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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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希收了试卷撇撇嘴，小声地嘟囔，“之前让我解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陆川听了这话，抬抬眼皮瞟了她一眼，不搭话。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你把登分册给我。”
童希依言递给他，只见他拿笔在上面勾画了一下又还给她。陆川也不同她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核对分数。
童希狐疑，接过登分册发现自己那一栏空着的平时分被填上了满分，她弯起嘴角，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陆川不搭她的话只说：“好好干活。”他又伸手拿笔尖点了点她面前的这沓试卷吩咐道：“五点之前全部弄完。”
“好——”童希恹恹地拖长了调子回答道。
她只得埋头赶工，试卷在她这也得再核算一遍。一下午上百份卷子算的她头昏脑涨，初冬天擦黑的早，五点多已然日头西斜只留一撮夕阳还映在天际。
这厢陆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大发善心地同她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童希正被数字折磨的头大，听到他说了这么句话如蒙大赦。赶紧把铺开的卷子一整把登分册搁上面往前一推，她把脸贴在桌子上企图给自己的脑袋降温，然后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离开。
这厢陆川合了笔，双手手指交叉，手臂搁在椅子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见她神色间难掩疲惫的样子，他难得善心地开口：“你回寝室把东西收拾了。”
童希疑惑，“做什么？”不会要她来这里打地铺通宵核分吧…
陆川一看她这个神色就知道她心里不定怎么腹诽他，他面上古井无波，可眉眼间仍有笑意问道：“我对你有这么差吗？”
她一噎，摆手直说没有，只差发誓表忠心了。
陆川笑睨了她一眼，“等下顺路捎你回家。”
童希一喜，连忙道谢。为了避嫌，男老师和女学生多多少少总有些闲话，两人约好了在学校门口碰面。
童希赶回寝室火速把包袱一打，背着个双肩包手里拖了个行李箱。她打包的技术实在不佳，想要带回家晾晒的枕头没地方塞。童希没辙，心一横夹在胳膊下面跟长征似得大包小包地就出门了。
这厢陆川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她还夹着枕头的样子，饶是他也是一惊。总是绷着的脸总算破了功，他笑不可遏地开门下车，开了后备箱帮童希把箱子放好。
童希见他这样，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她红着脸摸了摸鼻梁，小声地解释道：“收的太匆忙了。”
陆川不答，只是帮她把东西都安顿好了，合了后备箱吩咐她上车。等坐在车里，他已经收敛了神色，但是眼里笑意还是没有散去。
趁着童希系安全带的当口，陆川问她想吃什么。
她扬了扬眉，“请我吃饭吗？”
陆川开车目视前方也没分给她一个眼神，“不吃算了。”
童希赶忙说，“吃吃吃。”她歪着身子贴窗，手支着下巴眯着眼说，“给什么吃什么，不挑食。”
陆川抽空瞟了她一眼，颔首短促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五六点正巧碰上高峰时间段，开车开地走走停停。童希把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经过一学年陆川对她的无情蹂/躏，她也没有再想当初一样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虽然童希现在也闹不清，陆川到底知不知道她高三时候做的那些个猥琐的事。但不得不说，现在他俩的关系还可以称得上熟稔。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童希侧着头问他，“今天晚上我能去和nono玩一下吗？”
陆川瞥了她一眼，不答。
童希继续追问，“行吗？行吗？”
信号灯换灯的瞬间，陆川刚启唇准备回答。她立刻在一旁说，“好？是吧？嗯，好！”
他失笑，问她，“你都说了，那你要我说什么？”
童希得意地扬眉，扭过脸不答。
陆川载着她七拐八绕地，去了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古韵的四合院。这是家会所制的馆子，陆川把钥匙给泊车的侍者，就领着童希进去了。
这家餐厅的装修做的颇有几分曲水流觞的意境，童希仔细一看它家的座椅都是上好的鸡翅木，触手滑润。
待他二人落座，陆川让服务生把菜单给童希让她自己点菜。童希倒也不客气，翻起菜单询问了他家有什么招牌，再问了陆川有什么忌口。
她一个人翻翻捡捡地倒是点了好几个菜，陆川听服务生把菜名重复了一遍之后又给加了道甜品就让服务生下单去了。
童希看着他熟稔地点菜的样子揶揄道，“陆老师常来？”
“偶尔。”
童希坏笑，“那看来学校发的工资可不少。”她刚刚看了菜单，这的菜可都算不上便宜。
“请你吃顿饭还是够的。”陆川谦虚。
这二人正在等菜的间隙里，不巧地却碰上个熟人。
童希只听见一声轻柔的女声，“陆川？”她一转头，却见有个身材纤细的女人站在一旁在唤陆川。她定睛瞧了瞧，熟人啊，上次在单元楼下面和陆川拉拉扯扯的那个女人。
童希一见这情形，当即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企图伪装自己是个背景板。
这厢陆川却显得相当淡定，他不咸不淡地同那女人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是？”那女人凝视着童希的脸向陆川发问。
童希身子一僵，思索着该怎么解释。但还未等她开口，就只听陆川沉着声音喊了声，“温仪。”
温仪听得他喊她便侧过身子定定地望着他。陆川抿了抿唇，开口道：“还有人在等你。”
陆川的这话让温仪一怔，她张了张口，“我…”但复又垂下眼帘，笑地勉强。几乎仓皇失措地，她丢下一句你们慢用就走了。童希望着她的背影，我们还没上菜呢…
至始至终陆川都是一脸平静，眉头都不曾动一下。童希讪讪地捧着服务生之前上的茶水，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口小口地嘬，这种情况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待温仪走后，童希长舒一口气，把手里的杯子隔在桌上，难堪地摸了摸脸。她问陆川：“前..女友？”
陆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面前的杯具，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算是应了。
“她要是误会了怎么办？”温仪刚刚想问她和陆川的关系却被他打断了。
“随她去。”
童希皱眉，“这怎么行？”
陆川乐了，“怎么不行？”
她瞥了他一眼，举起杯子喝水，垂下眼皮不看他说道：“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呢。”
陆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她居然拐弯抹角地说他老。他笑似非笑地问她，“你是不是觉得结课了我就治不了你了？”
童希心虚地移开视线，心里说着可不是吗，但她嘴上还是温驯地说：“哪能啊！”
陆川挑了挑眉，正准备开口调侃她。正巧他们刚刚点的菜送来了，童希赶忙支起筷子招呼陆川吃菜。
他轻哼一声，不与她纠缠，依言用饭。
陆川是个挑剔的人，所以他选的馆子也未叫童希失望。茶香鸭做的皮酥肉嫩，一道开水白菜更是吃出了几种滋味。这让童希大呼过瘾，心里盘算着让自己的嫡亲老娘待她再来品鉴一次，这个价位自己来吃是会心疼的。
等两个人酒足饭饱地回了家，在电梯里童希再次确认等会儿能不能来撸猫。
陆川失笑，“这么喜欢吗？”
“嗯！”童希点头，补充了一句，“别人家的猫猫狗狗都比自己家的好玩。”
陆川无奈只得同意。
等童希回家把箱子撂下，把鸡零狗碎的东西都收拾了，给童妈妈打了声招呼说了句，我出去一下。童希就出门溜到楼下去撸猫。
这厢陆川刚洗完澡，头发尚在滴水就听到门铃声。他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去给童希开门。
陆川家里的暖气温度高，所以他在家穿的向来单薄。
陆川给她开了门，她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洗过头的缘故，他的头发还没干乖顺的垂着，这让他意外地显得有几分少年感。
童希跟在他身后换了鞋进了门，她一进门嘴里就不停喊nono的名字。Nono也是个捧场的，她一唤它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在童希的脚边来来回回地蹭。
她佝下腰，抄起nono把它抱在身上。待童希在沙发坐定，她就开始给nono做马杀鸡，舒服得nono眯着眼直哼哼。
陆川看童希和nono玩的开心也没搭理她俩，给她倒了杯水搁在茶几上就径自回了书房。
童希偏头道了声谢，听着陆川关上房门的声音。她对着nono眯了眯眼，屋子里的温度高，她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逗弄起nono。
老实讲，童希有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她和陆川的关系。如果说他们是师生，可童希先前竟然对他做过偷听他跑步的喘息声这样的事情。
而陆川对她也不像对学生那般的疏离，总存了逗弄的心思。可若说不是师生，他又确实是她的老师，传业授道解惑一样没落。这样疏离又熟稔的关系，总教她多了几分放肆，而陆川像是对这样的放肆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存了几分为虎作伥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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