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如梦如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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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卉草萋萋。三月春意浓似酒。今年省试定为了四场，第一场试本经，第二场试兼经，第三场试论一首，第四场试时务策三道。
京城也因着这样一大盛事，热闹了起来。不光是客栈酒楼，人员流动大了起来，他们正好可以从中赚上一笔，其余的商贩也多了不少生意来源。其中尤以寺庙、算命求签为首。
金珈玉作为一个现代人，本来是不信奉迷信这一套的，但她都能够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古代，这已经是最迷信的事情了。她高坐揽月楼上，后边小山上就有个宁恩寺，看着山路蜿蜒上人来人往，虔诚非常，为的就是考取功名，配得良缘，一世顺遂平安。
她拿着一朵小花，边摘，边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要不要也借着迷信的力量去求神拜佛，以得归家。
唉，金珈玉可真是困惑。
“金姑娘，少爷喊您下去。”被叫做王叔的揽月楼掌柜的轻轻扣了门。
阿玉应了声来啦！急急忙忙收拾打扮了一番下去了。
今日就是揽月楼第一次试营“自助餐”，作为构想第一人，金珈玉自然被贝三金请过来坐镇观摩。
一早上，贝三金都忙得脱不了身，只好派了如意把阿玉载了过来，这来了吧，也顾不得招呼，只让楼上雅座静候佳音。
“不错啊，真是热闹，没想到你做事这么利落有效率。”金珈玉还没下到一楼，在那楼梯上瞧见一口大厅的布置，便是觉得惊喜连连，忍不住夸赞道。
贝三金虽说是个主家少爷，这些杂事本不应该由他亲自打理的，如今这般细腻用心也是让金珈玉。他结果如意递来的帕子，将脸上的汗珠擦拭干净，走到了金珈玉面前，一脸自豪之感。
“那可不，一桌一椅的摆放，乃至一个花瓶都是少爷亲自看准了位置才给放上去的。”如意仰头回着金珈玉的话。
金珈玉一步一步踏下了台阶。
步步生莲。
贝三金看着看着就呆呆愣住了。直到那小人轻快地走到自己面前，冲着自己招了招手。“傻了？怎么愣住了。”
贝三金支支吾吾解释道：“日头烈，一不小心失了神。”
一不小心对你失了神。
这时候的揽月楼还是闭着门。贝三金提前三日就传出风声，打出了招牌：每人一两银子，额外的费用全由揽月楼包了，按人头作数，一个时辰内，揽月楼内的佳肴任君挑选。
打把金珈玉接过来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金珈玉还纳闷不是说请她来参观，怎么还闭门谢客，进去听了一番解释，直夸这贝三金是个妙招。
一两银子对于平头小老百姓来说，在吃食上已经不算少了，但若是偶尔奢侈一把，既享受揽月楼里的所有菜品，又能图个新鲜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自助餐”，还是挺划算的。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开宴呀？”金珈玉等的有些焦急，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成果。
贝三金看了一眼燃着的香，稍等了片刻才答：“还有半刻，这可是我上宁恩寺问大师求来的好时辰。”语气里既讨巧又亲昵。
金珈玉笑眯眯的，心想要亲眼见识一番这神佛的力量。
“王叔！开宴吧！”如意得了令，便急忙帮着王叔去开门。
王叔身形佝偻，声音却洪如钟：“各位客官！咱揽月楼是头一回办，您们也是头一回尝，若有不周，还请担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几个伙计有条不紊地组织各位客官一个个进来。额满就不再放人进来。
“掌柜的，真是好雕工啊！”有几个老者模样的人围着正中间的萝卜雕凤凰仔细端详，“尤其是这眼睛部分，漂亮！”
王叔不卑不吭，有礼却不失恭敬，微微鞠了一躬，以表谢意：“这都是主家请来的大师傅。”
贝三金和金珈玉在人涌进来的时候就躲在了一扇不起眼的屏风后面，静观外面的事态发展。听见这话，金珈玉抬头侧对上了贝三金，面露喜色，暗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贝三金此时比金珈玉还要紧张，听了外面的赞不绝口之声，再得到金珈玉的赞赏，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内心千种万种情感，尽在翻腾流转。
“好配色！”
“好寓意！”
“好名字！”
......
除了一些金珈玉听不明白的诗句，其他尽是溢美之词，虽然有些是因为实在新鲜，捧起来的场子，但她依旧是为此激动不已。
她高兴地拍了拍贝三金的手臂，语气跳跃：“怕是要成了。”
贝三金含笑摇头：“是已经成了。”
不知不觉，有些人的凡胎□□是再也撑不住这百种佳肴，只好含恨告辞。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段时间，揽月楼里的人是大饱口福，揽月楼外还在排队等着的人却是望眼欲穿。
揽月楼今天只备了两顿的量。送走了尝鲜的第一批客人，王叔又是在门前大加渲染一番，请进了第二批，后头没排上的客人拿上号码牌，再等七日。
外头的声音，他们两人听得也是真切，有遗憾今日无法得见的，有不服气拂袖而走的，有满心欢喜期盼下次的。这些声音都在告诉他们，这事情是实实在在地办成了！
“怎么样？”金珈玉眉飞色舞，整个人张扬地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
贝三金觉得今天的金珈玉漂亮的过了头，眉眼飞起来，笑意盈眶的她实在是明艳。“你太棒了！”
金珈玉听到“你太棒了”却是一滞，心头转动。是啊，她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真心诚意的夸奖了？大学、大学毕业、苦逼兮兮地干起淘宝，要的不就是旁观者的一点赞同吗？
可真的听到这样的夸赞后，她却又释然了，自己本来就很棒，衡量标准从来都是下一步的自己，她温声细语道：“贝公子，你也很棒。”
放下架子，细枝末节的装扮布置的贝三金也很棒。
多谢。
两个人互相都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两个人都在偷偷向对方道谢。
~~ ~
这一天过得极快。还没入夜，揽月楼的事情就传遍整个京中的大街小巷。“饥饿营销”恰恰是对人性的最好试探，知道情况的人为了让别人高看一眼，自然会情不自禁地叙述渲染。没能去成的人也因为心痒难耐而传东递西。
不管怎样，这一夜，金珈玉睡得香甜，睡的满足。
贝三金回了府，却久久伫立书房内，想着心事。
他想起刚刚进门，又是酩酊大醉的父亲嘴里嘟囔着“小兔崽子倒是没有丢脸，要是你娘还在就好了。”
是啊，娘，要是你还能看到就好了。那样张扬明艳的女子，跟您很像，真希望您也能看到。
隔了一日，恍然如梦却又真实。
贝三金突然有了个念头，这样的明艳不像是属于现世，而他也要奔跑着才能追上。
金珈玉并不知道，这一夜，某个人因为她辗转反侧。
小剧场：
金珈玉：不吃胡萝卜！
贝三金：给你雕个龙和凤吃吗？
金珈玉：想吃麒麟胡萝卜。
贝三金：你还是别吃了。
金珈玉：哼！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如梦如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