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清风至》思鸠

40、40

　　“神仙不是应该普度众生，也觉得众生平等吗？”婠婠问。
　　“理是这个理，但我们这等子粗人，又寒酸，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见活神仙。”马大哥闷闷的答，又用手摸了摸脑袋。
　　“所以是马大哥你，自己不想去？那可否告知我们活神仙的所在？”牧清还是讲那袋银子放在马大哥的腿上，由不得他推脱不要。
　　“哎。”马大哥叹气才又说：“往日我们城里的人见活神仙都是在祭祀那一天才能远远的瞧上一眼，整个城里的人都去，我们这些人就只能远远的瞧，也是看不清楚什么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离得近，我们是不许靠近的，怕玷污了活神仙。平日里想要去见活神仙，只能去德孤山上许愿，据说报酬给的合神仙的心意，她就会现身。”
　　“德孤山。”
　　“嗯，现在去德孤山，怕是在晚上也赶不到，如果你们要去最好是明日早晨，一早再出发。”马大哥说完这话，就被同行的几个大汉叫走了。
　　走之前不忘提醒他们路上小心再说了句：“活神仙很灵的，但是脾气不好，你们在进山之后就要小心说话了。“
　　说完，他就跟着大汉们，离开了。
　　“吃饱没？”牧清轻声询问面前看着马大哥离去还在发愣的婠婠。
　　“……嗯？”婠婠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大快朵颐：“马上马上，马上就饱了。”
　　“我们要今日就去德孤山吗？牧清哥哥。”婠婠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的。
　　牧清挑眉看着她，说：“东西吃完再说话。”
　　“……哦……”婠婠闷闷应答一声，就埋头继续吃饭。
　　二人一路打探找到德孤山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天空只剩些许余晖。
　　德孤山对面是一条长江，牧清停在江前，正欲施个法子便腾过去罢了。
　　方才一捏决，远处便踉踉跄跄的走来一人，他遂作罢。
　　那人衣衫破旧，但甚是整洁，布衫洗的有些泛白，等走的近些就可以看见这人面容消瘦，颧骨很高，嘴唇有些干裂起皮，一双布鞋却沾满泥泞，湿透了。
　　“二位可是要渡江去德孤山？”那男子朝他们走来对他们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问。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牧清见他没做回答，算是默认。
　　婠婠就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对啊对啊，这位公子也是要去德孤山吗？”
　　男子这便露出笑容来：“二位也是去见活神仙的？”
　　“正是！”婠婠笑答。
　　“那可太好了！”
　　“？？？好什么？”婠婠一头雾水。
　　“二位便可与我一道拼船过去，可省下不少银子了！”男子想到这开心的遮掩不住。
　　“这倒是划算！”婠婠同那人说的很是欢乐，二人接下来就要计划一同找船了。
　　“不必。”牧清淡淡开口，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怎么了？牧清哥哥？”婠婠诧异抬头问他，一双眸子好看的不得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个书生，不像是富家子弟，这样打算能省下一笔钱，不好吗？”男子又问。
　　“不好。”牧清并不看他回答，拽着婠婠就朝不远处的船走去。
　　婠婠是懵了：“牧清哥哥，为何不与他一起？婠婠觉得多个人搭伴也好，看他穿的破旧，想来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我们何不帮帮他呢？”
　　牧清不言，步子却慢了下来。
　　婠婠回头看了一眼那停在原地踌躇的男子，他低着头，并未向前走出一步。
　　“牧清哥哥，牧清哥哥~你看他，是不是没钱过江啊……”婠婠也伸手拽着牧清的手，她摇摇他的手，说话轻轻柔柔的，眼眸亮闪闪的。
　　牧清回头看那人一眼，朝他说了句：“一起吧。”
　　那人迟钝的抬头，不敢置信的，又破是惊喜的说：“公子是和我说话吗？”
　　“快来呀！”婠婠一只手牵着牧清的手腕，一只手朝那男子招手，笑着同那人喊，眼睛弯弯的，牧清看的移不开眼。
　　“婠婠。”
　　牧清低声喊她。
　　“嗯？”婠婠抬头应答。
　　靠到太近，婠婠只觉得只觉得心怦怦的跳，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她盯着眼前的牧清出神，看他的眼，看的鼻，看他的唇……
　　“婠婠？”牧清再喊她。
　　“嗯？！”婠婠这次回过神来，脸蛋就红了了，“怎么了？”
　　牧清看一眼那吵他们快速走来的男子，悄声低头说：“说好了，只载他过江，其余的，我们不管。”
　　婠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闷闷点头。
　　“多谢公子了！”男子这时也行到他们身边，满脸都是庆幸。
　　“客气。”牧清答。
　　“在下姜生。”
　　“嗯。”牧清心不在焉的应了句就迈着步子朝那船走去。
　　“我叫亭婠，叫我婠婠就好！那位是我哥哥，名唤牧清。”婠婠笑着和姜生说话。
　　“诶！婠婠姑娘！”姜生也乐。
　　“还不走？”牧清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来了句。
　　“来啦来啦！”婠婠高声应答。
　　“走吧走吧，我家哥哥有点不喜生人，我们走快些。”婠婠又同姜生低声说，趴着腰还捂着嘴，眼睛还偷瞄牧清的背影，好生可爱。
　　“诶！好。”姜生答。
　　二人就加快步伐，跟上那前方的白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