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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不正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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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一声停在了房间所在的楼层。
景白跟他大眼瞪小眼,空气里似乎还有“呲呲呲”的火花声。
元浅见她仿佛遭雷劈一样僵在电梯里,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电梯门俨然有合上的趋势,他一手按在电梯上,防止电梯关闭,又靠近她几分,嗓音里有几分蛊惑和沙哑:“你不是想睡我吗?”
被听到了!!
景白的俏脸先是一片雪白,霎时又变得酡红如酒。
元浅从棒球衫口袋里摸出一颗青皮核桃,朝上空一抛一抛,“一起夹核桃?”
有几□□惑的意味儿,像是雨滴,不徐不疾地坠落在她心田。
景白酡红的脸色,瞬间气得发青。
元浅松开了按在电梯上的手掌,任由电梯门重新关闭。
密闭的空间,孤男寡女。
一个不正经的男人。
景白学着电影里的那套,当下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口吻:“谁要跟你一起夹核桃?!变态!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趁早滚远一点,别在这里打歪主意,你别以为女人好欺负,惹火了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元浅眼角一弯,见识了她教训黑人扒手的手段后,他当然不会觉得她在说空话,不过看到她跟被点爆的炮竹一般,他十分有趣地笑了起来,有了前车之鉴,他早就有了防备,以他的身高和身手,应当不至于再次被一个女人给撂倒。
见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一脸兴味儿,景白的怒火越烧越旺,也不跟他废话,当下就抡起拳头,朝他那张迷人的俊脸挥去——
元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伸出一掌包裹住她的拳头。
然而——
没有用。
仿佛是电影里的定格动作一般,她的拳头落在他手心里时,又重又疼,他惊愕了一下,被打退了好几步,踉跄地往后一摔,“噔”一声,后脑勺撞到了电梯间的镜子上。
元浅手扶着后脑勺,眼前无数个小星星在乱转,他猛地甩甩头,飘远的神智还没有被拉回,景白的脸也变成了好几个,一会儿分散,一会儿又重叠在一起。
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腰腹间,他被揍得心肝儿都要颤抖了,忍不住就蹲了下来,景白甩甩手,弯下腰捡起滚落在角落里的核桃,一手撑在元浅脑袋边的电梯背景墙上,一手轻而易举地捏碎了青皮核桃。
“咔擦”。
核桃酥掉的声音。
元浅又一次觉得,酥掉的不是核桃,而是他的骨头。
“吃吗?”
景白蹲在他面前,摊开洁白的手心,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元浅抬眼看她。
她也横眉怒目地与他对视着。
空气里发酵的不是暧昧,是火气。
一根小辣椒。
怎么会这么辣?!
元浅疼死了,却又兴奋死了。
“好啊。”
他忍住剧痛,从她心里里拈了一块核桃仁,放入了嘴巴里。
又是那套标准的动作,以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嘴唇,性感得要命。
景白一头黑线:“……”
这人果然是个变态。
第二天,景白被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做这种事,景白闭上眼睛都知道是谁,她按下了免提,含含糊糊地咕哝:“简大熏,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不然——”
“叛徒!景小白,快从实招来,你跟我男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神?是男神经吧?”景白没好气地反驳,昨夜跟他在电梯间里的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他的印象,简直差到极点,“简大熏,我跟你说,季深就是个变态,你粉偶像都不挑嘴的吗?像他那种随随便便就调戏人的男人——”
简熏在那头尖叫着打断她:“所以你承认他调戏你了?怎样怎样?被他调戏时,你有没有心头小鹿乱撞?”
景白:“……”
简熏兀自在那头自嗨,“虽然我不明白你这颗清汤寡水的小白菜有什么看头,不过,啊啊啊啊!还是好兴奋啊!”
“你犯病了就去吃药!拜拜!友尽!”
“别别别!不开玩笑了,我想着就是媒体在恶搞,谁都知道季深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超模,你这种小白菜不在食用范围之内。”
景白咬牙:“你一大早打电话就是为了吐槽我?”
“哈哈哈,开个玩笑。说正事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衣服买了吗?”
“明天中午的航班。你都跟我说八百遍了,耳朵都给你磨出茧子了,我能不买吗?”
简熏放心了,“那就好。对了,那你今天应该没事咯?”
“不知道,经纪人哥哥没安排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是没事了。”
景白:“……”
意思是经纪人哥哥不会给她安排事情了?虽然是事实,听起来果然还是很刺耳啊。
“景小白,白白,求你一件事呗。”
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简熏只要用了“求”这个字,景白自发自地就全身一抖,准没什么好事,不过简熏压根就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帮我买点东西回来。”
景白翻了个白眼,果然没猜错。
“我一会儿用微信发清单给你,么么哒!”
太了解她的景白,在她挂电话前,赶紧问:“简大熏,你确定只是‘一点’东西?”
上回她去法国,简大熏也是说让带“一点”东西,结果发给了她一大张清单,她拎着两个大皮箱,过海关时被华丽丽地拦截了。
黑历史,绝对的黑历史。
“我确定是一点点。”
结果,景白收到了只比上次少一点点的清单。清单上,从化妆品到包包,因有尽有,她都开始怀疑,简大熏是不是兼职做起了代购的生意。
吃过早饭,景白就带着收到的清单,出发去采购了。
元浅从医院里出来,手里多了一袋药,昨夜开得玩笑有点过火了,被揍也是活该,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想到,那根小辣椒出手这么狠,差点揍得他胃病复发。
他把一袋子药放入了副驾驶,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樱花粉护照夹,跟他猜想的不错,那根小辣椒果然没有看到他在背面写的一行小字。
不,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看字条。
一根直肠子的小辣椒,一根这么容易恼火的小辣椒。
元浅趴在方向盘上笑了一会儿,这才发动了车子。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行驶着,正值午高峰,元浅开得不快,车子左拐右拐,驶入了一条小巷,他跟廉斐这对难兄难弟,从小伦敦纽约两地住,对纽约的熟谂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他漫不经心揉着方向盘,两旁的路灯缓缓地后退着,快到SPN洲际酒店时,元浅眼睛闪了闪。
Bingo。
Get到了一处美景。
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元浅黑漆漆的眼睛弯了弯。
景白按着清单上所列,将东西一一购齐,她这回学聪明了,跟简熏确认后,将能拆封的东西尽数拆开,省得再次被海关给查到。即便如此,零零散散的一买,还是装满了简熏托她购买的中号行李箱。
“嘀嘀嘀——”
汽车鸣笛的声音。
景白头也没回,往路牙里靠了靠。
鸣笛声依旧不止。
她疑惑地回头。
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以蜗牛般的速度,跟她并排而行。
景白朝里头看了看。
元浅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摇下半拉,朝她摆摆手,顺便奉送上一记在她看来,略微欠扁的笑容。
景白脚上一顿,别过脸不看他。
元浅也不恼,依旧是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她快,他快,她慢,他亦然。
景白终于恼了,转过身子,朝兰博基尼走去,一拳就捶在了他半开的车窗上。
“咔擦”。
是什么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瞪着车窗玻璃。
裂了。
裂了?!
裂了!!
元浅还没开口,景白忙不迭后退了几步,表情显得比他还要吃惊,“你你你这玻璃是纸糊的吗?”
她发誓,她真的是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力气。
真的是一点点力气。
元浅愕然地瞪着车玻璃,心绪有点复杂。
所以说,她昨天没有把他脑壳敲碎,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是神力女超人吗?”
景白脸上一热,气势反而比他还高:“谁让你跟着我?!”
元浅一脸好笑的表情:“这条路是你家的?写了你的名字?你走在路上,旁人就不能走了?”
景白无从辩白。
见她不说话,元浅也不逗她了,索性按开了整个窗户,指了指副驾驶上的药袋,“昨天跟你开的小玩笑,我向你道歉。瞧,一个小玩笑,差点被你打死,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景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袋子药,还真是一袋子药。
仔细想想,昨天人家既没有开口轻薄,更没有动手动脚,至于那句“你想睡我吗”,还是她先起的头。景白虽然处理事情简单粗暴,但是做人做事极有原则,该扁扁,该负的责任,也绝对不会逃避。
她上前一步,面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不好看,语气倒是好了一些:“医药费我会负责,你把清单给我,卡号也给我,我打钱给你,包括修理车子的费用。”
元浅愣了一下,抬眼看她。
他的眼睛黑漆漆湿漉漉的,光影重叠中,似乎闪着璀璨的微光。
“昨天下午给你的纸条。”
景白面上一僵,又开始瞪他。
元浅对于她这种瞬间变脸的能力也是没脾气了,他从药袋底下拿出樱花粉护照夹,隔着车窗丢给她,景白下意识地就接了过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护照夹,“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景白懵了。
元浅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必定是连自己遗失了护照都不知道,活得这么粗心大意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兰博基尼的车窗缓缓摇上,元浅打算发动车子,不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其实连他自己也意外,这种欺负小女生的把戏,他怎么可能会玩得如此不亦乐乎。
“等一下。”车窗升起了一半,听到她的声音,元浅疑惑地注视着她,又将车窗按下,景白趴在窗框上,朝他伸出一掌,“医药清单给我。”
“做什么?”
“我说了,我会负起应有的责任。”
元浅半眯起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寻出一丝虚假来,可惜,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全都是百分百的认真,他侧首莞尔,“算了,也没多少钱。”
“我不喜欢欠债。”
见他一动不动,景白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便签本,这是她入行以来的小习惯,她撕下一页便签纸,飞快地写下了一串数字,强行塞给他,“这是我的工作号,车子修理完毕后,你可以联系这个号码,费用我会一并还给你。”
元浅错愕地接过便签纸,没有作声。
“关于昨夜揍你这件事,我不会道歉,但是这个……”景白将笔和便签本重新装回包包,杵在原地一会儿,她摇了摇手里的护照,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开口道:“谢谢!”
低眉顺眼的模样,在元浅看来,有一点点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想压一下每章的字数
然而——
好像做不到啊。
看文的小天使们,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