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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番外Ⅰ篇 破碎的我 ...
白子画转头看着迤逦兽,差点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你到底想干什么?”
迤逦兽腆着一张大白脸,凑上来赔笑:“上仙你看啊。这是我的地盘,不巧的是,我在的地方总是会生出很多魇妖。你一个凡人,我怎么放心的下?”
白子画冷哼一声:“多谢关心,我不需要。”
开玩笑!还放心不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迤逦兽转转眼珠:“你不在这儿看着我,万一花千骨又落到我手里,我可就下重手了。”
白子画:“……”
行吧这一个一个的。南无月怕自己的墮仙之身对他不利,拿花千骨威胁他;渺尘怕自己法力高强对他不利,拿花千骨威胁他。娘的自己现在都成凡人了,还拿花千骨来威胁他?
白子画刚要开口,只听院外一声清脆的呼唤:“大哥!”
说时迟那时快,白子画顾不上继续和迤逦兽扯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白玉面具覆在了脸上。迤逦兽也迅速幻成原形高高跃起,和下意识伸手的白子画撞了个满怀。长长的尾巴好巧不巧勾住了白子画的面具,“啪”的一声甩到了地上。
花千骨刚好进门,被满地开花的面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看到白子画的脸的时候,又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白子画一口气没上来,低头看着迤逦兽。迤逦兽在他怀里蜷成一团,无辜的冲他眨巴着假装无辜而又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白子画:“……”
白子画无声的给他比了一个眼神,迤逦兽不太愿意,但实在抗不过这堪比射线的注视。他心里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抖抖身子,张开嘴巴,“嗷”的叫了一声。
尴尬的是,迤逦兽好久没这么叫唤过了,一个紧张就破了音,活像是劈叉劈过了头把腿劈断了。。
不过最后还是达到了效果。花千骨的目光立刻被这团毛茸茸的东西吸引了过去。白子画一松手,迤逦兽被迫落到地面上,慢吞吞的走到花千骨的身边,懒洋洋的抬头蹭了蹭花千骨的衣服。
花千骨新奇的很,蹲下身子想抱抱迤逦兽。没料到这小东西把身子灵巧的一扭,居然躲开了。
开玩笑!当着白子画的面抱白子画媳妇,他不灭了自己也得把自己身上的毛薅光给他做兽毛掸子!
花千骨扁扁嘴,有点可惜。迤逦兽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往她身边靠了。
“姑娘,你这是……”
花千骨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对了大.,….呃,公子,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这几天要留在这里,抓住迤逦兽。”
迤逦兽本尊:“……”
“哦?”白子画皱了皱眉:“那姑娘可有安顿的地方?”
“你这儿不行吗?”花千骨一脸莫名其妙。
“当然不可。”白子画正正脸色:“男女有别,岂是儿戏?”
“可……”
“姑娘还是趁早打算吧。”说完这句话,白子画生怕自己反悔,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屋子。
花千骨闷闷不乐的蹲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迤逦兽。
迤逦兽被戳的烦了,刚想回过头来呲牙咧嘴一个吓唬吓唬她,却见花千骨回头看看,确定白子画不在,然后悄声说:“迤逦兽,帮我个忙吧。”
迤逦兽一个不小心,吓得把满口尖牙吞进了肚子里。
“我想请你……看看我的记忆。”
迤逦兽扭过头舔舔自己的尾巴,明知故问:“你记忆有问题?”
迤逦兽的尾巴有点奇怪,左四根右四根,条条流光溢彩,世上最精美的缎子也不过如此。可是猛一看的时候总会让人觉着少了点什么。
花千骨绞着衣带:“嗯,东方跟我说我受了伤。”
还东方!迤逦兽气得牙根痒痒。
东方个屁!
心里头被白子画的一头绿光憋屈的抓心挠肺,面上还得维持着茫然的表情。迤逦兽一脸“敌不动我不动敌动就让他动去吧”的岿然不动:“是啊,受了伤记忆损坏也很正常。没什么好看的吧。”
虽然自己就是为了他俩的事儿来的,但是看白子画那样就知道他还跟一百年前端的是一个架子。
一个字躲,两个字快跑,总之就是千万别跟我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堂堂长留上仙原来是个瘟神。
一想起来迤逦兽就更生气了,这白子画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弱智的跟个小孩儿一样?
这种事是他想躲就能躲的吗?
花千骨轻声说:“不,不是这样的。我能感觉到。”
“那个男人,是叫……白,白子画吧。”
迤逦兽怔住了。
……
深夜,迤逦兽看着屋里睡熟了的两人,悄悄地走出了门外。
星光璀璨,满院银辉。迤逦兽幻回人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堵得慌。
花千骨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旋不去。
“其实我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东方一直对我很好,我从不曾怀疑过他。”
“他一直在给我喝药,刚开始是一个月一次,后来慢慢变成半个月一次,到现在的三天一次。”
“他说那是补药,对我的记忆有好处。”
“可是……”
可是迤逦兽反反复复探查了她的记忆三遍,却发现她的记忆早已经零零散散,破碎不堪。
人的记忆就好像是一大片森林,从小草开始,一点点有了小树,有了小花,渐渐繁育出一片浩然林海。你所见过的每一朵花,每一滴水,都是你记忆的一片点缀,
正如流汇成溪,江集为海。无数片点缀,汇聚成记忆令人心醉的明光。
迤逦兽见过很多这样的光,缠绕在林海的四周,美不胜收。
可是,在花千骨这里,他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
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席卷过无数场飓风,树木残破,参差不齐的茬口直直的刺向天际;满地碎花枯叶,混着泥浆毫无声息的摊在地上。沉重的风盘旋驻足,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细碎得几乎看不见的光,缓慢地绕着这一切飞舞。宛如幽幽吟唱的挽歌,默哀着逝去的万千生灵。
“有的时候,我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只有一些浮光掠影,甚至只有一束光,一个声响。我却能觉出这之中的混杂着情绪,欢乐、悲伤、惊惧……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刚开始我还会告诉东方,后来就不会了。因为我已跟它说,他就会皱眉,然后喂我喝药。”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不对。只是……”
“我看到他之后,脑子里轰然一炸。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却……死活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迤逦兽记得,讲到这儿的时候,花千骨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一种自嘲的感觉。
“没事的迤逦兽,我自己能感觉出来,我的记忆乱极了。总有一些梗忍不住想往上长,可是总有一层什么东西蛮横的把它紧紧包住,然后再长,再包。听起来……是不是挺像螳臂当车的……”
“我实在是没办法,知道你擅长编织回忆,我……”
“我实在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迤逦兽靠着墙,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她眼中的天真懵懂,原来是一片迷惘茫然。
被强行洗去记忆,挣扎无果,所以被硬生生蒙住了眼睛。
迤逦兽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进去叫醒白子画,去问问他。这样的所谓地远天高,就是他要的各自安好吗?
被蒙上眼睛、装出的平安喜乐,难道是地久天长的另一种方式?
在记忆的深处,突然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跳出来,甜甜的叫了一声“越哥哥”。
迤逦兽吓了一跳,一下子直起身来,使劲闭了一下眼,甩了甩头。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最后,他低头,抚了抚长衣上挂着的绛紫羽毛,低叹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等到白子画醒来之后,迤逦兽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子画心里奇怪,可花千骨却是知道的。
昨天迤逦兽告诉她,她的这种情况太少见,他需要一些时间去准备准备。
花千骨不在乎,别说是一些时间,就是一千年,一万年,她也等得起。
只要会有那么一天,她能明明白白的活下去。等多久她都愿意。
哪怕是死去的前一秒。
等到花千骨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时,白子画已经做好了清粥小菜,就放在一张做的很漂亮的木桌上。
“吃饭了。”白子画淡淡道。
花千骨怔了一下,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忘了要说的是什么。
花千骨只能笑笑:“谢谢公子了。”
白子画本就不爱说话,现在遇见了花千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花千骨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来说一定有一种重要的意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于是两人相对无言,一席无话。
吃完了饭,白子画问道:“吃饱了吗?”
花千骨正好放下筷子,随口回道:“吃饱了师父。”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怔。
过了半晌,白子画若无其事的开口道:“吃饱了我就端走了。”说完,他收拾了饭碗,离去的脚步几乎有些仓皇。
花千骨也离开屋子,走到院外。在密林里走了老大一会,才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呼了出来。
两个人表面上都是一样的平静,心里也翻起了同样的惊涛骇浪。
师父。花千骨想。原来自己叫那人师父。
师父。白子画想。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称呼所带来的一切。
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小骨,给他带来的一切。
给他带来的快乐,给他带来的温暖,给他一望无际的漫漫长夜中带来的光明。
花千骨抬手摘下一片绿叶,拿近了细细的看。舒展的叶脉渐渐蔓延,密不透风,把她裹得喘不过气来。
他还记着我吗?他还在乎我吗?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我对他是否也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他明明一定认识我,为什么却不肯认我?他,他,他……
花千骨脑子一仿佛有一团乱麻,她怔怔的一摸脸,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
待到花千骨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回到木屋后,却发现屋子里的那人不见了。
花千骨抬手挡住脸,仰望着空中那一轮巨大的太阳。
大热中午,他干嘛去了呢?
花千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坐在凳子上干等。说来也怪,她百年间曾拥有过的坚强和决断力似乎在遇见那人的一瞬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连点渣渣都不剩了。
那人一来,她就只能把一切决定都交给那人了。
连带着被汤药浸的牢不可破的记忆也破了一个小洞,汩汩的往外淌着猩红的血水,不烫,却灼人心扉。带着致命的诱惑,邀请她拼尽全力、迫不及待的去打开更大的洞口。
哪怕痛入骨髓,我亦甘之如饴。
花千骨笑笑,笑自己蠢,笑自己傻。
她当然蠢啊!这样一个连清除记忆都刻骨铭心忘不了的人,自己居然把他给弄丢了!
她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心上人,弄丢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就是知道,白子画,是她无穷无尽的漫漫生命中唯一的亮色。
他是她的救赎。
而也许,在某种意义上……她也会是他的救赎?
谁知道呢?
那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这一场怦然心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即使是这样,她也认了。
虽然她输掉了所有的尊严,但这一生能遇见值得输掉自己尊严的人,那也足够了。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那如果……真的不得,她真的会认命吗?
花千骨怔怔地想着,思绪飘了十万八千里。
她不知道的是,一定不会的。
因为几百年前什么都不懂的蠢丫头小骨,没有放弃,那个勇敢得令人心疼的她,一步一步、痛苦而又坚定的朝着命运相反的地方走去。
就算是爬,她也会爬到。
几百年后能够独当一面的花千骨,亦会如此。
门外传来脚步声,花千骨猛地惊醒,条件发射的站起来,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微笑。
门开。一个紫袍的娃娃脸男人走了进来。花千骨略有些失望,不是白子画啊。
迤逦兽会察言观色的很。他看着花千骨的脸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这么想那白子画?”
真好,他们两个感情依旧那么好。哪怕连忘记彼此,却依然互相爱着。
那自己呢?他的小丫头,为什么不见了呢?
花千骨咬了咬唇,“白子画不见了。”
“不见了?”迤逦兽蹙眉:“也许是去了什么地方吧。”
语罢,他微闭双眼,似乎在探察白子画的位置。花千骨看见他的动作,不由一阵懊恼。
笨蛋!自己也会法术,白子画一介凡人,自己还会找不到吗?
真是……美人误事啊!
花千骨脑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这几个字,顿时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迤逦兽没发现,他睁开眼,道:“白子画在山后,我们去那儿看看。”
花千骨点头,跟上了迤逦兽。
白子画的小木屋离山后不是很远,两人便也没御剑,而是徒步向目的地走去。
路上的风景漂亮极了,不得不说迤逦兽还真是有品位,把巢穴选在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路程不算远,两人走了约么小半个时辰。一路上解决了不知道多少只被迤逦兽吸引来的魇妖。
魇妖画风清奇,长相无比随意,多的是十八只眼二十条腿三十条尾巴。就好像是女娲捞起一团泥,随手扔在地上形成的生物。更奇葩的是魇妖周身还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简直就像劣质的节日彩灯。
彩灯们战斗力不高,就是仗着个数多。不过本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老话,也着实烦人。
又走了一会儿,花千骨隐隐看到了一个白点。她脑子一热,大喊了一声:“师父!”
迤逦兽吓了个趔趄,还以为是花千骨自己想起来了:“花千骨,你恢复记忆了?”
花千骨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有,只想起了这一点。”
迤逦兽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走吧,马上就到了。”
那白点的确是白子画。花千骨他们走近,却看到白子画正赤手空拳的跟一只巨大魇妖搏斗。似乎是余光瞥到了来人,白子画一分神,被那魇妖一鼻子顶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花千骨心顿时漏跳了半拍。迤逦兽一下子红了眼,咬牙抬手凝聚法力就要那魇妖灰飞烟灭。却见花千骨轻轻握住拳头,魇妖痛苦的咆哮一声,然后只听“砰”的一声,炸的连根毛都不剩。
迤逦兽:“……”真可怕。
不等魇妖骨灰散尽,两人急急忙忙向白子画跑去。腥臭的粉尘呛得二人直咳嗽,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花千骨最先跑到白子画身边,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一点也不敢动。任凭着迤逦兽慢半拍的沉着脸赶来,将手探向白子画的手腕。
至高无上的尊神,在心爱的人面前,连自己都不肯相信。
探了一会儿,迤逦兽脸色变换不定。花千骨胆战心惊,:“他……他……”
迤逦兽兀自想了一会,居然笑了。
他站起来,拍落身上的骨灰:“没事,他一点事儿都没有,甚至还好得很。”
花千骨一头雾水。
迤逦兽拍干净自己身上的,又胆大包天的帮花千骨拍干净。
“就今晚吧。今天晚上,我让你成为真正的花千骨。”
被炸成骨灰的魇妖:“我还是个宝宝,我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更新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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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番外Ⅰ篇 破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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