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浅安sama

5、结局

　　父女俩一唱一和，愣是把陈母的气给消了下去。
　　“唉，算了算了，女大不由母啊！”陈母感慨。
　　“妈……”
　　无论如何，她总算是摆脱了母亲了。
　　她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她给她取名叫陈思。
　　她为了陈思辞去了报酬丰厚的工作。
　　起初二老是很反对的，但见陈述这么坚持，没了宋千秋的日子，比想象中好上许多。
　　新工作很适合她，忙碌到没有一丝余力来想个人的事。
　　父母总是催促着她找对象，每次总被她以工作忙为缘由敷衍过去。
　　那次回家，父母带她出去吃饭，她看到桌对面的男生及其家长时，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那是一段难熬的晚餐，特别是碰巧在店里碰见了宋千秋。
　　“嗨，小宋啊，一个人吃饭？”宋千秋以前经常到陈述家里借宿，所以二老倒是认识宋千秋，一看见宋千秋就热络地打招呼。
　　“叔叔阿姨，真巧！”宋千秋看到陈述时愣了愣，然后与陈家二老寒暄。
　　陈述默默看着宋千秋。
　　她瘦了。
　　明明很久没见，久到陈述不再每日想起宋千秋的脸，可还是一眼瞧出了对方的变化。
　　陈述痛恨这样的自己，特别在她看到徐维抱着两岁大的小奶娃站在宋千秋身边时。
　　“嚯，小宋都有孩子啦，孩子几岁啦？”陈母羡慕地说。
　　“还有一个多月就满两岁了。”宋千秋笑意盈盈。
　　陈母明显还想说什么，陈述赶紧打断，“妈！”
　　“唉，你呀！”陈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述一眼，陈述讪笑。
　　好在这脸面是保住了。
　　那次晚餐就在陈述的心不在焉中结束了，结束之后陈述又被陈母痛骂了一顿，甚至连陈父都不能幸免。
　　“你看你，整天没个正形儿，也不关心女儿的终生大事balabala……”
　　“唉，好了好了，女儿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对啊……”
　　……
　　也就无奈同意了。
　　她这么多年的积蓄，早已把房贷还清，并且还剩余了许多，就算三五年不工作也没关系。
　　但她还是在家找了份闲职。
　　陈思很听话，不哭也不闹，所以基本不存在半夜被哭声吵醒的情况。
　　反而是一道铃声，扰了陈述的美梦。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陈述迷迷糊糊喂了一声，那边却久久不说话。仔细听，还有风声。
　　“喂？”陈述打了个哈欠，对方还是不出声，陈述拿开手机一看，一串熟悉的号码。
　　她以为她忘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以为。
　　“陈述……”宋千秋说话带着鼻音，然后是止不住的哭腔。
　　“……”陈述缓了好大一阵子，才艰难开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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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千秋和徐维离婚了，而宋千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陈述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悲哀。
　　又是徐维出轨。
　　并且，出轨对象也是一个人。
　　宋千秋像那次一样在陈述怀里哭，陈述却没有抱紧她。
　　她没有立场。
　　她没有……资格。
　　尽管她那么渴望。
　　直到宋千秋哭够了，累到在陈述怀里睡着。
　　陈述借着灯光，望着宋千秋的容颜。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有痕迹，反而让她越来越有气质。
　　陈述用手描摹着。
　　每夜梦中的人在身边，反而觉得不真切了。
　　她着了魔般忍不住去用唇触碰她。
　　从额头一直到眼睛，再到鼻尖，再到……唇。
　　本来是羽毛般轻的吻，却没料到对方忽然睁眼。
　　四目相对，陈述大脑当机。
　　她心一直在下落，几乎快沉入谷底，却没想到，宋千秋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定是梦。
　　陈述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反客为主，继续着这个在脑海中出现过无数遍的场景。
　　吻毕，两人依旧沉默。
　　“对不起。”陈述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唇，为了使这个道歉显得更有诚意，她放开了抱着宋千秋的手臂，背对着宋千秋。
　　“……”宋千秋无言以对。
　　陈述维持了那个动作直到天明。
　　内心的悸动夹杂着悲哀，搅得陈述思维混乱。她知道宋千秋如今需要安慰，可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面对宋千秋的。
　　她又想起了她表白那晚宋千秋看她的眼神，排斥以及怜悯。
　　她需要怜悯么？
　　陈述趁天蒙蒙亮的时候，蹑手蹑脚离开了。
　　其实宋千秋是醒着的，陈述知道。
　　陈思还在家等着她。
　　宋千秋她……生的是女孩，不是男孩。徐维出轨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宋千秋又找了她一次。
　　那次她和徐维彻底离婚了。她请了她吃一顿饭，说是感谢她的倾听。她带上了陈思。
　　宋千秋坐在陈述对面，久久无言。
　　“想不到你都结婚有小孩，而且小孩还那么大了。”
　　“对啊，原来陈思都八岁了。”陈述没有反驳宋千秋的话，因为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就算没了徐维，还会有刘维、李维。所以她带着假笑承认了，她想在她狼狈不堪的形象中维持最后的尊严。
　　然而让陈述猝不及防的是女儿的拆台。
　　“妈妈，你不是说我没有爸爸么？”
　　小女孩小声的话语让宋千秋一字不漏听清楚了，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陈思！”陈述瞪了一下陈思，脸上带着被揭穿的羞恼，于是她沉着脸，“吃你的！”
　　转而，陈述看向宋千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宋千秋淡淡嗯了一声，心情却转好。
　　她们俩的关系又在不知不觉中好了许多。
　　在那个告白之后，她们在社交场合碰到都是彼此寒暄几句。每当陈述想聊点宋千秋的详细的近况，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们的关系缓和了，这让陈述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原来她不知不觉等了八年。
　　陈述眼眶微热。
　　她看着旁边的小不点，咧开嘴笑了，笑自己犯贱。
　　明明都决定好的，不要再见她了，不要再想她了。可她一通电话，便让她丢盔卸甲。
　　她以为爱会慢慢变淡，可当陈述吻上宋千秋的那一刻起，她发现一切时间都是假象。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宋千秋往来，但她就是拒绝不了宋千秋的任何请求。更何况，她觉得宋千秋很快就要被抢走了。
　　于是她自虐般留在宋千秋身边，看着宋千秋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没事，只要享受现在就好。陈述不断安慰自己。
　　连趁宋千秋睡着了和她勾个手也要兴奋半天的陈述，卑微小心地爱着。
　　她看着宋千秋另寻新欢。
　　仿佛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般，疼得撕心裂肺。
　　她又想退缩了。
　　终于她准备在某个午后坦白。
　　“千秋……”
　　“嗯？”
　　“你还记得么？九年前。”
　　“……记得。”宋千秋直勾勾地看着陈述，眼底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
　　“我现在依然爱你。”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能成为朋友。”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大看着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而无动于衷，真的对不起。”
　　陈述眼圈微湿，好似困兽。她在等待猎人给她最后一击。
　　“陈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喜欢，你？”
　　“我可以吗？”陈述小心翼翼，眉目含春，隐忍欲望，小声问着宋千秋。
　　宋千秋只觉得眼眶一热。陈述爱得真的很卑微。
　　她主动吻上了陈述的唇，献出丁香小舌，引导着陈述的手向下探去。

作者有话说

　　猝不及防完结（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