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末名追杀令》樊晶叙

23、第二十一章：初次组队

　　柯强换了一身便装，简单的T恤，连帽外套，他将头发弄得服帖，看着像个乖孩子，来到了另外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与钱安娜所在的私家医院不同，只是一家勉强靠上面发放补贴维持的公立医院。

　　柯强进去，带着微笑和里面的护士打着招呼，相处得十分自然熟稔。

　　接着他来到过道，过道里有大大小小的病床，都是些没有床位却无处可去的病人，医院同情他们才留他们来到这躺着。

　　柯强来到一个病床前，病床前躺着一个老人，她年老了，身体不好，耳朵也变得不好使了。但那刻意加重像是要吵醒别人的脚步声，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睁开浑浊的双眼，柯强的笑容映入眼中。她伸出枯黄的手，抚了抚柯强的脸颊。

　　“奶奶，我来了。”柯强笑道，“我带你走。”

　　柯强的奶奶——黄立秀不解地看着柯强。

　　“我赚够了钱，我可以带你去好的医院治病了。”柯强看出黄立秀的疑虑，轻声说道。

　　黄立秀皱眉，摇了摇头：“你又从哪找来的不干净的钱。”

　　“奶奶，我没有……”柯强说道。

　　“你别说了，我是不会用那些钱的。”黄立秀说道，“当年你去卖那些害人的东西，赚了钱又有什么用……”

　　柯强解释着：“奶奶，我真的没有再卖那些东西了，真的……”

　　“说好这一个礼拜要保护我，结果你却偷偷跑了。”身后跋扈娇俏的声音传来，柯强只觉得脑后一凉，回头一看，钱安娜带着两个保镖来到了走了过来。

　　她的杏眼画上了淡淡的眼线，更显得她眉目飞扬。唇上一抹红，多添了几分夺目之艳。

　　柯强指了指墙上的钟：“我看这个时间，大小姐你应该还没起，所以就先出来了。而且……”

　　他瞅了瞅身后两个保镖：“你不是也有人保护吗？”

　　“这就是我十万块买来的态度吗？”钱安娜上前，揪住柯强的衣领，“你就不能听话点吗？”

　　柯强轻松将钱安娜的手掰开：“你不就是看着我不听话，才请我的吗？”

　　“咳咳咳……”黄立秀的咳嗽声引起二人的注意，柯强连忙低头关心道：“奶奶，你怎么样了？”

　　“你要是早就告诉我，你奶奶早就躺在私立医院的私人病房里了。何必多受两天罪。”钱安娜双手交叉。

　　“告诉你，让你找到我的把柄吗？”柯强说道，“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得先给她安排住院的事情，等会再说。”

　　柯强转身准备推着移动病床去找医生，却被钱安娜扶住了病床把手，给拦了下来。

　　“我也不指望你信我。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奶奶的病情可拖不得了。”钱安娜说道，“如果不是，你也不会这几天这么着急为了赚五十万而答应做我保镖。”

　　柯强冷眼未语。

　　“既然是这样，我们再做个交易吧。”钱安娜道，“我包你奶奶能够把病养好，但同时，你也要保护我直到游戏结束。”

　　“你是说，要我保你到最后两个名额吗？”柯强说道，“你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该拿去献给虚静，求她给你条生路了。”

　　钱安娜冷笑：“你以为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两个名额，是钱就可以买到的吗？”

　　想到了虚静的种种疑点，柯强挑了挑眉：“也是。”

　　“我知道你之前和吴会结盟了，但是现在你必须在吴会和我之间选一个。”钱安娜道，“我想聪明人都会选择谁。”

　　最有钱的人，和最能打的人。

　　理应是最强的结盟。

　　“我还有后路可以选吗？”柯强抬眸。

　　钱安娜粲然一笑：“来人，带着黄老太太去办住院手续。”

　　人生在世，什么花的钱最多？

　　是房子？奢侈品？还是无尽地挥霍？

　　是疾病。

　　是绝症。

　　柯强在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沉睡的黄立秀。

　　钱安娜将两个保镖打发到了门口守着，然后搬了张凳子，放在了柯强旁边：“坐吧。”

　　“你可别玩我，我屁股上的伤还没愈合呢。”柯强瞪了钱安娜一眼。

　　钱安娜捂嘴偷笑：“是呢。”

　　“我早该想到，你这么有钱，有什么你查不到呢？”柯强像是有些后悔一般地喃喃自语，“我刚听你叫我奶奶的姓，我就知道你早就查到了我为什么要钱的原因。”

　　钱安娜探头看向柯强：“后悔了？可我没。我倒是觉得，探知了你的这种过去，也挺有趣的。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柯强看向钱安娜，笑道：“是吗？”

　　“强子……”黄立秀将醒未醒，喊着柯强的名字。

　　柯强连忙上前：“奶奶，你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黄立秀看向钱安娜，“谢谢你，钱同学。”

　　“奶奶，叫我安娜就好了。”钱安娜的手挽着柯强的手臂，“我是柯强的女朋友。”

　　柯强转头，惊讶地看着钱安娜，完全不解她的动机。

　　黄立秀看了看钱安娜得意的笑容，皱眉，然后笑道：

　　“我怕我们强子，配不上你。”

　　“不，奶奶，是我配不上柯强。”钱安娜说道，“他也看不上我，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让我大动干戈地请着他做我的保镖，只愿意天天和他见面呢？”

　　“是啊，奶奶，我就是做了她的保镖，才能拿到十万块的。”柯强顺着她的话，顺便解释着自己的金钱来源。

　　“你去打工，你的学业怎么办？”奶奶认真严肃道，“还有不到半年，你就要毕业了。你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承诺。”

　　柯强说道：“我一定能毕业，到时候，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

　　柯强每句话都加重语气，像是在庄重地履行誓言。

　　钱安娜看着柯强，若有所思。

　　另边厢，吴会一直跟着文普思。

　　文普思从医院借了厕所之后，就匆匆离开。这种私立医院，她不该多待。但她完全不知道她早就被人盯上了。

　　吴会看着文普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举动，想到了她平日里也不过是比别人胆小、怕生了一些，实在无法想象得到，她居然有那种身手。

　　她是有人格分裂吗？比如说像《24个比利》一样，有兽化的人格？

　　与此同时，林清清也跟着吴会，她想要在吴会分神他人的时候，趁机杀了吴会。

　　却没想到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文普思拐了个弯，吴会紧随其后，而她跟上时，却已经看不到吴会人了。

　　紧接着，突然有个人捂住了她的鼻口，将她拖入了小巷之中。

　　她拼命挣扎，然而却并不能。

　　接着，便有一只男人的手开始伸进了她的衣服之中。

　　她挣扎得更起劲了。

　　那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林清清脑子却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

　　她明明假装老人，为何还是会有人会朝她动手？

　　但，已经来不及思考，身后之人将她裤子扯了下来，她呜呜直叫，泪水已经满脸都是。

　　“你害怕了吗？”身后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喷出热热的呼吸。

　　捂着鼻口的手松开，被钳制住的林清清瞬间得了自由，她第一时间穿上裤子，回头就扇了身后之人一巴掌。

　　“宋衍哲，这样开玩笑很好玩吗？”林清清说着，觉得委屈，蹲下来，默默抽泣。

　　宋衍哲也蹲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吻了吻林清清的脸颊，湿润的唇齿中吐着话：“我只是让你知道，你一个人去查吴会，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可我……”林清清靠在了宋衍哲的怀里，“我只是想早点除掉吴会那个心腹大患。”

　　“他很厉害，我也不差。”宋衍哲顺势将林清清抱住，“我们现在在外面，想要的工具可比其他的要多得多了。”

　　在宋衍哲怀里的林清清眸中生出一丝阴狠，随即她骤变柔情，感激又仿似充满爱意地看着宋衍哲，唇瓣便送了上去：“衍哲……”

　　二人在那巷子里深吻片刻，林清清便觉得腰间有什么东西顶着她。

　　她皱眉，心里产生一种厌恶，宋衍哲却不依不饶，声音愈发嘶哑隐忍：“我爸妈上班去了……要不然……”

　　林清清推笑道：“我不舒服……”

　　“你要是真不舒服，怎么会有力气跟踪吴会呢？”宋衍哲说道。

　　林清清想要拒绝，却被宋衍哲抱得紧紧的。

　　“别拒绝我……”宋衍哲说道，“清清，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林清清随即笑道：“哪有，我可喜欢你了……”

　　“那我们……”宋衍哲搂着林清清更紧了，“我忍不住了……”

　　宋衍哲看了看四周，没有监控，也几乎没有人来往，随即他迅速把林清清压到了墙边。

　　“衍哲？”林清清想要挣扎，却不好意思挣扎得太过分，生怕让宋衍哲生气，大家一拍两散，那她之前的牺牲就白做了。

　　宋衍哲在她身上开始耸动，她愈发觉得恶心。

　　当一切都完毕之后，宋衍哲亲了亲林清清的脸颊：“来，我带你去买点工具。”

　　林清清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她匆忙地跑到了附近的一家公用洗手间，开始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终于觉得好些了，抬起头，看着厕所里因呕吐双目充血流泪的自己，她将嘴边的污秽物抹去，眼中的恨意愈发明显。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到时候游戏结束，拿到名额，她一定亲手杀了宋衍哲！

　　吴会跟着文普思来到文普思家中，但他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偷偷观察着。

　　从他早上跟着文普思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也没见过文普思出来，也没有任何疑似她家里的人进出。

　　她家的门似乎是很多年都没换过的，生过许多锈。

　　而周围进出的人，似乎一直把她家当作透明的，无论是发传单的小哥还是上门寒暄的邻居，都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人生在世，而文普思在极力抹杀自己的存在感。

　　更甚者，她想抹杀自己的存在。

　　文普思到底经历过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周围的人家已经开始煮饭，饭香充斥着整个楼道，而文普思家却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会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它咕噜咕噜地叫，发出抗议。

　　他应该去吃饭，但他无法放下文普思。

　　若是敲门找她，只会打草惊蛇，文普思日后也会更加防范小心。

　　思前想后，他只得找一块地方坐下。

　　苦等，看文普思能猫在家里什么时候。

　　文普思第二天清晨就出门了。

　　他听到声响，看到文普思走出门外，正好有个邻居出门，文普思吓得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围巾里，匆匆离去。

　　邻居像是对她的状态见怪不怪了，摇了摇头，走在她身后。

　　吴会看了眼邻居，又看了看她，偷偷地跟在二人身后。

　　文普思一下楼梯，一个人拿着把刀就冲了过来。

　　邻居见状，连忙转身爬回楼梯，连身后跟着个吴会也不好奇。

　　吴会看到那要刺文普思的人，是同班同学，他连忙走了过去，推开那人。

　　“你干什么？”那人看到是吴会，一脸恨铁不成钢，“要趁她没有变成疯子之前，赶紧杀掉她。不然到最后，死的人就是我们。”

　　文普思听到那人的话，表情愈发黯淡。

　　“是吗？”吴会说道，“可是她现在是我的人，你不能伤害她。”

　　“吴会，我跟你没关系，你别淌这趟浑水了。”文普思听到吴会的话，说道。

　　吴会摇了摇头：“你死了，这游戏才真的不好玩了。我选择拒绝。”

　　那人见状：“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吧。”

　　他拿着刀子冲了上去，围观群众本来想拿起电话叫警察，却突然冲出一批盔甲人，将他们拦住。

　　其中一个带头的盔甲人说：“你们放心，我们会给你们让出足够的战场。”

　　然后就有盔甲人跟围观群众解释。

　　吴会连忙躲开，他拉着文普思，就朝着楼上冲，那人连忙跟了上去。

　　吴会说道：“你等下开门，我挡他一会，我看他能不能敲开铁门！”

　　文普思点了点头，他们来到文普思家门口，吴会看那人还在爬楼，趁着他站在楼梯高处的优势，连忙将那人踢了下去。

　　这时文普思在吴会身后喊道：“吴会，快进来。”

　　原来她已经打开门，文普思拉着吴会的手，二人迅速地跑了进去。

　　直到把门关上的时候，二人才松了口气，随即冷静下来，发现正紧紧握着的双手。

　　但没人想要松开。

　　文普思看着吴会，将吴会的手拉进她的衣服里。

　　吴会这才连忙松开：“你干什么？！”

　　“你救我，难道不就是想要这些吗？”文普思说道，“我一没钱，二不聪明，三也不会打架，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感兴趣的？”

　　吴会哑然失笑：“谁说你不会打架？”

　　文普思听到吴会这么说，忽然生气：“我说我不会打架就不会打架！”

　　气氛僵持着，文普思怒目而视，但和她发狂的时候不同，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吴会心想，这是询问文普思的好机会。

　　他走上前去，问道：“那你不会打架，谁会打架？你的另一个人格吗？”

　　“你要再问我，我就把你推出去，让那个人砍死你！”文普思怒道。

　　“好好好，不问。”吴会双手投降。

　　文普思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她道：“你为什么会在这？我记得你家不是这个方向。”

　　“和你注意我一样，我也很注意你啊。”吴会笑了笑。

　　文普思嘀咕：“你想注意的根本不是我。”

　　随即她抬头：“你跟了我多久了？”

　　吴会说道：“昨天开始的吧。”

　　文普思惊道：“你从昨天就开始了……而我居然没有发现……”

　　“像你这么笨的人，发现也很难吧。”吴会上前，敲了敲文普思的额头，“不如这样，给我煮碗面吧。我已经饿了很久了。”

　　“我不会煮面……”文普思指了指柜子里一柜子的泡面，“这个成吗？”

　　吴会点了点头：“也行。”

　　在他等泡面的时候，他才发现文普思的房间有多老多旧多烂多……臭……

　　“对不起，我这两天没扔垃圾。”文普思歉意地笑了笑，“吃吧。”

　　吴会说道：“你爸妈呢？”

　　文普思笑容收敛：“你别以为仗着救过我，就想知道事情。你和他们一样，只是猎奇。”

　　吴会打开泡面，泡面的味道缓解了一下屋内的气味，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笑笑：“哈，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

　　文普思走向吴会，说道：“你一直想给人一种误解的感觉。比如说你明明懂很多东西，却故意成绩很差。”

　　吴会吸了一口面条。

　　“明明是反社会人格，却爱看侦探小说，假装正义。”

　　吴会停住，将面条吸进去，抬头看向文普思：“什么反社会人格？”

　　“你想要从侦探小说里，知道各种破案手法、犯罪技巧，只是为了……”文普思吐出吴会内心深处的秘密，“完成一次完美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