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边缘》喵小辞

11、第 11 章

　　管道里岔路很多，索性每个岔路的管道上都刻上了对应的房间号码或特殊标识，就是辨认和推算有点费力。
　　爬过的每一间房间，每一条走廊有时会出现一些声音，丧尸饿了的嚎叫，人类紧张的讨论声，还有热武器哒哒哒射击的声音。
　　破旧的喇叭里再也没有传出陆邵涵玩世不恭的声音。
　　地下二层不远，只是管道太复杂，绕了很多远路。本意是找个地方从管道中出来，走近路下去，却不料一路走来丧尸不多不少，虽是一小团一小团挤在一起，但一旦出现人肉味，前后左右都会有丧尸源源不断包抄过来。
　　路上正好遇到过这种事，顾露妍和夏沫二话不说扛起聚能炮两炮轰了过去，算是给下面的队伍解了围。丧尸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有部分丧尸又散开了。那支队伍也算是反应快吧，迅速换了阵型往外冲，只是看得出来，没了和他们搭档的指挥部成员的帮助，有些攻击都来不及抵挡，还是夏沫和周清晨临时充当了一回阻击手，专打他们没注意的地方，那支队伍才算是平安出来。
　　走廊尽头有一道阀门，他们找准机会冲了进去。阀门缓缓关闭，丧尸还是什么都不懂地往前冲，“咚咚咚”的声音令人心烦。
　　看着阀门安全关闭，我们又缩回了管道里。
　　“夏沫，封好管道。”周清晨收回枪支，背回自己背后。
　　夏沫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明显不能杀丧尸的枪，因为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时间，管道里只有枪嗡嗡嗡的声音。
　　我收回视线，爬到前面戳了周清晨两下子，示意先去前面看一下。
　　周清晨点点头，给陆书示意跟上我。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岔口，我停住，回想了一下科研所的布局。
　　阀门后应该是一个实验室，岔道短了点，很明显不是通往阀门的路。而一般来说，一层只有一个大实验室，但是大实验室自成一道外围的防御，里面又分出无数个小型实验室，还有一些杂物间休息室等等等等。
　　科研所很大，我又不可能哪里都去得了，现在两个岔口，一边是实验室的标志，一边是武器库的标志。
　　“往哪儿走？”我皱着眉问跟上来的陆书。
　　他显然也很纠结。
　　“实验室里有电梯，但实验室太大不知道电梯在哪儿……”思考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武器库又绕回去了。之前那只速度型丧尸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蹦出来的。休息室又没什么用……”
　　我们对视一眼：“开阀门。”
　　正准备顺着管道爬回去，我的鼻子突然一痒，几乎是同时，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到了我耳朵里。
　　熟悉而陌生。
　　那边陆书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也是脸色突然一变，什么也不管，从包里掏出电石就往前扔去。
　　电石闪着光飞远，不知道是砸中了什么，一股烧焦味儿隐隐飘来。
　　我们马上往回爬去，没爬多远迎面撞上赶来的周清晨等人，看我们脸色不对，又闻到了那股味儿……
　　“打开管道！”
　　顾露妍下意识对着朝外的管道就是一砸，“咚”得一声，管道被砸弯了但就是没有断开。她又连砸输拳，终于开出了一个够人下去的洞口。
　　那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接近，烧焦味儿也是越来越明显更是越来越不对劲。
　　顾露妍先跳下去，人刚出洞口就听见她的不知道什么炸弹接连爆炸，隔着管道都能感觉到那种冲击波携着灼灼热气。
　　夏沫第二个跳下去，不知道看到什么掏出枪就开始哒哒哒射击。
　　第三个是陆书。
　　第四个是我。
　　跳下去才知道，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一些……蛛人，上半身是人，皮肤溃烂以前长什么样已经看不清了，有些胸口或者肚子还被划开，肠子之类的东西拖了一路。下半身的蜘蛛腿深紫偏黑，那遍布腿部的倒勾泛着金属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什么能碰的东西。即使被顾露妍一枪爆头他们也依旧在前行，很明显这种变异东西的弱点已经不在头部了。周围的普通丧尸很多，那些蛛人几乎是被普通丧尸护在后面，即使顾露妍真的开炮一炮轰过去打中蛛人，散开的冲击波不仅会震到我们，还会推着丧尸往前踉踉跄跄几步。
　　包围圈在缩小，等周清晨下来，那些丧尸离我们只有七步之遥。
　　有蛛人八条腿一弹便牢牢粘在了墙上，顺着墙壁往我们这边爬，蜘蛛腿几乎是在墙上一戳一个洞。
　　顾露妍连忙将枪口对准那只趴在墙上正急速往这里冲过来的蛛人，瞄准开炮，那蛛人被一炮打穿了肚子，顶着个大洞依然往这边爬。那一枪只让它一个趔趄，便以平常的速度冲来。
　　陆书冲上去两剑将它的人身和蜘蛛腿分离开，没了人形的蛛人好像不再动弹，像死掉的蜘蛛一样蜷着腿掉在了地上。
　　好歹弄死了一只。我隐隐松了口气，余光瞄到周清晨紧握双剑往前冲的身影，几乎是呼吸一滞。
　　"清晨!"手中的匕首被我掷出，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削断了从他斜上方的管道口出现的蛛丝。与此同时，我抽出背后的双剑，朝着那只露出了半张烂掉的脸的蛛人而去。
　　周清晨一惊，却也只能迎上那只已经到他面前的那只蛛人。
　　那只管道里的蛛人狠狠一跳，便踩断了管道落到了地上，顺便避开了我的攻击，甚至我的胸腹就在它头顶。
　　我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它脸上，借力翻了个身落到了地上。
　　运用起闪刺的速度一瞬间到达它面前，一把短剑斜斜地砍向它的肚子，我可以保证这一剑可以腰斩它，却被它突然伸出的腿挡了回去。近距离看那腿和短剑相接，还可以看到短剑只在那腿上划出一道白痕。
　　那一挡力量很大，我几乎是被撞得又一个后翻卸了力道。
　　无论速度多快，那蛛人好像都能挡住，一时间僵持不下，只听见叮叮当当双方碰撞的声音和几乎虚影般的我们的动作。
　　而周清晨那边的蛛人更古怪，上半身分辨不出是什么人形，只看到一坨血色的球在一跳一跳的，与其说是在和蛛人打，不如说是在和什么畸形怪物拼命。
　　这蛛人的头取代了一般蜘蛛的头的位置，被周清晨费劲心思砍下后没有什么动静，只瞟到周清晨猛得一个后跳。
　　我手中使力向蛛人狠狠拍过去，它一歪，刚好落在它身后那只蛛人吐出的蛛丝内。
　　周清晨刚好退回到我身边，那只吐丝的蛛人还在往这边前进，也正是因为周清晨砍掉了它的头，我们才发现那遍布它身体的眼睛和几乎嵌在它身体里被压在肉球下面的人形。
　　另一只被蛛丝裹住的蛛人上半身动弹不得，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烂着。
　　顾露妍几炮轰过去烧掉了蛛丝把那只蛛人轰成了几块。
　　夏沫从武器库顺来的枪被她用光了好几把的子弹，正随意抛在一边。她端着枪哒哒哒地射击着，小脸很严肃，即使刚刚又死掉了一只蛛人也没让她神情稍稍放松。
　　一直没有出手的陆书拿着一个平板在写着什么，当我和周清晨再次攻向蛛人时，他终于松了口气，将平板胡乱一塞便拿起剑冲了过来。
　　"攻击它的腿把它翘起来!"
　　话落率先跳起来一脚从下往上踢在之前被砍掉的头的位置，把蛛人踢得四条腿离了地。
　　周清晨紧随其上，飞起身将剑横拍接连两下拍向陆书踢过的位置，蛛人马上翻了起来，吐出的蛛丝全部敷在了地上。
　　"打断人体!"
　　陆书大喝一声，率先握紧剑一剑捅向那半身还在挣扎却没了头的人体。
　　剑入体的一瞬间，蛛人开始了剧烈地挣扎，陆书勉强避开了乱舞的蜘蛛腿，又将剑插得更深。
　　我干脆捡起一旁锋利的管道碎片，朝着蛛人的腿部关节攻击。
　　有些碎片恰好割裂了它的腿，有些只是嵌了进去，深绿色还带着腐味儿的液体顺着它的伤口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