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梗文合集》晚梦

14、长枪与盾1

　　索姆河的战役打响了快有两个月。正值冬季，物资的匮乏和使用都很让人头疼。凯瑟琳点燃煤油灯，坐在书桌前看着厚厚的一本账册头皮发麻。她本来只是管打仗的，只不过亚瑟来之后，王子就更多的让她学习一些理论知识，任务也变成据守城堡了。
　　年纪轻轻居然就退居二线成为废人了。
　　凯瑟琳颇为不爽地踹了下桌子，古旧的木头吱呀吱呀叫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散架。
　　真是憋屈。
　　凯瑟琳推开结满白霜的窗，寒风夹杂着新鲜的干冷空气迎面吹过抚平了内心些微的烦躁。
　　她办公的书房设立在城堡俯瞰景观第二好的位置，只比王子殿下的待遇差一点。
　　虽然她用命拼出来的地位现在似乎岌岌可危。
　　“小王八羔子。”她咒骂着，嘟嘟囔囔地拿起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麦酒。
　　劳累惯了，猛的闲下来，连续几天浑身都不带劲。凯瑟琳也没关窗，随手扯过一件披风准备去操练操练训练场里的新兵。
　　“小兔崽子们可不要忘了我的威名啊。”她得意地笑着，因为浸润过酒水而红润饱满的唇在这阴郁沉闷的冬日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路过廊厅，忙碌着负责各式工作的人。他们大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活动着。因为北地风情豪迈，女人们也不怕羞，看到她会热情的打招呼，凯瑟琳也极有风度地微笑回应。男人们则截然相反，见到她就焉得像霜打的茄子，一副小羊羔模样。
　　踏着不厚的积雪，凯瑟琳心情明媚地走到了兵营。
　　天还不大亮，大约是早上6.7点的样子。大多数的年轻人这个时候都应该享有一个香甜的美梦。但对于一支缺乏锻炼的新兵，这样的待遇就显得有点太过于奢侈。
　　上一次凯瑟琳过来的时候情况还比较好，半大的小伙子们都挺有精神地自觉操练着。
　　哪知道今天睡倒了一大片。
　　凯瑟琳颇为愉悦地挑起了眉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又要有什么好戏可看了。
　　没有大张旗鼓地喊人，太失风度。
　　凯瑟琳自己悄摸摸地钻进帐篷里一个一个地将这些小兔崽子从睡梦里踹醒。
　　一时间惨叫此起彼伏。
　　“他妈谁啊？神经病不是，一大早的！”
　　其中一人大声骂开了。
　　凯瑟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的蠢样子。
　　没人出声，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朝凯瑟琳看了一眼。
　　吓了一大跳。
　　“女，女人！”
　　新兵蛋子捂住自己光溜溜的屁股跳了起来。
　　大伙哄然大笑，几个胆大的甚至出口调侃。
　　那小兵脸涨得通红，扯过被子连忙找衣服穿上。凯瑟琳似笑非笑地作结语“你是我见过的屁股最白的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喧嚣。
　　玩笑归玩笑，虽然有点尴尬。凯瑟琳的到来还是给这帮稚嫩的孩子敲响了警钟。
　　睡梦中被人摸到了帐篷都不知道，在战场上，后果可想而知。
　　看他们进入状态了，凯瑟琳反而没了“活动”的兴致。顶多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她已经25了。
　　是个老女人了。
　　“长，长官。”
　　鲜嫩的白斩鸡靠过来。凯瑟琳眯着眼看了他两眼才想起来这是刚才帐篷里的那个光屁股。
　　——没办法，他的屁股太夺目了。
　　虽然这样想着，面上还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梅杰看着那个漂亮的金发姐姐瘫在椅子里的懒散姿势眼睛发亮。
　　“您就是飓风凯瑟琳吗？”
　　梅杰紧张地搓了搓手，眼神有些游离。
　　“找我有事？”
　　女人交叉着腿，双手交握放在腹前。她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格外性感撩人。
　　梅杰又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自己要干什么。“那个，因为，因为……”
　　“呵。”凯瑟琳噗嗤一声笑出来，高挺鼻梁下淡色的唇勾起醉人的弧度。
　　她眼角眉梢都流露出风情，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梅杰喉间鼓动一下。少年窘迫不已。
　　凯瑟琳一把将他按在自己身上，抬头用牙齿咬住他的耳朵细细研磨。
　　“因为什……”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不大的冷漠声音打断了暧昧氛围。
　　凯瑟琳望过去一眼捕捉到了风尘仆仆的亚瑟的黑脸。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的后宫。凯瑟琳。不要以上犯下。”张口就是斥吓。
　　怀中的小鸡自觉地爬起来溜走了。
　　冷风扑了个满怀。
　　凯瑟琳看着那人面色冰冻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只觉得几分无趣，脸上神色恹恹。
　　玛德智障。
　　不想说话也不想动。金发的女人窝在寒风中的椅子上仿佛一个死人。
　　我睡觉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