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归》六里公子

8、舞会事多

　　明家家中，明诚跪在地上，“76号的人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应该？枪指到我头上，你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子弹？”
　　明镜顾及的却和他们不一样，“我每天身后都有双眼睛在跟着？你们也监视我？”
　　“谁动的大姐？谁下的命令？这是明着和咱们家不客气了。”这四个人都在吵着，说的却不是一件事，“阿诚哥，别听大哥的，你都跪了半个多小时了。”
　　“好，我这就去76号给您出气去。”明楼一生气，开车跑了出去。
　　“他说什么？”
　　“要去76号给您出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明诚站起来，腿有点僵硬，“阿诚哥，让大哥去，不吓吓他们汪曼春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
　　“你这孩子。”明镜责怪着明悦，明诚早就追了出去。
　　“哥，”明悦也追着明诚跑到了门口，“家里的车被大哥开走了，你怎么追的上啊？”她站在门口一阵子，坐到明镜身边，“姐，你去干什么了呀？”
　　“我能去哪，76号就是看中了咱们明家的财产。”
　　“哦。”明悦敷衍着坐下，“姐，扬琪快过生日了，我想送她明家香，还有存货吗？”
　　“就剩一瓶，上次给明台了。”提起明台，明镜的语气温柔了许多，“你说，明台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还不明显吗？不然，他用啊？”
　　“明台都有女朋友了，你大哥还单着，急死我了。”
　　“您与其管大哥，还不如给阿诚哥找找。阿诚哥宽肩细腰，倒三角的身材，还愁没人喜欢吗。尤其是穿上西服，用扬琪的话，简直是衣服架子。”
　　明镜听了赞许地点点头，“有道理，我回来让苏医生问问。对了，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没男朋友？”
　　明悦万万没想到能引火上身，本来是替大哥开脱，竟说到自己，听大姐说着什么王家李家的谁谁谁，赶快打断“别别别，大姐，您还是为阿诚哥操心吧。”
　　“你也抓紧啊，咱们明家的孩子要挑好的，慢慢挑，哪能这么好找到合适的，明天你就开始见见。”
　　“别别别，姐，明天有舞会啊。”
　　“正好啊，你们跳个舞什么的。”
　　“那阿诚哥怎么办啊，姐，您能别操心了吗。”
　　“别管了，姐给你安排好。”
　　“等等等，姐，别急，等我一会。”明悦奔向电话，差点被绊倒，“周家？麻烦您找周扬琪周映川。扬琪，映川你们都在，快帮我忙，我姐逼我去相亲。对，就是舞会，要我和他相亲。川川，咱们认识那么多年，是吧？好嘞，谢谢啦。姐，姐，我跟你说个事，明天舞会，我有人约了。”
　　“有人啦，我认识吗？快跟姐说说。”
　　“姐～，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舞会之上，明诚挽着纯蓝色礼服的明悦走在明楼明镜身后。明悦的领口镶着几颗珍珠，裙摆一摆，暗香浮动。周映川笑着和明诚点点头，接过明悦。
　　“谢谢啦，别往那边看，我大姐在看着。”
　　“我又不怕看。”周映川故意看了一眼明镜，低了下头，“我可给你提个醒啊，顾家今天有人来，顾紹霆我刚才看见他了。”
　　“哎，我真是后悔当时告诉了你。”明悦嘴上虽然还调侃着周映川，脚下有点不自然了。
　　“那我不告诉你了，他过来了。我要不要走？”
　　“别别别，我错了。我和他在国外就分了。你呢？”
　　“你再说我立刻走开。”周映川的眸子闪着星光，用周扬琪的话来说，叫坏的发亮。“顾紹霆向你大哥那走了，他们还聊起来，说不定谈你婚事。”
　　明悦右脚跟着节奏踢向周映川小腿，却连裤子都没碰到，她又将左脚狠狠地踩过去，又是直接踩到了地上，“明小姐跳舞也这么用力。疼疼疼。”明悦得意地松开掐着周映川肩膀的手指，“你怎么知道我要踩你？”
　　“你都笑了，能有好事吗。你大哥可和顾紹霆走开了。”
　　明悦转头看过去，果然如周映川所说，松开挽着周映川的手臂，拿一杯可乐，坐在周扬琪身边，“终于不和我阿诚哥跳了？法国回来，是不是他舞技更好了？”
　　明楼看着身前这个面相温和的男子，想起印有绝密两个字的电报。毒刃，也可以也理解成独刃，全军覆没，中统在上海布下的人只剩他一个。他竟在军统上层也有关系，作为特别行动人员和自己接头。上面果然对密码本的事花了心思，不过眼下，确实有件事也要用上他。这个人，不一般。“顾先生找我谈生意，明楼十分意外。”顾绍霆既然是一毒刃，就要用好，这把刃握在谁手里，怎么用至关重要。
　　“明先生，此次虽然唐突，但我们都是生意人，没有什么不能合作的。”这话里有话，意思是你我都是dang国的人，没有什么不能合作的。
　　“但我们明家好像和顾家的生意有点不一样，你是顾家人，我是明家人，出身好像有点不同吧。况且，生意人之间的争斗您也知道，出了矛盾，怎么办。”明楼意思正是你是中统，我是军统，中统军统之间争斗你也知道，要是出了事，听谁的？
　　“我是顾家人，您是明家人，这我清楚，但我们终究都是生意人，目的总是一样的。”这意思是：我是中统，你是军统，但都是dang国的人，都是为了报国。顾绍霆拿了两杯红酒，递向明楼，“我叔叔和我说过，您长于我，比我有经验，况且，您现在的位置，货怎么走，压多久，都是您说了算，我绝对听您的。”这话正是：上级说过，您军衔比我高，又比我有经验，上海的行动是您负责，怎么做，我听命于你。
　　明楼推过红酒，“顾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顾先生曾经和小妹有过一段感情，小妹当时年少，顾先生不要当真。”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明先生不过担心我把生意上的事牵扯到您明家生活上，我不会让令妹受牵连的。”
　　“那我们，合作愉快。”明楼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表示真诚。
　　顾绍霆走进一步，低声说，“这样的关系最好。”
　　明楼走到明悦身前，“扬琪的舞跳得又好了。悦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家的顾绍霆先生，留学归来。映川，你留学回来，哪天和顾先生讨论讨论。顾先生，这是家妹明悦，这是周家兄妹，周映川，周扬琪。”
　　“哥，我们认识，算是同学。”明悦直白地说了出来，眼睛却不看顾绍霆。
　　“啊，是。悦悦也和我说起过，我以前看过顾先生照片。”周映川伸出手，“幸会。”
　　明楼想着：这小丫头，连我都没告诉，告诉了外人？不对，周映川给她打圆场。随即笑笑。
　　周映川看着明楼顾绍霆都走开了，继续审起周扬琪，“你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和别人说过几句话，你什么时候看上的明诚？”

作者有话说

　　明楼不是很信顾绍霆的，一是顾绍霆不完全属于他的下属，他无法轻易调动，二是和明悦的关系，不过顾绍霆不会害明家。顾绍霆确实帮ｚｈｏｎｇｔｏｎｇ走私些东西，因而他既不像明台那样不清楚上层贪污状况，也没有像明楼明诚那样做多方间谍，顾绍霆有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