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船》末雪

12、溺水

　　七日之后，夏子长大病初愈，又登临造访姻缘渡船。美名曰：他与林小姐的姻缘还得由她红娘来牵呢。他出手大方，柳红娘岂有拒客之礼？乐此不疲地招待着。
　　邀请林梓乘一叶扁舟，共泛江渚。两人在里舱共渡，可怜她柳红娘主仆二人屹立舟头，寒风吹面。
　　“听闻夏公子，丹青妙绝，可否为小女子挥笔一回？”林梓面染桃红，念当初，她眼高于顶，世俗男儿皆入不得她眼，此时却为一男子放下身份，降低身价。
　　“只怕在下才疏学浅，不能将小姐美貌绘出一二。”他曾重誓，今生只为一人做画，此言绝不悔。
　　林梓知他虽对自己略加好感，然言行之间礼至之至，透着半分疏远。见他杯酒不停，欲消愁，先醉己。
　　林梓笑道“公子如此喜酒，此物必定是个尤物。”夺过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杯酒一干，她便后悔了。烈酒香醇亦犹烈，醉人难醒更仍醉。
　　夏子长劝她无可奈何。两颊陀红，粉嫩娇怜，一对凤目如弱水，两弯月眉似秋锁。她不但醉了，还醉得吓人。
　　柳红娘在江头一肚子怨水，使劲将脚一跺，船身邀晃，不在姻缘渡船上相会，便便来这一叶小船。
　　船夫笑弄“小姐，您可得消消气，否则这船翻了，我们可都得喂鱼。”
　　船身摇晃，林梓一个重心不稳，跌入夏子长怀中。
　　避她不及，落慌而逃，唯有江面清风令他苏醒。林梓追出，脚下被什么绊倒，跌落河中。
　　柳红娘吓得不清，对着他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这小子就知道在旁边看戏。
　　“我可不会水。”夏子长目光锁定在柳红娘脸上，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梓在水中扑腾，酒醒了不少，大口大口的河水喝进去，模糊的声音如同孩童咿呀学语“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