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个侦探》安荒

11、合作愉快

　　又是一个雨天，陶米被饿醒，起床去敲莫非的房门，但是久久无人回应。

　　陶米有些气愤地踹了莫非家的房门一脚，说好的包一日三餐，怎么在她饿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想开了之后，陶米就不再纠结这种无良老板，收拾收拾准备自己出去找吃的。

　　因为是雨天的原因，陶米家又离公交车站牌比较远，所以她决定奢侈一把打车去。

　　大雨滂沱，她站在路边，撑着一把北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莫非站在路边半天都没有见到有出租车来，走了两步之后，偶然看见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陶米伸出手招了招，希望车子能开过来一点，但是司机却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陶米抱怨了一句：“真的是，大雨天都不做生意就知道在车上睡觉。”

　　无奈，陶米只能撑着雨伞举步维艰地走过去。

　　走到出租车旁的时候，陶米伸出手在车窗上敲了敲，但是里面的人还是垂着头没有反应。

　　陶米恼了，直接拉开车门。

　　但是，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她怔住了。

　　司机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垂着头，而他原本用来握方向盘的两只手，被切掉了，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的毫无血色的手腕。

　　陶米颤抖着伸出手，放在司机的鼻子下面。

　　试探了一会儿之后，没有感受到一点温度。

　　雨更大了，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这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和连伞都掉落在一旁的陶米。

　　－－－

　　温暖的室内，魏建国和莫非讲述着久远的往事。

　　听他讲完雪山的故事之后，莫非发表了看法：“所以您是觉得这个女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魏建国摇了摇头说：“不，应该是说不仅仅是这样，这个故事还没有完。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原本要上雪山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确实上了雪山。我被压在雪山下面死了，而陶志也冻坏了腿，被截肢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莫非睁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魏建国有些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许你会认为这个梦只不过是我们给自己的心理暗示所造成的。”

　　莫非摇了摇头，垂下目光，掩饰自己的神色。

　　魏建国见莫非有几分相信，于是就接着道：“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又见到了这个女孩。”

　　－－－

　　那大概，是距离我们去爬雪山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步入中年，开始一门心思做起了生意，并且也已经小有起色了。

　　我的生意是和当初那些在旅途中认识的人一起做的，所以当时也并没有那么累。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初我们新店开业，按照惯例要放鞭炮，但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子，提了一桶水爆竹全部都浸湿了。

　　莫非：“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十几年前提醒你们不要上雪山的女孩。”

　　魏建国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就是她。”

　　刚开始我没有认出那个女孩子，但是那个女孩子浸湿鞭炮之后，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你们放鞭炮，等一会儿这里就会着火，火会烧得很大，把这附近的房子都会烧掉。”

　　当时没有人听她的话，只想把她抓住好好地教训一番。

　　但是，我却想起来了，那个女孩，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都和二十年前一摸一样。

　　正好，当时因为新店开业，找了专门的人拍照，我就把那个女孩子的样子给拍下来了。

　　－－－

　　莫非静静地听着魏建国把这个相似的故事叙述完，然后开始沉思：“所以您给我的，就是那张二十年前您亲手拍的那张照片吗？”

　　魏建国点了点头：“是的。”

　　莫非皱眉：“事情确实诡异，值得考证，但是您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子呢？”

　　魏建国笑了笑，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莫非。

　　莫非狐疑地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之后，瞳孔瞬间缩紧。

　　魏建国看着莫非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其实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我也没有心思去寻求什么所谓的真相。但是就在几个月前，我又看见这个女孩了。”

　　莫非拿出了二十年前的那张照片，然后放在魏建国刚给他的这张照片旁边，然后仔细对比着。

　　在魏建国刚递给他的这张照片当中，主角依旧是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在商场里，嘴里叼着根冰棍，看着橱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像二十年前的照片中的她一样，她的瞳孔依旧清澈，容貌依旧青春。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另外一张照片的她看起来稍显成熟了一些，褪去了青涩和稚嫩。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照片中的这个女孩，也就是陶米，在这几十年的时间中，完全没有变老。

　　为什么现在莫非那么确定是陶米了呢，因为在商场的这张照片中，她身上穿的衣服，莫非还见过。

　　就算是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模仿，都可以伪造，但是一个人的神态是绝对不可能做假的。

　　魏建国欣赏着莫非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经相信了

　　过了一会儿，魏建国开口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震惊？”

　　莫非抬起头看着魏建国，目光清冷：“就算您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这个女孩确实也拥有不老的能力，那您又想要怎样？”

　　魏建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你想想看，假设她拥有不老和预知未来的能力，要是我们也能掌握其中的奥妙的话，那么人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莫非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

　　确实，魏建国说的话确实是很打动人。古代帝王中，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地寻求长生不老，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拥有了，所以他们就希望自己能有永恒的生命，能够永远地拥有这些东西。

　　现在的魏建国，跟那些帝王是一样的。

　　沉默良久之后，莫非才开口说：“你早就找到她，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魏建国点了点头：“确实，在我看见她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了她的身份，她是我当初一起探险的一个朋友陶志的孙女。”

　　“只不过，如果她真的有通天的本领，还怕连个身份都造假不了吗？”

　　莫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在过往的案件中，他也碰到过许多例子把别人的身份据为己有的罪犯。

　　只不过，陶米不是罪犯？如果真正地说起来，她算是个......好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的原因，魏建国显得有一些疲态。他咳嗽了几声，然后靠在了沙发上，握着拐杖的手形如枯槁，完全就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

　　也难怪，人老了，不想死的话就会开始把希冀放在那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身上。

　　魏建国说：“莫先生，只要你帮我调查，将来不老的秘密我们就一起分享。还有，我知道昨晚有人找了你麻烦，这个你尽管放心，为了不妨碍你帮我调查，我会帮你把那些障碍都清除掉的。”

　　魏建国说完之后，莫非笑了：“魏先生，您放心，我会帮您调查这件事的。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老的秘密，还是您一个人独享吧，我恐怕无福消受。”

　　魏建国略感惊讶：“为什么？”

　　莫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只有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才会害怕失去，我一无所有，就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魏建国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对于他这种有能力的人来说，应该名气和金钱什么都不缺吧？怎么会一无所有呢？

　　过了半晌，莫非从沙发上站起来：“魏先生，我要告辞了，您说的这件事，我会帮您调查，并且及时反馈信息的。”

　　魏建国笑了，脸上沟壑丛生：“有劳了，佣金我也会分期打到你的卡上的。”

　　莫非面无表情地说：“合作愉快。”

　　魏建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