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立羽当歌

2、日出

　　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落叶被踩碎的声音，混合着新雪的咔嚓声。
　　“快过来！”风洛向后面落了一大截的张仡趈招手，“一会儿就日出啦！”
　　在崖边等了一下，看到张仡趈的人影之后，风洛自己先是豪迈地坐在了积雪上，再是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小心翼翼地铺在了旁边。
　　张仡趈很识趣的在垫子上坐下了。
　　“之前你的伤还没好的时候，就想带你来这里了，”风洛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然后又伸出手指指着崖下的村庄给他看，“这里，从这里可以看到村子的全貌，那边是那颗苹果树，就是你小时候摔下来的那棵。
　　我可是踩了很久的点呢，才确定了这么一个地方。
　　本来几天前就想带你来的，那时候还没有下雪。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时机刚刚好，下过雪之后，反而更好看了。”
　　他俏皮地拧头，金黄色澄澈的眼睛看着张仡趈，“好看吧？我连阿九和七瞮都没有告诉呢。”
　　张仡趈只转过去看了他的眼睛一眼，接下来就目视前方，装作看风景，实际上是在躲避他的目光。
　　风洛却没有发觉的样子，哼着不知名的一首小调，继续等待日出的到来。
　　寒风带起了他背后的头发，也吹乱了张仡趈的。因为自身能力的关系，尽管风有点大，两个人都不觉得冷。
　　“来了。”张仡趈率先说。
　　果然，随着话音刚落，太阳的上边缘就施施然地露了出来，几秒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满了山崖，铺满了村庄，铺满了苹果树的叶子。
　　天空被染成了橙黄色，从太阳升起的地方开始，向后延伸的地方开始慢慢变深。
　　云也是橙黄色的，带着一点点的羞怯。
　　“好漂亮。”风洛发出了感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一次只因为有重要的人在身边，所以显得那么的意义重大。
　　他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拍了几下屁股上的雪渣，伴随着微风，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惬意。于是风洛偏过头去，稍微低下一点，看着张仡趈。
　　“我——风洛，以我自己所有在此发誓：
　　将永远视张仡趈为我最重要的人，
　　给予保护，不以刀剑相向，
　　并且，
　　永不背叛。
　　——以我永远的痛苦做违背誓言的代价。”
　　风洛右手握成拳，向下递出。
　　他的背后是火烧云的天空，有着苹果树的村庄，耀眼的朝阳，脸上是信任，黄色的眸子似乎是和背景融合在了一起，无比柔和。
　　张仡趈一时有些傻眼。
　　许久，他才伸出了自己的手，握成拳和风洛相撞。
　　“我也一样，永不背叛。
　　——以我……”
　　“好啦。”张仡趈刚要出口的就被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张仡趈问。
　　“因为这个誓言根本就不会被违背嘛！所以只需要我说完整就行了。”风洛笑得很开心。
　　“下午的时候还来这里！我们一起再看日落，”这时候，风洛又坐了下来，“据说幸运的话，能看到那个——‘绿闪光’。就是太阳快要落完还剩一点点的时候，会变成绿色。据说很难看到。”他稍微仰起头，思考了一下，张仡趈能感觉到他那要满溢出来的期待。
　　“一定会的。”
　　于是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