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XX是兄弟》岁月如刀

9、第九章

　　“姐姐，云少爷对你的心思，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又不是瞎子聋子……”绝天叹息道。
　　孔慈脸涨红，几乎不敢和绝天对视，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少爷……虽然话不多，但是能看得出他对姐姐是真的上心。如果姐姐对云少爷没有同样的心思的话，我劝姐姐还是早点同云少爷说清楚，否则，怕是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风波。”步惊云看起来冷漠无情，实际却是用情至深，即便孔慈拒绝他的心意，也不会做出伤害孔慈的事。
　　他记得，即时孔慈临终时才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聂风，步惊云也从来没有报复过聂风。
　　红色从孔慈脸上逐渐褪去，她惊惶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姑娘哎，现在可不是害羞或者难为情的时候，再耽搁下去，你都命都要没了。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一生的幸福也毁了。
　　“我说错了么，难道姐姐不喜欢风少爷？”
　　“我、我……没……”孔慈张口结舌，没有两个字却怎么也吐出不来。
　　半响，孔慈才扭捏道：“你怎么知道的。”接着又紧张道：“连你都看出来了，那别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哎呀！”咬着唇，又羞又囧，脸颊复又红得像过年的灯笼。
　　绝天用上帝视角看出来的。心道：你完全不必这么难堪，实际上你把自己的心思掩饰得太好了，要不是他看过电视剧，恐怕也会和无辜群众一样，以为孔慈喜欢的是步惊云。
　　“怎么看出来的没关系，重要的是云少爷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孔慈的脸色又变白了。
　　绝天对她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十分无奈，似乎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孔慈就会羞愤而死。
　　“姐姐，当断不断，后果会严重的。”他想了想，还是狠下心，不顾孔慈几乎想夺门而出的脸色，继续道：“姐姐已经十六岁了，我记得前年咱们院子里的冬儿姐姐也是十六岁出嫁。如果云少爷认为姐姐对他也怀有同样的心意，想姐姐提亲，姐姐打算怎么做？”
　　孔慈飞快的摇头：“不可能，我……只是个婢女，云少爷是帮主的弟子，怎么可能向我提亲。”
　　武侠世界的阶级差别同样存在。
　　步惊云倾心孔慈的事实，云海天光有眼睛的都看在眼里，但从来没有谁认为步惊云想明媒正娶，谁也不知道步惊云对孔慈用情之深。
　　偏偏绝天知道。
　　“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只是一个婢女，云少爷也好，风少爷也罢，都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痴心妄想的。我们……都身不由己……”孔慈突然低下头，幽幽道，话语中透着几丝凄凉的味道。
　　绝天恍然，此时的孔慈还仅仅是婢女，从来没有想过步惊云会愿意娶她，更加没幻想过聂风会接受她。她的所有的情感，都仅仅是暗地里，悄悄地属于自己的，不曾妄想传达。也许，此时她甚至已经认为自己的一生都已经定下了，要么给云少爷做小，要么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雄霸收为义女，然后许配给秦霜呢？
　　步惊云从来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步惊云爱她已经到了能够为她去死的地步呢？
　　现在无论绝天怎么提醒，怎么警示，孔慈的认知也不会超过上面的程度——她的感觉只要继续保密，就不会困扰到任何人。
　　可，等到她有资格追求自己的感情，再想表达自己的心意，一切便来不及了！

　　绝天烦恼的摊在床上，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孔慈拉着绝天的手，低声嘱咐：“……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也不用活了。”好像女人天生就懂得用死威胁人呢。
　　绝天当然不会说，点点头，拍拍孔慈的手以示安慰。他得再想想别的法子，至少不要让孔慈无辜丧命，她如此善良，不应该有那样的下场。

　　还没等绝天想到更好的办法，晚上，他就被提溜到步惊云面前。
　　麻鹰不怀好意的冲他狞笑。
　　“收拾东西，跟麻鹰走。”步惊云惜字如金。
　　啥？
　　绝天云里雾里，直觉莫名其妙。步惊云能对他说这么一句已经难得了，谁家少爷会对小厮解释来龙去脉。
　　还是麻鹰解开了他的疑惑。“云少爷对孔慈姑娘的意思谁不明白，你这小子竟然跟孔慈眉来眼去，拉拉扯扯。自己不规矩，活该被云少爷抓个正着，只是把你调走简直便宜了你。孔慈的小手嫩吧？摸着是不是比豆腐还滑？嘿嘿，换了我，敢碰我的女人 ，砍你一双手都是轻的……”
　　真是够倒霉的。
　　步惊云只说让他收拾东西走，没说去哪里，他不会就此落在麻鹰的手上吧？！
　　这个心理变态的王八蛋，他才不干！

　　绝天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然而来来回回，竟然没有遇上孔慈。同个院子的侍女们都惊讶绝天怎么会抱着包袱走。好不容易有个鼓足勇气向麻鹰询问，麻鹰一说是步惊云的命令，那些姑娘们便不敢再问了。
　　又因为麻鹰态度恶劣，连话别都只匆匆说了几句，绝天便被赶出了云海天光。

　　“麻鹰大爷，我要去哪儿？”绝天郁闷的问。
　　“哼！走你的吧。”麻鹰压根没想理会绝天。
　　绝天挺舍不得孔慈她们，还有那一院子的果树，哦，还有他的单间。来天下会以后，除了头一年，后面都住在云海天光，那里已经有了点家的感觉。今次走得急，他连芳草姐姐刚给他做好的围脖儿都没带上。
　　绝天一路小跑着跟在麻鹰后面，走到腿都酸了也不见停。
　　天下第一楼雄踞所有建筑最高处，云海天光在山腰，他们似乎一直在往下走。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远远地看到天下一关旁高高的塔楼。
　　这一竿子支得，直接把他给扔到大门口守门去了，离孔慈真是够远的。

　　天下第一关可不就是天下会的大门么。

　　从这天起，绝天光荣的成为一门古代守门小哥。
　　单人间是没有了，只有两排通铺，垫的褥子和盖的被子泛着可疑的、黑灰色的油光，光用肉眼看也知道是硬邦邦的一片。
　　小姐姐们的小灶也没有了，山上送什么下来吃什么。主食大多数时候是粟米粥或者馒头，菜则在白菜萝卜豆腐三样轮换，偶尔几片肥肉夹在其中。能煮熟就不错了，哪里还会讲究味道。嫌弃？那就干脆别吃了。
　　人生四件大事——衣食住行，其中两件都有问题，日子还怎么过？
　　绝天不过忍受了两天就有种竖旗造反的冲动。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十天半个月的孔慈会托人给他送些自己做的点心、卤味，然后自己再偷摸着打点野味，摘点野菜，日子也勉强过的。
　　一起守门的人吃人嘴软，对绝天三不五时离岗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觉得绝天娘们儿兮兮的，每天都要洗脸洗脚，隔天还要洗头，被子褥子什么的也常常拆开来洗，不是娘们儿做派是啥！
　　运气也不是每天有，关口是出入天下会的必经之地，虽说不上人来人往，但来来回回的人也不少，野物儿避人，附近哪里见得到，只得往远处去。便如此，通常绝天出动五次，只有一两次有收货。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连野菜也绝了季。
　　绝天感觉自己一天天的都饿瘦了。

　　聂风就是在最冷的时候回来的。
　　鹅毛大雪，天地一片苍茫。他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只有额头一缕鬃毛油黑发亮的马，身着白色长袍，整个人好似和雪、和天地化为一体。
　　马蹄踩在雪层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守门的人除了站在塔楼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倒霉蛋，剩下的人都缩在屋檐下烤火，直到聂风走到关口才发现。
　　“此处乃出入要地，是我们天下会的第一道防线，各位千万疏忽大意不得。”聂风好脾气的说。
　　也幸好是好脾气的聂风，换了别人，少不得治他们一个失职之罪。大家伙儿齐声告罪，该守门的守门去，该牵马的牵马去，该倒热水的倒热水去。
　　无所事事的绝天可不就显出来了。
　　聂风讶道：“你不是在云师兄院子么？”
　　绝天总不好说自己和孔慈太亲密被吃醋的云少爷给踢走了吧，遂云淡风轻道：“属下调到天下第一关已两月有余。”
　　聂风颔首，没说什么。

　　次日，便有聂风属下的人前来，将绝天调去清风徐来。
　　聂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仅表现在他从来不摆少爷架子，平易近人。受聂风的影响，隶属于云海天光的人都格外平和。平心而论，工作氛围，清风徐来要比云海天光强好几倍。绝天乐观的想，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
　　孔慈知道绝天调到聂风身边，也为绝天开心。“风少爷人很好。”
　　聂风对身边所有的人都很好，他虽然是古人，却完全没有阶级意识，待身边的人都如同朋友，差别只在于是普通朋友还是好朋友。
　　绝天大概是在普通朋友的范围。
　　他和聂风的交集不多，可聂风能发现他不适应守关的活而专门开口将他调到自己身边。而且聂风并没有将绝天视为吃闲饭的，问过绝天的情况后，给绝天安排了一个整理文书的工作，轻省但不多余。
　　聂风真的很懂得照顾人的感受。
　　孔慈会喜欢聂风，一点儿也不奇怪。
　　要不是这具身体和聂风有血缘关系，说不定绝天也会懂歪心思。一个知冷知热，会关心你照顾你，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知道怎么让你开心的男朋友，是多么稀罕啊！

　　如果他的好只对一个人播撒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