权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这是重新拟定的合同，请您过目。”
　　合同推到墨涵面前，她也没有要接过去看一看的意愿，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看看自家当家的，再看看来者是客的客，寒冰觉得这室内温度比自己的名字更要冷上几度。
　　“墨涵今天眼睛有些不舒服，合同我来看，再转达给她。”
　　寒冰的手刚碰到合同，墨涵就开口说了三个字——不必了。
　　于是，寒冰的手只能默默缩回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靠墙壁货架的高度是两米，就算摆了货品也不宜过高。而我的一个朋友身高189，被掉下来的饮料砸到头，一件手工衬衫就毁了，你可以计算一下你们的货物摆放是否符合要求。”
　　墨涵一抬手，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我去的时候，发现有小孩子打打闹闹，却没有工作人员出来及时制止这种危险行为。”
　　“我们试衣服前在某个角落发现了垃圾，一小时后它还在那个角落，清洁卫生工作做得还不够彻底。”
　　“综上所述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追尾车主推了推眼镜，和墨涵对话，有种无形的压力摆脱不了。
　　“听明白了，就代我转达给你老板，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墨涵又把合同原封不动地推回去。
　　“不需要他转达的，我已经听清楚了。”
　　今天，不速之客有点多。
　　待墨涵看清这个不速之客的面容，不经意给了Leo一个眼神。
　　Leo读懂了——你怎么没早说他是通白的人。
　　“看你的表情，我应该重新我介绍一下，”男人整理了衣衫，收起玩世不恭那一套，“你好，我是通白集团现任董事长，司少白。”
　　墨涵看着那张脸，一时无言。良久后伸出右手，“你好，我是INHERIT.Z创始人张墨涵。”
　　少白轻轻握住她的指尖以回应。
　　屋子里就五个人，只听少白和墨涵两个人在说话，更准确的说法是:两个商人讨价还价。
　　墨涵的观点是，细节决定一切，她说的那些都可以反应出管理层的领导能力。
　　少白虽然很不想认同，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犯了错误。她以这样的理由拒绝和通白购物合作，听起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Alex，你出去。”少白突然把自己的秘书，也就是追尾的那位给赶出去了。
　　“你们俩也出去。”
　　Leo收到任务，干脆利落地出去了，寒冰无奈也只能出去了。
　　门外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在表达同一种心情——反正不会动手，爱怎样就怎样吧。
　　“之前货品摆放确实过高，已经着手开始整改了。”
　　墨涵喝口咖啡，只说：“那是应该的。”
　　“关于小孩子打闹这件事，我们在超市安排了一批专员来解决问题。”
　　“挺好，能避免不少纠纷。”
　　“保洁这一块，我们更换了合作的保洁公司，改善很多。”
　　“环境更干净之后，顾客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就，只有这样吗？”少白不解的是，墨涵的反应就只有这样吗？
　　“不然呢？通白购物即不是我的公司，又不是我持股的企业，我也没打算要与贵司合作，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呢？”墨涵也一样不明白，她应该表现出非常的开心和欣慰吗？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样的行动力不足以打动你吗？”
　　“司先生，贵司谈合作是以行动力为主吗？换作你坐在我的位置，你会因为对方行动力还不错而签合同吗？”
　　墨涵的反问，倒是提醒了少白，是他太过心急。
　　想了又想，少白再次开口说：“通白购物成立时间虽短，但至今已在21个国家开设11335家门店，大家耳熟能详的、非常小众的品牌，你都能在通白购物找得到。关于目标客户群的定位，我相信贵司和我们是一致的。”
　　少白后来又列举了通白购物的很多优势，以及品牌入驻会得到的好处，但墨涵还是拒绝的态度。
　　看到墨涵摇头，少白把手一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沙发里，“Leo说你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里，都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人，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听到别人说自己是个很难搞定的人，墨涵仔细思考了一番，又向少白说明一点，“搞定我需要一定的难度，这是真的。我已经下决定要做的事情，别人想要改变我的决定，也是很难的。”
　　“拒绝和我们通白购物合作的具体原因，能否告诉我呢？”合作不成，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墨涵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说了？说什么了？
　　说实话，墨涵的话像解释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解释，整得少白一头雾水，但他还得维持表面的镇定。
　　“不是你们不够好，而是改变我的决定很难。”
　　这次少白抓住了重点，“改变你的决定很难，说明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对吧？”
　　墨涵托着腮点点头，随后带着笑意看着少白，“你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要怎么改变我的决定呢？”
　　少白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向前探身凑近她几分，墨涵那姣好的容颜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想不心动都难吧。
　　“要不，我试试用美男计吧。”
　　少白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懊恼自己这是在干嘛，怎么能随口说出这种话？会不会被墨涵当成是什么奇怪的人？这下要怎么收场啊？
　　他在那儿懊恼纠结，一瞬间的各种小表情被尽收眼底，墨涵却是笑意逐渐加深。
　　“好。”
　　听到墨涵说了“好”，少白表情有些错愕，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