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XX是兄弟》岁月如刀

52、第十九章

　　连日来，趁着夜色偷偷命家人带着书信前来投诚的、甚至本人亲自投诚的络绎不绝。
　　庞太师被俘，皇帝不露面，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站在汴京城墙之上，四面八方环绕着神威军的旗帜。一点一滴的消磨着汴京城和朝廷的意志。
　　刘太后发现皇帝私自离宫后，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她下令将打开军械库，将军械分发给宫中的侍卫、太监，令侍卫和太监分别组成两支军队，连同皇宫外普通百姓组成的民兵一块儿构成抵御神威军的最后一道屏障。
　　尽管刘太后的撑着病体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实则她自己的心中也明白——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六子有皇帝在手，只要把皇帝往城墙下一亮，刘太后哪怕手里握着最后一支武力，哪怕有再疯狂再坚韧的意志，也只能将同归于尽的念头乖乖放弃。
　　刘太后大约也心知肚明，可她不甘心引颈就戮。她本来已经胜利了，享受了二十多年胜利的日子，如何能容忍这般惨淡的结局！
　　又一次天亮，刘太后终于听到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太后，何贼命人在城下喊话！”
　　刘太后已经病得瘦骨嶙峋，倒有几分像李妃在冷宫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睛里还跳跃着灼热的火苗，证明着她的心气还未灭。
　　“说！”可惜身体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说一个字都要喘两下。
　　大太监郭槐尽量平静道：“说是要送还使者，让咱们开城门！”
　　使者？
　　刘太后猛的坐起半身，然后又因乏力而重重倒下，连着咳嗽数声才艰难问道。“是、是皇上吗？”不可能，逆贼岂有如此好心！！
　　郭槐也不敢肯定。
　　皇帝离宫之后他们倒是查出来皇帝是冒充使者去的城外。但贼军要送还的使者是不是皇帝，说实话，郭槐半点也不敢期待。若换做他自己，是决计不会把皇帝放回来的。
　　“太后，开城门还需要您的懿旨……”见刘太后拿不定主意，郭槐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要赌吗？
　　如果开了城门，迎来的是平安归来的皇帝，还是蜂拥而入的贼军？
　　刘太后咬着牙，犹豫不定。

　　与皇帝的争执回响在耳边。
　　“……母后为的是自己！”
　　刘太后摇摇头，眼眶一阵酸涩。她是为了自己，可也是为了他——为了自己的儿子，才会做下那些惊世骇俗的事。
　　刘太后闭上眼睛，从枕头下摸出印章。
　　郭槐双手接住，只听刘太后断断续续的道：“去、开……城门！”
　　终究是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完全冷酷的人，终究还是母性占了上风。刘太后愿意冒着迎敌入门的风险赌一赌儿子的平安！

　　她赌赢了。

　　皇帝不但回到宫中，而且毫发无伤，甚至气色不错。
　　刘太后抱着皇帝喜极而泣。“我儿是真龙天子，果然有苍天护佑！”连说话都利索了。
　　皇帝出生前，先帝接连经历丧子之痛。他虽排行六，但除了李妃子外，往上的五个兄弟都没有养活。因此，从他懂事起，便知道自己要做皇帝，往常也坚定的相信自己是真龙天子，一如刘太后。
　　也因他注定要做皇帝，身份至尊，与刘太后却很少像普通母子一般亲密，母子感情虽好，却一直是克制的、矜持的。这般紧密的拥抱，即使在他垂髫之年也难有。
　　拥抱的温度和母亲的眼泪让他的话堵在嗓子眼，难上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