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静秋不炮灰》倾城猫

88、典妻9

　　赵婶办事儿效率没的说，她第二天大早上买菜回来就跟静秋说找好人了，早市上趁着买菜的功夫联系的，共计五人，俱是县城里颇有名的几个泼皮无赖，长得嘛，歪瓜裂枣的，靠在县城的各个流动小摊晃荡收保护费混口饭吃，有不争气气死爹娘的，有赌博卖儿卖女的，有调戏姑娘小媳妇的……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赵婶在李娘子起来用过早饭后就跟李娘子回复找下人了，然后躬身立着等李娘子吩咐接下来计划怎么行事……

　　李娘子昨天在小寡妇那里吃了亏，且李掌柜也护着那个小贱人，气的狠了，不管不顾的，就想找几个人再打上门找回场子！但是她一觉醒来平复了一个晚上后，冷静了下来，觉得不能这么干，明晃晃打上门去，闹大了，自己还要不要脸了？李掌柜还要不要脸了？万一丢了人叫旁人看了笑话去，按李掌柜那死要面子的性子，追究起来，自己能好过了？于是李娘子左思右想后写了张纸条递给赵婶，让赵婶转交给那些混混，然后又说：“让他们五天后动手……”

　　赵婶不识字，也不知道纸条上面写了啥，但她比较乖觉，主动把纸条拿给静秋看。

　　“上面说了些啥？不会是叫那些泼皮……杀人灭口吧？”赵婶手做刀状在脖子下面一划。

　　又说：“若是杀人灭口的勾当……我倒得好好琢磨琢磨要不要掺和进去了……反正纸条没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哦，也没啥，就写了小寡妇家住哪里，让那些泼皮们上门好好教训小寡妇一顿，别把人打死了，其他随意……

　　静秋把纸条还给她，鄙视她一眼，回复：“没啥，就是让那些泼皮把人教训一顿……”

　　赵婶听了静秋的话拍拍胸口，顺口气，说：“可真把我吓一跳！那我就放心了！太太还说让那些人五天后动手呢……我明儿大早上就送信去……”

　　然后又跟静秋叨叨：“也亏了我机灵，大早上出门时，特意换装了去的……棉袄里塞了一些旧衣服，整个人胖了一圈，另外，脸上还抹了锅底灰……保证我那死鬼男人都认不出来……早上那会儿天色还有些暗，朦朦胧胧的，那些泼皮定没认清楚我的脸……还有银子怎么付已经说好了，先给三十两，事成后再给七十两，我也怕他们得了钱不办事儿呢……”

　　静秋没兴趣听赵婶抖机灵，她放下茶杯后先去了前面的铺子里，张三跟李四刚接了一波客人忙活完，见了静秋后先问好，然后报了今日铺子里的详情，话里还捎带说了掌柜的刚才在账上取了一百两银子，刚走没一会儿……

　　静秋：“……”

　　李掌柜浪里个浪的不行啊！

　　拿了钱后，肯定要去消费的，静秋就问张三：“见公公往哪个方向去了？他一个人么？”

　　张三边擦柜台边纠结地答：“往东面去了……掌柜他……他……”

　　静秋听张三说话有些磕巴，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嗯？”

　　张三不好意思说，李四替他说了，“掌柜来铺子时，有个打扮的娇娇俏俏的小媳妇在铺子外面的轿子上等着呢……”

　　李四说完后才红着脸摸后脑勺：“您过后可不能把我们供出去吧？”

　　静秋一笑：“那是公公的私事儿，咱们知道了藏心里就行了，我也不是那种婆婆嘴儿，在背后编排公公的事儿，像什么话？”

　　张三李四听了点头应是。

　　“行吧，你们先忙，我去后宅忙去了……”

　　别了张三李四后，静秋先回后宅换了衣服，穿的普普通通的一身深色袄裙，又在脸上抹了黄粉，打扮的跟个四十来岁的婆子似的，才出了门。

　　刚才李四口中那个娇俏小媳妇，估计就是跟李娘子撕撸的小寡妇了，有人花钱买凶要收拾她了，静秋好人好事总得提前告知她吧？

　　闹起来吧！婆娘们！

　　小寡妇家不住东面，东面除几家小私塾，就是集市，外围就是码头，所以，俩人定是去集市了。

　　想想看，小寡妇昨儿刚被李娘子“欺负”上门，晚上再嘤嘤嘤小白莲装柔弱诉委屈哄一哄李掌柜，李掌柜可不得安抚她？

　　男人哄女人时，怎么哄最实在？

　　当然是买买买了。

　　静秋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东市，街道两边的铺子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不止铺子里面，铺子外面还有一些街角处也摆满了小摊儿，静秋重点关注一些成衣铺子、首饰铺子……

　　事实证明静秋是对的，没费多少功夫就看到李掌柜并小寡妇从一家首饰铺子里面出来。这小寡妇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浑身上下跟没了骨头似的往李掌柜身上挂，李掌柜呢，他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还想环着小寡妇的小腰肢……

　　静秋边上一个卖鸡蛋的大娘看到这俩人腻腻歪歪的行径后直接呸呸吐了口唾沫，骂了句：“伤风败俗……”

　　一个挑鸡蛋的婶子就嘿嘿笑说：“定是那楼子里出来的粉姐儿，也就只有那种人才能豁得出脸皮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儿……”

　　卖鸡蛋的大娘就说：“呸！那些千人骑万人搂的，偏偏那些爷们儿还稀罕的不行，好在我家老头子一辈子都乖乖儿的……若是他也花那冤枉钱在外面包青楼里的姐儿……看我不捶死他！”

　　静秋就哼哼：“说白了，还不是没钱花花呗……”

　　婶子就调笑说：“所以说呀，有钱有有钱的苦，没钱有没钱的苦，嫁个有钱的，得防着他在外面胡来，嫁个没钱的，他倒是没钱胡来了，可咱得自个儿得为了糊口饭吃奔波了……”

　　……

　　静秋见李掌柜跟小寡妇俩人没乘轿子，走了几步后，又进了另一家成衣铺子里，于是挪了几步，在一个糖人摊子前边停下，盯着铺子。

　　也就没半炷香的时间吧，小寡妇一个人从成衣铺子里面出来了，她脚步轻快地又进了刚才进过的那家首饰铺子。

　　难道看上的衣服跟首饰不配搭，想要换一换？

　　静秋百无聊赖地摸着下巴想。

　　“小哥儿，给我拿个糖人吧！就这个老虎的就成。”静秋给卖糖人的递了铜板说道。

　　买了糖人后，静秋走几步随便在街角找来一个小乞丐，把糖人塞进乞丐手里，又给了几个铜板后，指着刚从首饰铺子里出来的小寡妇教他：“看到这个人了不？就是她，你过去跟她悄悄说，李掌柜家的母老虎发威啦！花钱找了五个泼皮要在五天后收拾外面的小狐狸精呢！记住了吗？”

　　小乞丐挺机灵，一下子就记住了，他舔了下糖人后一字不漏地跟静秋重复了一遍，而后跟静秋保证完成任务，哒哒哒就跑到了小寡妇跟前，拽着小寡妇的裙摆拦住了她。

　　远远看见小寡妇捂着鼻子边扇风边呵斥小乞丐，然后又听了小乞丐说了什么后，脸色突然变了，她左顾右望地找了一圈，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后，就往小乞丐怀里扔了几个铜板，而后行色匆匆地进了成衣铺子。

　　静秋见此次“任务”完成，于是勾了勾嘴角，笑眯眯地去一家糕点铺子称了一些爱吃的糕点后拎着往回走。

　　……

　　静秋渐渐走出了闹市，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噪音后，身后沉重的有规律的脚步声就格外叫人注意了，慢慢的，身后有股风，风里还带着股酸臭味，而且离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靠近自己时，静秋猛地回头抬腿就踹了上去！

　　只听“哎吆！”一声，那人就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了。

　　对方穿的破破烂烂的，也就比乞丐强上那么一点儿，脚上踩着一双破旧的草鞋，右脚那只的大拇指方位还破了个洞，脚背上被冻得青紫青紫的，生了冻疮，肿的不成样子，手上更是被冻得裂了口子，胡子拉碴的……

　　静秋照着对方的腿又踹了一脚：“说！干嘛跟着我？”

　　地上的人捂着被踢疼的腿哎吆哎吆着说：“别踢！别踢！我呀！我是你男人啊！”

　　“呸！我男人瘫了正在炕上躺着呢！”

　　“不！不是那个，是我！我是吴狗蛋啊！”对方拨开眼前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扬起头看静秋。

　　哦，这下看清楚了，确实是吴狗蛋。

　　静秋冷着脸抱着双臂：“找我干嘛？！”

　　吴狗蛋狼狈地起身后，先盯着静秋手里的糕点：“能给我先吃点儿不？我都饿了整整两天了……”

　　“呸！你也有今天啊！饿死算了！省得活着祸害人……”

　　吴狗蛋又是作揖又是求她：“咱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饿死街头？”他说着说着红着鼻子泪流满面，也顾不上擦：“爹昨儿晚上死了，码头上扛麻袋时不小心被砸死的……这才头天上工，工钱还没领上呢，就被砸死了，工头见晦气，工钱也不给了直接把我轰出来了……呜呜呜……我没钱埋爹，如今尸体还在码头上凉着……”

　　？？？

　　吴老栓就这么挂了？有点不敢相信！年前不是刚卖了吴李氏得了二两银子么？至于来码头上做苦力扛麻袋吗？这才多久啊？没道理就花完了呀！二两银子俩大男人省着点儿花能花一年的！

　　于是装作不知道似的问吴狗蛋：“那你娘呢？”

　　吴狗蛋盯着静秋手上的糕点没回答。

　　静秋无语，嫌弃地扔他怀里，“呶，吃吧。”

　　吴狗蛋都不解绑着糕点纸包的线了，他直接用嘴撕吧开了纸包，嗷地一下咬了下去，这一嘴下去，还吃了不少纸包，不过他并不在意，死命地往嘴里塞，噎的眼皮直往上翻……

　　静秋就这么站着看他吃。

　　吴狗蛋直直塞了大概一斤糕点后才顺了顺胸口，说：“娘在年前就被爹给卖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卖娘得了二两银子，还没怎么花呢，爹又得了风寒，结果，钱又花光了……如今还没开春，山上荒凉凉的，连点绿都没有，想用野菜填肚子也不能，地里的庄稼还得四个多月才能长成，没办法，总得糊口吧，于是跟着村里的人来码头上抗麻袋……才第一天啊……爹就没了……”

　　这也真够倒霉的了。

　　静秋心里啧啧啧叹息。

　　吴狗蛋又说：“我如今成这副鬼样子了，也不求你后半辈子再怎么跟着我了，先前你伤了我害的我……也不提了……这么着吧，十两，就十两银子，看在咱俩夫妻一场，看在咱爹的份儿上，只要你给我十两银子，咱们就一刀两断，你在李家五年典期过后就是自由身了，想再嫁人也成，想立个女户自个儿过也成……”

　　十两？

　　静秋翻白眼，给了你十两银子，然后看着你再次翻身恶心我？那我岂不白忙活了？我又不傻。而且，你还不定能不能活够五年呢，若是没到五年就死了，到时候我照样自由身，想嫁人就嫁人想立女户就立女户！

　　“你倒是想的挺美，先别提我有没有钱，就说你们老吴家把我典给李万三吧，满县城都知道这是户什么人家，李万三暴虐打死过人的，哪家敢进他家门？偏你们老吴家就敢为了那翻倍的典银把我往火坑里推！你知道李万三怎么待我不？一天三顿的鞭子抽！李家没一个好东西，全是黑心肝的，你如今能有幸见着活着的我，都是我爹娘在地底下烧高香保佑着我呢……”

　　吴狗蛋肩膀一抽一抽的，他终于抬了胳膊抹了把眼泪，“我知道我吴家对你不起，如今，只盼着你顾着以往的情分……十两没有，五两总有吧？待我埋了爹，再缓到庄稼收成的时候……”

　　若是静秋刚开始做任务那会儿，可能会因吴狗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求服软给了钱，但现在不会，她心肠硬着呢！

　　想想死在青楼里的原主吧！谁又给她收尸了？乱葬岗一扔了事儿，尸体随着那些鸟兽糟践……

　　我有病啊，给你钱安葬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