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暗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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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戏要遵守规则呀，”孟河舒眨眨眼，“不过我可以帮你保密，你可不可以当作没有看到我？”
周生恬觉得自己面前跳出了两个对话框，一个“是”一个“可以”。
但他还是勇于跳出框架，勇敢地做出了选择：“不可以。”
孟河舒有些遗憾地垂下头：“不可以吗？”
然后周生恬就看着他跟凌羽凡说了什么，两个人携手走了。
存档点自行消失了。
倒计时结束，他感到缠在身上的大蜈蚣似乎兴奋起来，像是亲密爱人一样在他的肌肤上磨蹭。
他记得这时候应该天降药水把蜈蚣溶解。然而并没有，他艰难移动着准备自食其力，去二楼找药水。
他的行动激起了蜈蚣的不满，使得他们更为活跃地游走，伴随着奇异的沙沙声，仿佛在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对不起，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这个时候才切身感受到莫桢和白落落当初被关在箱子里时的恐惧和痛苦。他怕自己是撑不到跑上二楼了。
那些东西似乎会进化。它们在撕咬着他的皮肤，想要钻入他的血肉。
可是他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去。即使已经皮开肉绽，他还是可以挣扎。
触发死亡flag了。这个死亡结局应该躲不过去了。
周生恬咬咬牙，心下一横，直直向那堆吊灯碎片撞去，锐器刺中的疼痛感和蜈蚣爬动的痒麻感混合在一起，竟说不出哪一种占了上风。
他闭上眼，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又是系统了。只是这次系统没有看书，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脸上无悲无喜。
“第一次死亡结局。”系统的声音平静无波，“恭喜您，踏出了重要一步。”
周生恬：……作死的一步吗？
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但他仍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如果我多次死亡，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请您不要担心，您的身体不会因为多次死亡而衰竭。”
周生恬自嘲地笑笑：“我可不想再死了。”
“友情提示您，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其意义的，即使它看起来并不讨人喜欢。”
周生恬喃喃自语：“即使最终是死亡结局，中间经历的剧情也不是毫无逻辑的。所以那个时候孟河舒为什么会出现？他为什么要带走凌羽凡？还有为什么这次那个东西没有消失？”
他知道系统不会告诉他剧情，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系统捡了个问题回答：“如果您已经要走向死亡，存档就毫无意义。”
所以存档点就走了。真是智能的存档点。
他相信才有鬼了。
他歇了一会，等自己状态大概恢复了，再次走进门内。
这次他还是挺乖的，一路和刚才的选择一样，只是在孟河舒问他的时候，他同意了。
“那真是太好了。”孟河舒松了口气，眼睛笑得弯起，“我先走了哦。”
他说完这句话，周生恬感到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强迫他把头埋进沙发里。
读秒还在继续，只是这次倒计时已经毫无威慑力了。熟知对方把戏的周生恬无所畏惧，只想倒计时快点结束，把身上这些东西甩下去。
事实上，经历得多了，这种东西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后会对这种东西习以为常，甩都懒得甩。
读秒结束，蜈蚣扭动着消失，化作一滩血水。
这个客厅只有两个人，周生恬和凌羽凡。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做个对照实验。
那种药水是出自凌羽凡之手吗？他第一次的时候太过紧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第二次他被孟河舒带走，蜈蚣也没有被消灭。第三次周生恬因为视线被遮挡，还是没能确认是不是凌羽凡出手帮忙。
在上一周目中，大部分的死亡结局其实并不是出自于鬼怪，而是游戏里的人。
虽然这些人也不见得是人，但是每个行为都有其发起者。
周生恬在第一个档位存好档，问凌羽凡：“刚刚是你在帮我吗？”
凌羽凡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默地看着他。
周生恬没有强迫他。反正他也只是猜测。
楼上传来凄厉的女声尖叫，声音中的绝望与恐惧震得人头皮发麻。
是白落落。
上一周目的周生恬选择了直接上楼去调查，但这个周目的他另有打算。
他先小心翼翼地掀开地毯，露出光滑的地板中的一个凹槽。
如果仔细地看，会发现地毯的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痕迹。长2米，宽1.5米，恰恰好是能躺下一个人的面积。
地毯的下方，有一个暗门。
说暗门并不准确，因为这个形状看起来，更像是一张床，或者是一具棺材。
那个凹槽的位置明显是要填充进什么东西。周生恬用手指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凹槽比他的小指还窄，要放的东西很袖珍。
他能找到这里还真的是狗屎运。从一开始，地毯上就被吊灯碎片刻意遮挡着，可以说他完全没考虑底下会有玄机。只是刚才自杀的时候，无意中感到地板不大对劲。
可能他就是豌豆公主吧，这点微小的不同都能感觉到。
其实上周目在客厅玩游戏的时候，那个倒影已经是提醒了。而且孟河舒刚刚见他久久没有拍照，跑过来的时候，被稍微绊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是因为穿不惯裙子，现在想，也可能是踩到了凹槽。
这个恐怕是重要线索了。
周生恬望向凌羽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羽凡抱紧了手中的书，沉默地摇摇头。
还不如系统好说话。
周生恬再把地毯盖好，拍拍他的头，带着他准备在一楼瞎转。
凌羽凡迷茫地抬起头：“不去楼上看看吗？”
“我们不是在玩捉迷藏吗？捉迷藏就是应该把每个地方找遍吧？”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
周生恬心里一紧。这个不会是说，莫桢和白落落会因为他的行为而死亡吧？可是那种东西，有那么强的杀伤力吗？
一楼有客厅、厨房、饭厅、浴室和书房。其中书房他只有在晚餐时间全屋探索的时候才看过几眼。既然设计了这个地方，没理由没有剧情。
他先去了浴室一趟，准备先把秦昭捞出来，可惜没见到人。
他一如既往地警惕着门把手上可能出现的毒针，打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有两只书柜，一只书桌，书桌前摆着高背靠椅，其他就是些杂七杂八的摆设。
这个地方，如果要躲人，就只有窗帘后和书桌下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叶羲和这个时候会躲在哪里。他本来以为他这个时候正好把秦昭骗下来加害，但是似乎剧情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书柜里的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部分是些精装的国外名著，以外的正经。
这是一个捉迷藏游戏，所以他在救人的同时，还要找到躲藏的人。
虽然他已经知道，他们只想趁着他满屋子乱转找人的时候实施霸凌罢了。
书桌就在窗前。现在窗帘紧紧拉着，似乎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窗台上，有人。
他站在桌前，一只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向前倾，以一种并不大舒适的姿势拉开窗帘。
窗台上蜷缩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孩子，他双目微阖，似乎陷入了沉睡。明明处于一种死亡一般静止的状态，却让人忍不住想象他睁开眼时的生动。
猜错了，不是叶羲和。这只能说明，叶羲和在另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一只小手忽然抓住他的脚踝。
“嘻嘻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暗门
