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盖棺评论梁乃佳父 再谈身份楼实为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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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明悦不禁皱眉头，“你这么催我去香港呀，你难道恨不得我嫁出去？”
“我也想你，但是，我这不是要准备准备吗？您别急着催我过去。”
“什么？机票都定了？能退吗？”
“姐，别说我了行不行，您大老远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我呀？”
“我才没有嫌弃你呢。”
“要不我不结婚了，去香港陪着你一辈子。”
“切，你又我说我胡说。”
“那行，我快点收拾，明天香港见。”
明悦立刻给顾绍霆打了个电话，“听的出来我是谁吗？”
明悦唇边一笑，“你不想我呀？”
“你见到我姐了？”
“你竟然能劝说我姐，看来我姐以后都不会帮着我了。”
“香港的美食我是想吃了。”
“那行，我哥来了，你早点休息。”
明悦挂了电话，从国外回到香港，她感觉每一天都发生新的事情强迫她脑子转，大姐突然让她去香港，而顾绍霆明显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自己大哥那焦虑的表情，她才不信只是舍不得她呢，那种焦虑，不是不舍的样子呀。“阿诚哥，你回来啦。”
“明天我送你上飞机。”
“是不是有什么事？汪曼春的事情怎么解决了？”
“梁仲春死了，自愿的。”
“梁仲春？我见过的那个？”
“嗯。”
明悦想起梁仲春大概比明楼大不了多少，但天天柱个手杖，梁仲春长相平平，儿子苗苗却很可爱，长得干干净净。“梁处长好，梁处长的儿子多大了？真可爱。”
“他呀，就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了。”梁仲春的眼神中除了自豪还有一种慈爱，“其实，我是个家庭主义者。”
“这么巧，我也一样。”
“哎，我以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明悦眼神迷离。
“他为了他的家人能被好好照顾。”
“我明明知道他不是多好的人，但我心里难受。”
“他是个有情有义的，虽然他做过很多事情，对不起很多人，但对家人却是最好的。他是个好父亲。”明诚和梁仲春正面打交道的时间最长也最多，他曾经一度羡慕苗苗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虽然明家待他甚好，但这种有父母疼爱的环境像空气一样能渗透到别人的心里，让置身其中的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这就好像有着严厉父母的孩子虽然对自己的家长有别人无法改变的爱，但仍旧会偶尔羡慕那些有温柔父母的儿童。
“我明白，他不是完完全全的恶人，苗苗会被照顾好的，”明悦咬着下唇，“别人不会知道这么多内情，人言可畏，他可能会被骂是汉奸的孩子，他和他妈妈都不好自处，他们也不应该一直瞒着身份，不如让他大一点再回来吧。我能安排好。”
“你笑什么？”明悦看阿诚不说话反笑，撇了撇嘴，带着像是小女儿埋怨的眼神。
“我们家小妹长大了，”明诚微微前倾着身子，像是挑衅的看着，但语气中却有欣慰之情，“不让你安排你肯定不听，那你小心点。”
“那是！”明悦装出很不服气的样子，倏而一笑，“我是长大了，比我还小的人都想嫁你，我可能还是个孩子吗？”
明悦不敢留下来看明诚脸色，露出八颗牙齿笑着跑开了，到楼梯口回头问，“哥哥，我什么时候有嫂子呀？”她扶着腰，看着哥哥那张漂亮的脸有点挂不住了，赶快逃走，留下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她才不信明诚对周扬琪没有好感呢，所谓女追男，隔层纱，一个漂亮的女孩试着去理解一个人，去喜欢他，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配得上他，自己哥哥没有一丝好感才怪呢。她听见后面传来一句不太有力的回复，“明悦！你学会编排哥哥了是吧！你在学校都怎么学的？”
“这可是大姐的意思呢！”她故意拖长了音调，“长——姐——如——母——啊。”
香港，有着各色各样的人，做着各色各样的事，生活还在忙忙碌碌地继续下去，但其中的苦与乐，单调与复杂，思念与欣喜藏在他们心里，有时，也会映在他们的脸上。周扬琪和明诚走过上海的贫民窟后，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穿着倍加敏感，她现在看到每一个饱经风霜的脸时不会感觉窒息，而是悲凉的同时在脑海里假想着这些人的具体生活。她在学校暗地里帮忙筹集过捐款，做过宣传，但她早就明白想靠那些捐出的钱去补贴他们的生活并不现实，她还记的那个人和她说过的话，现在，她在香港了，还有希望加入吗？
“悦悦。”她和明镜快步走上去，明悦已经跑了过来。她听着明悦叫她，愧疚和苦涩之感升起，她和明悦从小时候就认识，六岁的时候，一起偷偷地涂明镜的口红，画眉，编头发；八岁的时候偷偷穿过明镜的高跟鞋；十岁的时候一起评论着教她们的老师。她第一次心动的时候是和明悦一起分享的，明悦帮她想办法引起那个学长注意。后来打听到那个人已有所爱，明悦安慰她，陪着她。而她也看过明悦的失落，知道明悦在失去父母后的噩梦，那些明镜明楼都不知道明悦日日夜里噩梦的日子，明悦都会把自己的噩梦告诉她。虽然长大后，她们去的地方不一样，梦想也不一样，但有共同之处，可以彼此深深理解。而现在，她感觉不能和明悦分享她的想法，明悦和她，有一道天然的障碍。就像她喜欢明诚，心里一直认定明诚不是像其他汉奸走狗一样，但她仍希望明诚没有穿过那身衣服。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多做一些事情，来影响明诚，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抓到目标。她和明镜明悦一路回去，知道明镜定是有私房话要说，很恰当地离开了，她回头看着如同自己姐姐的明镜，感觉从她身上获得了鼓励，她在离开时想：妈妈要来了，我会让她以后为我骄傲的。
明悦等着周扬琪走了十几分钟，才讪讪开口，问：“顾绍霆不知道我来吗？”
“我没告诉他，”明镜提起这个名字眉头微动，“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明悦没想到明镜会知道，没想到明镜会在这时候知道，有这样的反应。
“你不知道？”明镜立刻进入随时暴走的状态，“明楼竟然没告诉你，亏他还是你大哥，有这么对妹妹的吗。”
明悦心里默默为明楼庆幸，庆幸他没跟着来香港，换上一脸谄媚表情，“姐，我们还是谈顾绍霆，谈顾绍霆啊。”
“他是重庆的人，你以后得多危险呐。
“然而大哥和明台却是，”她像是没有看到明镜心疼的表情，反而换了话题，她故意停顿了一拍，皱紧了眉头，眼帘垂下。明台，她怀疑了很久，反正是自家姐姐，试一试，也没有什么。
“是啊，现在双方一起抗日，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什么，以前赶尽杀绝的事不是没有过，你以后怎么办呐。”
明悦感觉心里漏了一拍，指甲用力地扣着手掌，“所以，他们。”她说不出话，不知道说什么。明镜安慰地看着她，“你还小，没能想到那么远的事是正常的，姐姐知道你对顾绍霆是真心真意，但这件事我们要慢慢商量，行吗？”明镜担心地看着她，看她脸色僵硬，搂她入怀里，“都怪姐姐，应该给你早就想好，你大哥也是，怎么会这样。”
明悦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像呼吸不出来似的，大哥，你为什么告诉了大姐，却不告诉我呢。明镜不知道，明楼了解顾绍霆的能力及个性，知道他能保护明悦，即使自己出了事，即使以后两/dang合作破裂，顾绍霆拎得清现状，不会背叛原来那方，也不会负隅顽抗，而明台看见过顾绍霆和黎叔的合作，自己本就出身军/tong，本来又不知道明楼明诚真实身份，所想所忧和明镜不相同。明镜颇为心疼地轻拍着明悦，“想哭就哭吧，要是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和他发展这么久，都是姐姐没把你照顾好。”怀里的明悦没有流泪，明镜的眼睛却湿了。
明悦从明镜怀里挣脱出来，深深地吸着气，“姐，大哥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她的脑子罢工了一会，又开始转了，大哥不会在电话里冒险说顾绍霆是重庆的人，那不是作死吗？而大姐明显刚刚知道啊。
“明台和我说的。”明镜还生着明楼的气。
“明台在香港？他什么时候来的？谁让他来的？”明悦咻一下站起来，转过身，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自己又冲动了，脑子怎么又在关键时候比嘴反应慢了，她坐下叹气，“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长时间留在这吗？”
“他大概是要长时间留在这了。”明镜点点头，“在这里，他能安安全全的，也有人陪。”
明悦一阵恍惚，怎么这么乱，“曼丽陪着她。”她说的是肯定句，大概就是这样吧。
“嗯，我看到曼丽也挺好的，”明镜忽然一愣，叹气问，“顾绍霆告诉你的？”
“大姐，我知道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少，就是怕你担心，没告诉你。”不，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明悦在心里说，倚在明镜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盖棺评论梁乃佳父 再谈身份楼实为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